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余的都剁了做了一盆红烧兔肉,是这段日子以来家里最丰盛的一餐了,又贴了十多个饼子。
这回王瑶学聪明了,是直接买的玉米面,而且颜色还和家里的非常接近,这样一来就没色差了。
至于味道不一样,只能说她手艺好,一样的苞米面子都能贴出来不一样的饼子。
等黄书武在外面劈好了大约家里能用一个月的柴,水缸里的水也打满了以后,进屋看到的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
俩孩子都乖乖的坐在桌旁等着吃饭了,看他回来,王瑶笑着招呼,“武哥快去洗把脸洗洗手吃饭了,娘身体不好就别让她出来了,我已经给她送到屋里去了。”
可不是送到屋里去了吗?唐氏喝着浓稠的粥,就着王瑶炖的喷香的豆角和兔肉吃了半个饼子,还以为这好苞米面是儿子今天卖了猎物换的钱买回来的呢。
心里觉得儿子有点败家,卖猎物的钱本就不多,有买这些好粮食的钱,买一般的粮食能多买不少,也能多维持一段日子。
根本不知道儿子没买苞米面子,她能吃上这好粮食,都是托了儿媳妇的福。
吃完饭喝了药,王瑶就让她休息了,唐氏身体极度虚弱,躺下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几口人就在厨房吃的饭,饭桌上看俩孩子吃的欢,黄书武自己手里也拿着饼子喝着粥,不时抬头看王瑶一眼,这再察觉不出来处处透着不对,他就是傻子了。
云云边吃边欢快的说,“爹,中午的时候娘就给我们贴的饼子,娘可厉害了,比奶奶还厉害,都能把饼子里的石头都挑出去,一点都不硌牙,爹你多吃点,这个也好吃。”
说完给黄书武夹了一筷子豆角,兔子肉也给夹了一块。
看妹妹又开始什么都说,小轩捅了她一下,“云云,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
“哦。”被哥哥捅了,云云立刻不说话了,专心吃着自己的饭。
倒是王瑶被黄书武不时盯着有点脸红,但她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错,她就是不想自己都有填饱肚子的本事了,还要去吃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她本来就挑嘴,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现在吃这些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要不是实在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明显,她都想在平台里买排骨出来好好炖一锅解解馋了。
黄书武就算怀疑她也不怕,反正他又没亲眼看到什么,再说好吃的他也吃了,还有啥不知足的,他要是个聪明的就不会问。
黄书武还真就什么都没问,见王瑶被他看的都不自在了,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吃饭。
最后一顿饭吃溜光,一口没剩,王瑶领着两个孩子没吃太多就饱了,其他都是黄书武吃的。
王瑶绝对看出来了,这男人以前应该是每顿都吃不饱,不然就凭着这口胃口,唐氏做的那点饭,一家人的量都进他的肚子都不一定够用。
也挺佩服他的,要是她一两顿吃不饱勉强能忍了,时间长了可忍不了。
唐氏身体不舒服,孩子当然不能再放东屋,所以吃完饭给俩孩子收拾完,王瑶就把孩子领到了自己这屋睡觉。
黄书武没立刻上炕躺下,而是跟王瑶说了一声出去一趟就离开了。
王瑶想问他去哪都没来得及,索性也就没管,领着俩孩子坐在炕上给他们讲故事听。
没成想黄书武速度也快,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刚讲完,俩孩子还听得意犹未尽呢,出去的男人就回来了,王瑶还以为他上厕所去了。
话说农村这里都是旱厕,她家男人也算够勤快的了,明天要出去干活,今天晚上在家把厕所都掏了。
他们人口少,上厕所上的也不多,掏这一次咋的也够将就几个月了。
可不是掏了么,连掏出来的大粪都没浪费。
当天晚上黄老四他们家就有了动静,下屋里放了两筐土豆子上面,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泼了一下大粪。
黑灯瞎火的,来人还故意弄出来点动静,把他们一家人都引了出来。
连黄老婆子都跟着出来了。
来到下屋查看情况的时候,别人都没事,不知道这老婆子点那么低,还是损事干多了,竟然一个不小心给摔倒了在地上。
而且摔的特别正道,一脑袋就咔在了被泼了大粪的土豆子和番薯堆上。
身上轱辘的那叫一个埋汰,把儿子儿媳妇和孙子都熏吐了。
黄老婆子自己把腿也给摔断了,那叫骂声,差点东西邻居都给惊动起来了。
儿媳妇实在忍不住她身上那股臭味,死活不上前,最后还是黄老四在她身上泼了点水,好歹把那一身大粪往下冲刷了一下,才把老婆子给弄到屋里去了。
但夏天的大粪正是臭的时候,黄老婆子又整了一脑袋,那味实在太熏的慌,屋里都整的没法待了。
又开窗户又开门的,来回放味,折腾了一宿一家人都没睡觉,好容易这才消停下来。
但那筐番薯和土豆都不知
道该怎么办好,农村粮食金贵,产量本就不高。
在古时候,农村人手里就没有扔的东西,啥都是好的。
扔了吧,这都是粮食,实在太可惜了,要是不扔吧,眼瞅泼了一下子大粪上,吃都没法吃,话说不药人但是膈应人。
气得黄老婆子坐在炕上颠屁股大骂,是谁家这么损,居然来祸害他们家的粮食。
那是骂天骂地,骂儿骂女,外带骂鸡鸭鹅狗,能骂的都骂了,骂的最难听的就是老大那一股。
但她也不确定这事是不是黄书武他们干的,毕竟他们没抓着人,这些年来她四邻不靠,这村里有不少人跟她起过冲突,这些年被人豁粮食袋子,点柴火垛的事也没少发生。
但她心里就是气不过,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从唐氏他们回来开始发生的。
那就是让老大家的给方的,肯定是唐氏诅咒她,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倒霉,连腿都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