谷寒酥并不歧视娘娘唧唧的男人。
毕竟她以前的闺蜜群里,就有这种款的。
只是这个粉面男人,自从谷寒酥和周无恙邀请他坐入房中。
他就已经哭了快半刻钟了。
不管谷寒酥和当铺罗老板如何劝说,如何拉开话题,他就是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反而哭得更凶咯!
谷寒酥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无奈决定,还是让他先缓一缓吧。
于是,谷寒酥也不理会哭泣的画舫老板了。
直接和周无恙进入了内间,同当铺老板继续沟通事情去了。
“罗老板,以后,当铺一切大小事务,还是由您全权负责。”
当铺老板恭敬道:“多谢大东家!”
“不必谢,咱们合作愉快嘛!罗老板之后要是收到了好物件,年底分红,可别忘了我这一份就行。”谷寒酥轻松地说着笑。
当铺老板也跟着呵呵笑出了声:“嗐!罗某哪敢,不记大东家的红利啊!”
谷寒酥看得出,罗老板是个沉稳的识时务者。
不过有些话,她感觉,还是有必要提前沟通一下的。
谷寒酥压低了声音:“罗老板,辛苦您一会儿找几间库房,几辆车,先把一部分水拉走吧!”
“但我必须事先声明,这些矿泉水,是穷苦客人的福利,并非有钱富商和无赖人士,谋取私利的新渠道。”
“若是,罗老板未能及时发现和制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又或者还掺和其中的话,我将立马撤回这批水,并且追究您的责任,和上门索赔。”
“所以,罗老板,您可想清楚了?在咱们的契约,未签订之前,您还有选择的机会!”
“您是要与我合作,将当铺事业广布全国呢,还是继续守着一家小店,安享晚年呢?”
罗老板认真道:“大东家,您就放心交给罗某吧!罗某这就回去起草契约,等会儿一并带来。”
“罗某别的本事没有,但这双眼睛,绝对不是白长的!”
“是人是鬼,只要往柜台下边一站!罗某立马就能知道!定不会让咱们当铺,遭受损失。”
谷寒酥扶着下巴想了想。
“罗老板,劳烦您这几天,制定一个内部的兑换标准,和客人身价的评定标准吧。”
“若是将来,咱们的当铺,要开到了别的地方,也得有一个统一的评判标准不是吗!”
“现在咱兑换的是水,将来咱也可以兑换别的东西。比如……换一个鸡蛋?或者换一些油盐?”
罗老板听到谷寒酥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被谷寒酥说的,鸡蛋和油盐给吓到了。
这可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经营模式啊……这女娃难不成是神女下凡?
谷寒酥发现罗老板突然煞白的老脸,赶紧拉住了嘴刹。
这罗老板眼光不错,也有野心和抱负,就是那个胆儿啊,有些小,一时间经不起新事物的冲击。
不过,既然跟着她谷寒酥干。
那未来要见的新东西多了去了。
这罗老板,必须得适应。
这样想着,谷寒酥安抚道:“罗老板,您先别紧张,兑换的东西,咱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是立马就改成鸡蛋,或油盐。”
“不过将来确实有这个可能,得根据门店的地域情况来定,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好嘞!罗某听从大东家吩咐。”
这下,罗老板更加不敢轻视,谷寒酥说的每一句话了。
谷寒酥点了点头,稍微附到罗老板的耳边,小声道:“一会搬运的时候,记得用遮挡布,盖住水,别让人瞧见了。”
“哦,对了,还有,选一些嘴巴严实,为人敦厚的搬运伙计,若是会些拳脚的,就更好了。”
水这东西吧,确实得连夜搬运呢,还得悄悄运。
罗老板当即会意,一边感叹谷寒酥的细心,一边抱拳退出房间,筹备去了。
谷寒酥把罗老板送出了房间,这才有空,回头看向抽泣的画舫老板。
谷寒酥感叹,这哥们眼泪真多。
“许老板,这到底是遇上何事了?”这样也太能哭了吧!
画舫许老板努力睁开核桃眼,说出了他认为最糟心的事实:“许某排在最后,好东西定然……定然……呜呜呜!都让他们捡走了!呜呜呜!”
谷寒酥忽然在想,这货做生意,不会都是靠哭和卖惨吧?
毕竟,白水县好久没下雨了。
停靠他画舫船的白水河,应该也已经干涸了吧。
那就更别说旅游业了,这干旱又炎热的地方,谁愿意来旅游啊。
可是谷寒酥确实漏了这画舫老板呢……适合画舫的营生,到底有什么呢?
谷寒酥也想不出呢,索性坐到了画舫许老板的对面,从空间里掏出一包跳跳糖麦丽素。
“许老板,要不要吃些甜食,心情会好一些哦。”
谷寒酥递给画舫许老板一颗跳跳糖麦丽素。
画舫许老板虽然接过了,但人依旧在哭。
“心情哪能好哟!我那画舫啊,都歇业好几个月了!呜呜呜呜!”
谷寒酥品着嘴里噼里啪啦的麦丽素,漫不经心地接着许老板的话:“这么难熬的几个月,您不也是熬过来了吗?”
“哎哟,周夫人,那是吃老本,总有吃完的一天!”
画舫许老板抹了一把眼泪,坐直了身子,认真看向谷寒酥。
“周夫人,您看,您把当铺都收了,要不,把我的画舫,也包了吧?”
许老板充血的核桃眼里,满是祈求。
显然,若非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这么安安静静地,一直等到最后了。
可谷寒酥也不是圣人啊,一艘搁浅的画舫,如何能让它起死回生呢?
难不成,要给它整成新型地标吗?
嗳!不对啊!
谷寒酥忽然反应过来!
她这一晚上的!
啥时候把自己整成白水县“县太爷”了,还得关心白水县未来商业的发展?无语透了!
然而,谷寒酥却不知。
此时,白水县,真正的县太爷,也正在为白水县的未来发展,细细“谋划”着呢!
甚至还将谷寒酥都“谋划”进去了呢!
为此,这位曾大人,晚饭的时候,特意准备了好菜好酒,招待卫福安。
这让卫福安有一丝不适应:“嗳!谢谢,谢谢,劳烦曾大人,亲自斟酒,卫某真是感激不尽啊!”
“嗐!卫老弟又客气了哈!咱认识这么多年了,为兄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卫福安嘴角抽抽,曾大人贪财,吝啬和暴躁,他确实是有一点了解的。
但另外一大部分,他就不是很了解了。
就比如,这个之前请他吃个包子,都要收回两个铜板的吝啬曾大人。
今天,不光宴请了他,还把他的兄弟们,都请来了……
当然,除了几个留下看管流放犯人的兄弟,没来而已。
曾大人又喝了一口酒,就把大手搭到了卫福安的肩膀上。
“卫老弟啊,为兄苦哟!这半年白水县滴雨未下,百姓都是苦不堪言!”
卫福安也看到了难民们的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突然,曾大人话锋一转,神神秘秘靠近卫福安,小声道:“天师说了,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扭转乾坤!”
“哦,是什么绝佳机会啊?”
卫福安配合着曾大人,一块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