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司司知道自己问的再多,这个男人也未必都能吐露出来,干脆摆了摆手,示意他去打来热水,而她则是拿着月事带进了净房。
等到洗漱完毕,锦司司与萧枕云往花厅去吃早饭。
乔氏看了看这一对夫妇,问道:“今天司司怎么起那么早?”
锦司司坐在了乔氏的身旁,捏了捏妹妹日渐圆润的嘟嘟脸,说道:“今日要将凌德园收拾一下,萧枕云要去官府办理过户。”
“那确实应该早起,司司,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乔氏发现女儿的嘴唇都发白了。
锦司司有些不好意思的贴在乔氏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乔氏的眼睛逐渐瞪大了许多,随后惊喜的说道:“哎呀,司司长大啦!”
随后喜气洋洋的道:“你们可以准备要个孩子了。”
萧枕云的脸一瞬间爆红,红的都要滴血了。
锦司司嬉皮笑脸的靠在了母亲的肩头上,撒娇道:“娘亲呀,我还小呢,等等再说了。”
“不早了不早了,娘在你这个年龄……”乔氏想起了死不见尸的丈夫,神色顿然黯淡了下来。
锦卿卿急急忙忙的吃完了饭,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就往外面跑去,身后跟着锦司司买给她的小丫鬟。
“姐姐,姐夫,娘,我去学堂啦!”锦卿卿很想继续听娘亲和姐姐的谈话,可今早有牛夫人的课,她可不能迟到!
乔氏也就收住了话题。
早饭过后,两人就打算出门,各自去办事。
不料一出门,锦司司就看到风尘仆仆的朝着她们跑来的陆家兄弟。
“出什么事情了?”锦司司见他们两人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脱口问道。
陆朗跑到锦司司面前站定了身子,这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城外老杨家的鸭子,丢了五十多只!”
“什么?”锦司司满面的不敢置信。
老杨她是知道的,也算是这些养鸭子的百姓里最认真负责的一个老者。
“有什么线索吗?”锦司司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的跟着二人一起往城外走去。
萧枕云想了想,叫来了躲在暗处的赵十,吩咐他去跟萧将军说一声后,自己也跟在了锦司司身后往城外走去。
锦司司一行四人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城,走到了老杨头的棚子里,看到老杨头正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嚎啕大哭中,他的老妻则是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劝说着,他们的小孙子则是怯生生的咬着手指头,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爷爷。”锦司司走进棚子里,就轻声喊了一声。
老杨头抬头一看是锦司司来了,老泪纵横的跪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哭道:“萧夫人,小老儿真的不中用了,丢掉了五十六只鸭子!”
锦司司连忙走过去扶着他站起来,柔声说道:“杨爷爷,你不要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一说吧。”
老杨头抽泣着将怎么发现丢失了五十六只鸭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锦司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能去鸭圈看看吗?”
老杨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带着几个人走到了鸭圈前。
萧枕云围着鸭圈走了一圈,停在了距离篱笆门不远的地方,指了指有些歪歪扭扭的地方说道:“有人从这里进了鸭圈。”
“偷鸭子的人应该至少有三四个,我瞧着这篱笆里面有一些筐子,应该是有人封住了鸭子的嘴巴,装在筐子里偷走了。”
老杨头气的跺脚。
锦司司围着鸭圈走了一圈又一圈,眸光微冷的望着不远处的山林,说道:“也许有人真的饿得不行了。”
萧枕云顺着锦司司的目光望向了山林,眯了眯眼睛:“司司的意思是,偷鸭子的人不是城里的人?”
“我心里大胆的猜测了一个我们一直都找不到的人。”锦司司冷笑道。
“锦二?”萧枕云问。
锦司司点了点头,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这个人蛰伏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夫君,你能去问萧将军借人吗?“
她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列士兵很快就跑到了萧枕云面前,朗声说道:“奉将军之命,特来帮忙查找丢失的鸭子。“
声势之浩大,吓得锦司司趴在萧枕云的耳边小声嘀咕:“这么大声,人家还以为我们丢的是黄金呢。”
萧枕云弯唇笑了笑,又小声的回道:“要是不这样,以后有人以为蝗灾过去了,把鸭子偷偷吃了卖了怎么办。”
锦司司认真的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随即心里踏实了下来。
萧枕云这才吩咐这几百个人跟着自己往不远处的山林里搜了过去。
鸭子是控制不住大便的,这些人偷了鸭子往山林里走,那鸭子的粪便一定会从筐子里漏出来。
果不其然,有细心的士兵发现了那些鸭子的粪便,一行人顺着痕迹慢慢的往山林深处走去。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有个士兵指着一块空地说道:“那边
有人活动的痕迹!”
萧枕云神情严肃的一挥手道:“去包围了!”
“是!”众人立刻用撒开渔网的方式将那块空地包围了起来。
随后在地底传来了鸭子的叫声和人的叫骂声。
士兵们举着大刀,将地窝里的人都赶了出来,也将那些鸭子找了出来。
萧枕云数了数鸭子,只有五十只了。
他缓步走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面前,神色冷厉的问道:“还有五只鸭子呢?”
那男子呆了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鸭毛,声音沙哑的说道:“都在那里了,我们吃了。”
萧枕云的目光在其他几人身上扫过,沉声问:“就你们几个人?”
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妇人看了许久萧枕云,突然开口说道:“你是锦司司的夫君吧!”
萧枕云的目光朝着那老妇人望去。
“真的是你!我们都是锦家庄的人啊!”老妇人显得很激动,上前了两步,试图靠近萧枕云。
一旁的士兵将老妇人隔开了,不让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