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福泽齐天,皇上又在这里坐镇,太医都来了,不会有事,都散了吧。”
偏殿内,端漠皇负手而立,天子的威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说,太后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蒙时跟着装死。
王太医上前一步,跪到地上:“太后的脉相并无异样。这几日入嘴的,接触到的各种物件,我等都一一查了,却一无所获,如何去除异味,暂时还无头绪。求皇上恕罪。”
他一跪,所有人也跟着跪倒地上,埋着头颤颤抖抖道:“求皇上恕罪。”
端漠皇重重一拍桌子。
“之前太后的红疹,你们束手无策,开的药更是半点不见好转,成了那副模样,如今又张嘴让朕恕罪?这太医院难不成养了一群废物?”
他怒到极致。
可也清楚,要是太医都治不好,只怕没人能治好太后了。
脸有面纱遮也就罢了,身上那味可怎么遮?
难不成一辈子都待在慈宁宫了?
他身为儿子,实在难受。
等太医们又被骂了好几句从偏殿出来,个个吓得腿软。
张太医七十高龄了,是蒙时扶着走路的。
张太医叹气。
“年纪大了,有些事力不从心,行医多年,自认医术不说精湛,也少有人能及,可这几日却……”
“也不知怎么了,我这心里总是突突的厉害。总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会有事发生。”
蒙时:……
你的心突对了。
以后慈宁宫的热闹不会少
但念及张太医到底是个老骨头了。他很体贴道:“别人和你一般年纪,早在家里含饴弄孙了,我看您就该歇歇,整日整日的忙,身子可吃不消。”
“蒙时,你自幼跟随你祖父摸索疑难杂症,这件事你怎么看?”
蒙时能怎么看。
毒都是他下的。
后面还会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就连他都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也不知是什么症状。
他有些得意,真不愧是他!
还没有解药!谁让他这人还有个毛病,只会制毒,不会解毒。
“若我祖父还在,他应该有头绪,可我……”
蒙时为难:“可惜祖父的本事,我也只学了四五成。”
他给出一个小提示:“你们看,可不可能是中毒?”
很快有人摇头:“绝不可能。”
“对啊,若是中毒,我等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也没人能胆大包天给太后下毒啊,这是不要命了吗?”
那么,答案只有两个。
太后往前重重,对太子那般不待见,人在做天在看,这是老天的惩罚。
第二个就是。
她真的拉了,没准床上很多,但是死不承认。
端漠皇又特地见了周璟。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周璟将先前殿外和周煜说的,又说了一遍。
端漠皇将玉扳指捏成了两瓣。
他深深看了眼周璟,威严的帝王最后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周璟恭敬的离开,转身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慕梓寒和邵阳就在外面等着。邵阳敏感的察觉出小姑娘的不对劲。她一直都在失神,和她说话,也格外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是谁给你气受了?”
总不可能是她娇弱的皇弟吧。
邵阳清了清嗓子:“本宫知道,皇弟让你去淮南侯爵府赴宴的事,他所行无非是为了周煜给淮南侯府面子,你以为是为了淮萱不成?”
“那淮萱是对皇弟心怀不轨,可她算个什么东西?皇弟更从没多看她一眼,如今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吃什么醋?”
慕梓寒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等见到搀着王太医的蒙时后,她突然跑过去。
“太子妃,您是有事吗?”
慕梓寒听到自己问:“你说过殿下不能动用内力?若他使用内力会如何?”
“什么?殿下使用内力了?”
“没,只是我不放心,想要问问清楚。”
蒙时松了口气。
“殿下上回元气大伤后,已是坏了根本,我已施针封了他的穴道,除非强行冲破。”
说着,他道:“上回强行冲破的情况,险些命悬一线,您也是晓得的。”
所以,一个走几步路就虚的男人,只用手指轻轻一点,就有那么大的劲儿?
那晚,他抱着他回房,可都是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慕梓寒抿了抿唇。
是啊,踉踉跄跄了一路,不是都没摔成吗?
邵阳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挂念周璟,欣慰的点了点头。
周璟出来后,几人朝宫道往外走。
“刑部既然抓了人,父皇可有和你说了什么?”
周璟
轻飘飘道:“不曾?”
邵阳皱眉:“不应该啊,难不成还没出结果?”
周璟嗤之以鼻。
还能是什么?
当然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为他做主的人,选择了包庇。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邵阳在宫门口就和他们分开了。
这时候,就见楚王手里拿着粗棍,怒气冲冲往里面去。
周璟挑了挑眉,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
正要和身边人说什么,就见慕梓寒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
周璟停下脚步。身后的人没察觉,就撞了上来。
他失笑:“怎么呆成这样?”
他语气不太正经:“可是慈宁宫那会,将孤的太子妃给熏坏了?”
慕梓寒没理他。
她爬上马车,正要弯腰去车厢,光线下她皮肤白的刺眼,腰肢纤细。
她突然回头,看向周璟。低低的问了一句
“殿下会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