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口八个家里有什么事都赖在我们头上。”
“一会说她摔断腿是我们害的,一会又说家里粮食没味了是我们害的,这脏水给我们泼的。”
“这几天武哥在外面干活没在家,我就想知道,我和婆婆两个女人领着俩几岁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大本事,能把他们家害成这样。”
“让他们这样劳师动众的,三天两头到我们家来闹一次。”
“天天破马张飞的堵门上来骂,谁家不得过日子,照这么下去这日子还能过了吗?”
“我婆婆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被那老婆子推倒,摔的差点连命都没了。”
“要不是二叔你心眼好,给扔下点买药的钱,我娘现在还下不来地呢。”
黄老二被王瑶说的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
他只是提一下这事,本来也不是想要个说法或是怎样,那他不也跟老太太一样了吗?
可想不到王瑶还得理不让人了,他连插嘴都插不上,就看着侄儿媳妇在这一刻不停的说。
“后来逼的没办法,当着村长和里正的面我都说了。”
“愿意把这几个月的供养粮十倍给他们,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他们也同意把我们家几口人的地契给我,我怕他们说话不算话,这才写的断亲书。”
“我说话算话,文书签完就给了他们六七十斤的粮食,还有三四十斤土豆。”
“拿走之前当着村长和里正的面,他们是亲自检查没问题才装车带走的。”
“二叔要是不信就可以去村长和里正家问问,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就不明白,怎么在我们家都是好的粮食,拿到他们家就没味了。”
“到底是我给的粮食有问题,还是他们自己家有问题?难道这二叔还看不出来吗?”
王瑶话没明说,黄老二也听出她的意思了,就是老黄婆子这辈子损事干多了,遭报应了。
不然怎么别人家粮食没事,到了他们家就都变没味的了。
只不过从王瑶这一席话中,他却提炼出一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等一下,侄媳妇,你刚才说娘同意把你们家几口人的地契还给你了,这是真的吗?”
他今天大早上起来就到老四他们家去了,根本没听老娘提这事啊。
以他对这老太太的了解,这事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啊。
可不是没提吗?因为王瑶下的手有点狠,早晨黄老四一家从睡得死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就只有黄老婆子一个醒的最晚。
发现每天早早天不亮,就坐在炕上喊儿子儿媳妇伺候倒尿罐子,端屎盆子的老婆子,今天竟然到吃早饭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几口人怕她发生什么事,进屋才发现满屋的尿骚味,竟然是黄老婆子尿到了炕上。
连被带褥子上整的一下子尿渍,老婆子本人还在炕上躺着呼呼大睡呢。
过去查看情况的是孙女小红,当时就被那股尿骚味熏的干呕了,都是红着眼圈跑出来的。
黄老四两口子冲进去一看,顿时鼻子也拧起来了,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黄老婆子给摇醒。
老婆子醒过来,发现不只自己身下一大块被尿弄脏了。
而且腿上竟然还青紫了一大块,疼的很,顿时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更不接受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会睡得这么死,连尿炕了都不知道。
再说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尿炕,昨天晚上她还记着自己头半夜还下地小解了。
面对儿子和儿媳妇,孙子和孙女看着她那说不出来的有色目光。
她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来不及顾及别的了。
赶紧让儿子下地看看那尿罐子里边有没有尿。
好像只要尿罐子里没有尿,就能证明自己没尿炕似的。
看黄老四一时竟不愿意动弹,一脸嫌弃。
指着儿子的脑门子大骂一通,黄老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拿过来那个尿罐子。
这玩意常年都是装尿的,内部结了一层尿碱,骚味更是大。
在那玩意产生的化学反应下,一个结实的尿罐子用不了几年都被腐蚀的不结实了,几年就得换一个。
更别说老人的尿可比小孩的尿味大多了,散发出来那骚味更不是普通的尿能比的,离得近点熏得人眼珠子都难受。
此刻黄老婆子都没顾及那些,一把抢过尿罐子晃了晃,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头半夜她小解的那些尿不在了。
啥也不用说了,肯定是半夜有人来把她弄睡过去了,把尿泼在了她身上的。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黄老婆子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和糟蹋。
瞬间所有血都冲到脑门上来了,就想到了与她仇恨最深的王瑶。
甚至中间都忽略了王瑶一个小姑娘,没有那个能耐在大半夜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屋对她做这些事情。
就是认准了这事是王瑶干的,这丧尽天良杀千刀的小浪蹄子,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受她这个祸害,这该万死的东西,她非拿刀剁了她不可。
黄老婆子气得硬生生连自己腿瘸都忘了,从炕上就蹦到了地下,鞋都忘穿了,就要闯出去找王瑶算账去。
要不咋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小宇宙爆发的黄老婆子,名副其实的诠释了一把,被王瑶逼的“瘸子跳高,腿好了”的真实版。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整的腿好了,但她现在刚从炕上起来还没换衣裳呢。
下半身那一大片被泼的都是尿,干了也落了一圈好大的污渍,焦黄焦黄的,还喷骚。
她冲的太快,后边的黄老四两口子还没追上来,正好迎碰对上了吃完早饭过来看看情况的黄老二,走到了院里。
本来就够丢脸的,黄老婆子这回在二儿子面前又丢了一回脸。
觉得自己这张老脸掉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都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