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断的试探他的底线，以及他对沈璇的情谊，趁现在有护身符，哪怕是做得过了点，也没什么大碍。

至少得拿捏住尺度，以后才方便行事。

秦无双挑眉，勾着她的下巴问，“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楼望月依旧垂着头，哪句话？

不许她抢？

凭什么不抢？

默不作声，等着他良心发现，捧到她的面前来么。

等十八辈子，她也是等不到的。

她眨眨眼，温热的泪水滴落他在手背上。

秦无双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她哭起来，眼睛是和鼻头都是红的，脸颊也红。

像是可怜的猫儿，又像是被水打湿的桃花，脆弱又撩人。

秦无双不为所动，哼笑一声，“挺有本事。”

楼望月没明白他的意思，想着下一步应该做出什么反应，耳珠子已经被他咬住了。

所以……她有勾引人的本事，是吗？

她没顺从，用力推开了他，“身子不舒服，佳丽三千，陛下找旁人吧。”

他让她别抢，也不许她抢，把她当做猫猫狗狗般，没问题，她可以做到。

可是，奖励还没给，凭什么取悦他？

头一次被她强硬的拒绝，秦无双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眸色黑沉沉的，宛如夜空，里面圈着的不是星河，而是要吃人的野兽。

楼望月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没有说话，也没有服软，只是垂着头，无声的拒绝。

秦无双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他沉了语气，“真要闹？”

“没闹。”楼望月猛然抬起头，冷笑道，“我有什么资格闹，陛下从不缺女人。我不舒服你不能找别人？”

“好。”秦无双回了一个字，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丝毫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楼望月扭开头，不言不语。

他要离开，然后冷落她，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今日闹这一出，本来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她坚信，就是宠幸别的贵女，也无法比她更合他的心意。

没办法，她在那方便的事，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否则，哪能如此契合呢。

不给她想要的，一点偏袒都没有，这个宠物，她当得自然不会尽心尽力。

正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却察觉脸上覆上了一层阴影。

按照她的预想，本该离去的人，近在咫尺，宽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光，将她笼罩在阴影中。

他勾起她的下巴，“朕检查检查，哪里不舒服？”

楼望月表情皲裂得四分五裂，见鬼了，他不应该是这种人，一时之间，彻底失语。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俯身，唇重重地贴在了她的唇上，那双如同猫眼般得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突如其来的亲密，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惊慌、茫然、不知所措。

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惹得秦无双轻笑出声，将她往床榻上压去。

楼望月真没有心情了，急急推着他，见他目光泛起凉意，着急忙慌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白日……”

“宣淫的还少吗？”秦无双并不理会她的反抗，伸手握住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楼望月认命，什么白天不白天的，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这些日子，他虽然不管后宫的事，还是时常会过来，月份大了，自觉不方便，她会的各种手段都用过。

殿里的哪出地方，没有过暧昧的痕迹？

她睫毛轻颤，胆子大了些，勾着他的脖子，试探性地吻上他的唇。

这个禁忌，是他自己破的。

既然如此，她就要攻城掠地。

他没有推开她，也没做回应，只是静静地任由她。

楼望月对这块地方，十分生疏，完全没有那私底下胆大包天，放荡形骸的模样，生涩而笨拙。

似乎更加取悦他了，眼里难得透着几分愉悦，哪怕被她轻轻咬了一口，也没生气的迹象。

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后腰，直到她仰起的脖子有些发酸，这才扣着她的脖子，亲吻着她。

虽是不太方便，但是彼此熟悉，竟也有几分默契，随意的姿态，也能迎合他长驱直入。

夏日炎炎，因为怀孕，殿里没有什么冰块，她的头发黏在脸上和修长的脖子上，香汗淋漓。

而他，全身干爽，甚至不喜亲密时褪下衣物，也只有腰间有些许水迹。

这种不公平，楼望月早就习惯了，靠在榻上喘气，垂眸看着他放在自个儿身上的手。

莹白丰腴从他的指尖泄出又收拢，好似是什么新奇的玩意。

她想了会儿，才问道，“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怎么。”秦无双扬眉，收回了手，扯了一旁的薄纱将她盖住，又伸手捞起她汗涔涔的头发，随意把玩。

楼望月看着他的指尖出神，他想表现得温柔的时候，只需要抬抬手，便能形成温柔的漩涡。

她不自觉的被吸引，几乎忘记

了要提的条件。

半晌才回过神，低声说道，“听说，宋世诚还在牢里？能不能……嘶……”

话都没说完，便因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头皮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眼尾上挑，嘴角含笑，“你刚刚想说什么？”

楼望月哪里还不明白，他不想听她提要求，可她答应过宋世诚，欠他一份人情。

大宋府分崩离析，彻底没了转圜的余地，即便是他出来，也无法逆天改命，只能看着他守护的家族，泯然众人。

而他，也是如此。

既报答了恩情，还能让宋家的人都痛苦，一举两得呀。

她抬起手，抓住秦无双的手指，眼里都是祈求，“你把他放出来好不好？当初，我被沈璇和杨家逼得没有活路，是他默认了肚子里的孩子，才让我有一条生路，才没把你牵扯出来。我曾答应过，要报答这个恩情的。”

秦无双全程没变过脸色，只是藏在眸子里的火焰，似乎跃跃欲试。

半晌，薄唇微启，“你难得话多，岂有不答应之理？”

楼望月眨眨眼，话多？

是有一点吧。

他喜安静，不许人喋喋不休，她在他的面前也很少说话。

念及当初和宋世诚谈婚事的时候，不过说了一半，他便把人弄晕了，且没有任何目的性。

这两件事情，她能理解为，秦无双对她有占有欲么。

她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柔柔地问道，“你该不会吃醋了吧？不必如此，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陛下。”

秦无双嗤笑了一声，她不看看她那双眼睛里，丁点的爱慕都没有，也没有该有的羞赧。

他没作声，捂了她的眼睛，将她压在身下，驱除夏日的燥热。

她本就精神不太好，连番的被压榨，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看着殿里已经点了的灯，还有些怔愣。

总觉得，秦无双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尤其是——他居然勤政事了。

下午听说，朝廷开恩科，要选拔人。

要知道，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