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暗部身后,空气一阵扭动
从伪装色的幕布中,掉出一名被手里剑命中面部的上忍,他双手交叉,挡住水木暗中射向颈部的千本。
水木顺势欺身而上,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一只眼,但经历过生死的他,反应更加迅速,判断愈发果决,身法愈发圆润。
实力和气势更是远超以往
第一时间,挥动苦无切断了上忍的手指,断绝对方使用忍术的可能。
突然负伤,再加上三名暗部配合不熟练,上忍反倒要顾及自己弟子的安全。
一时之间,五人竟然混战起来……
另一边
被椿用起爆符攻击后,一片空地上,伪装色的寄坏虫四处乱飞,头戴墨镜,背着巨大罐子的油女忍者现出原形。
油女忍者扶了扶眼镜,伸出一只手
“秘术·虫葬!”
铺天盖地的虫群形成包裹之势,从四面八方向着椿袭来。
椿扔出几张起爆符,虫群暂时退去,但根本炸不死几只虫子,虫群卷土重来。
物理攻击起不到效果,椿束手无策,勉强靠身法和走位与之周旋。
水木关心则乱,本想抽出忍具直接攻击油女忍者,却忘记自己没有左手,动作停顿。
砰!
一不留神,被暗部重重踢在后心,旧伤崩裂,身体一软,口中吐出污血。
他突然冷静下来:‘先干掉这个上忍,我才能帮助小椿!’
“噗!”
水木猛然抬头,一口鲜血喷在上忍脸上。
随后飞起一脚踢倒偷袭自己的暗部。
苦无一挥,将上忍双眼划破。
再以苦无握把猛击上忍太阳穴,将之打晕。
“放开小椿,她不是叛忍!”
水木用膝盖压住上忍颈部,死死盯着油女忍者和三名暗部。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油女忍者缓缓走来,他身后,是被寄坏虫群包裹到只剩一个脑袋的椿。
水木清楚,只要油女忍者一个念头,他的爱人,妻子,唯一理解自己之人——椿,就会瞬间被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无法剩下……
这,便是战场的真实
椿死了,他水木还有必要活下去吗?
“水木,是吧?”
油女忍者带着怜悯的语气,说道:“这个忍者是不是叛忍,得由火影大人决定!但你是一定要死的!”
“秘术·虫葬!”
“啊!”
虫群内,椿的身体被不断噬咬,原本昏迷的她被痛醒又昏迷过去。
“不,快住手啊,冲我来!住手啊!油女杂碎!木叶败类!”
水木目眦欲裂,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苦无在昏迷的上忍身上乱划
泪水止不住流出,他清楚,自己不能杀死身下的家伙,因为,杀了他,自己就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没有筹码,他和椿就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他,同样见不得他的小椿,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折磨。
“好啊~”
油女忍者停下手中动作,静静看着水木:“现在,你愿意跟我们回村,去向火影大人请罪了吗?”
“我……”
良久,水木张开干裂的嘴唇:“……愿意。”
“水木!你是个懦夫,你真的好傻好傻。你真的以为,放弃反抗,你的小椿就能活下来吗!”
椿发出嘶哑的怒吼。
“这没你说话的份!”
寄坏虫群涌入椿的口中。
“呜!呜!呜……”
看着妻子遭受侮辱,水木双目无神,再也说不出话来。
水木心里清楚,他现在这条命是小椿捡回来的,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放下苦无,缓缓站起,将独臂轻轻放在忍具包上,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向油女忍者走去。
暗部自行为他让路
夕阳,把水木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不到十米的路,好像,走了一年又一年
时间,失去概念……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水木走到油女忍者身边,怔怔的盯着他。
“油女牟田,木叶特别上忍,放下武器吧,水木!”
“好。”
水木突然把手伸进忍具包,却只摸到一个空空如也的硬纸盒。
“药呢…
我的药呢?
我的药呢!”
药师兜不怀好意,给他的爆发秘药不翼而飞,明明出发前还特地检查过!
努力全都白费了,他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水木怒从心起,整个人瞬间被引爆,抡起手臂肘在油女牟田脸上。
噗嗤!
油女牟田并未如预料中那样见血,而是化作无数小黑虫子四散飞走。
“
秘术·虫分身”
虫群在远处重新聚集,油女牟田再度现身。
“看来,你并未珍惜我留给你的体面,叛忍,水木。沦为虫子的养料吧!”
铺天盖地的虫海如巨浪般不可阻挡。
“啊!啊!啊!啊!啊!”
水木面色通红,榨取查克拉覆盖体表,旧伤崩裂鲜血从口鼻流出,胡乱挥舞着手臂冲进虫海。
他不愿独自逃生
回想以往的种种,再加上救命之恩,水木的内心已经许给小椿这个刚烈的女子。
即便多出一段穿越的记忆,他也是真正的水木。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笨蛋……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椿微微一笑,泪水滑落
她伸出露出白骨的手指,按下针头,一管浅蓝色的药剂注入心脏。
“水木,你快走吧!去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的风光,去随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要被仇恨牵绊,我们是自由的!”
砰!
束缚椿的虫群被突然爆发的查克拉冲散。
水木双目圆瞪,声嘶力竭。
“椿!你在做什么?小椿!把药给我,快把药给我!”
“忘了和你说,这是医院实验的失败品,生效之后身体会不可逆转的枯萎崩溃,我在医院工作过,所以,我知道。”
“不!不要啊!”
砰!
只见椿全身被大量无序的查克拉包裹,朝着虫群密集之处挥出全力的一击。
轰!
空气爆鸣声中,寄坏虫像燃尽的炭灰一样,从空中落下,所谓的的物理免伤沦为笑话。
“啊!”
半空中,血液喷溅,油女牟田隐藏在暗中的真身也被这扭曲空气的力量打了出来。
“水木,记得好好生活下去,就像我们从前说好的那样……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我会伤心的。”
“椿……啊啊啊,啊,小椿啊!”
水木目眦欲裂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啊!”
水木撞翻拦路的暗部,单手抬起小渔船丢入海中,捡起一块破木板跳进渔船拼命向远方划行。
暗部发射了信号弹,这本该是喜悦的礼炮
可在水木眼中,却是恶鬼的催命符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木叶!三代!油女!你已有取死之道!!!”
水木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小椿的牺牲白费!决不可偏安一隅!决不可,放过所有命运眷顾之人!
他瞪着一只通红的眼睛,努力记下这个地方,不知划了多远,岸上的红光渐渐消失。
喊杀声已经听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远比蚂蚁还小的黑点。
大海的波涛化作生与死的界限,阻隔了所有气味,阻隔了木叶只会在河流湖泊中踩水的忍者。
“我不想做懦夫了,我要成为最强……小椿,等着我!”
水木解下腿上的绷带,上面有一块新鲜的血迹。
这块血迹,不是水木自己的,也不是敌人的,而是椿在帮他处理时,划破手指不小心留下的。
他把绷带认真迭好,从忍具包中,拿出那个装秘药的硬纸壳,小心翼翼的把绷带塞进去,揣到心口。
咚!
清晨,小船剧烈震动,惊醒了半睡的水木。
抬头一看,原来是遇到一个小岛
背后的伤口又撕裂了,再不治疗恐怕有胸腔感染的风险,这回可没有体贴的妻子为他清洗后背,水木打算去岛上休养一段时间。
踩着水穿过浅滩,上了岛,一支着装怪异的队伍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川之国外海,温泉之乡汤隐村和邪神教说不准也在这附近,水木暗自警惕起来
“请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