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我能问一下你跟这位香园风雅先生的关系吗?”
望月看向一旁坐着的两位牛郎先生,凶手就在这两人之中。
“我根本不认识他,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老婆婆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摆放水族箱的地方,拿起碗里的鱼食,一点点撒下去。
好像望月的问题还没有她的鱼重要。
“噢,是吗?”
接收到望月质疑眼神的老婆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手中的鱼食也不喂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的喝着手中的清茶。
眼看问不出什么,望月只好转移目标。
“那香园先生,你有什么要对警方说的吗?”
牛郎在工作的时候会使用艺名,香原风雅应该不是他的本名。
望月从一开始就觉得他很奇怪,一个第一次到这里借宿的人,竟然知道厨房的位置。
昨晚更是精准的从抽屉里找出水杯,更不用说,他为了在那位死者面前表现自己,一口就说出老婆婆家的水族箱里有多少鱼。
这种敏锐的观察力,简直让他们两个刑警自愧不如。
种种破绽只能说明,他早就来过这里,或者说他跟老婆婆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当然,这一点从老婆婆对大庭茜恶劣的态度中也能看出来。
“警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香原风雅局促的站起来,眼神时不时偷偷看向老婆婆。
“哼,我要去忙了,反正我一个老婆子是不可能绕到死者身后割断她的脖子。”
不等望月说话,老婆婆像是失去耐心一般,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崭新的菜刀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的本名叫做田中翔太,刚刚出去的人其实是我的奶奶。”
香原风雅捂住脸颊,他离开家是为了学习厨艺,可是东京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
手艺没学会,兜里的钱却先没了。
走投无路的他做了整容手术,跑到大庭茜父亲旗下的牛郎会所当牛郎。
这十年来,他一直不敢回家,只能偷偷往家里寄钱。
这次也是恰巧陪着那位大小姐在附近闲转,他一时心动,就以迷路为借口,跑到家里来了。
“原来如此,那么犯人就是……”
听到熟悉的口头禅,望月一巴掌将山村操挥到一边。
“还有一个问题,我能看一看你的双手吗,做过厨师的话,手上应该有菜刀留下来的老茧吧!”
望月提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香原风雅自然没有问题,连带着一旁发愣的安达赖人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应该是住在一个房间吧!”
“请问中途你们有谁出去过吗?”
“赖人先生之后有去过一次洗手间,我的话,怕被奶奶看出来,回了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了。”
香园风雅愣了愣,老老实实回道。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望月嘿嘿笑了两声。
“好巧,凶器我也找到了。”
诸伏靠在柜子上,敲了敲面前的水族箱。
“田中先生,这应该是你离开家时养的鱼吧!”
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凶器所吸引,等听清楚诸伏景光的话,才将目光投向水族箱。
只见几条大肥鱼翻着花白的肚子,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
香园风雅看着水族箱大惊失色,扔进去的鱼食飘在水面动都没有动过,鱼却死了好几条。
“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过,这些金鱼生活的水质条件很高,一旦受到污染,就会出现不良反应。”
“长时间没有改善的话,就会死亡,是这样没错吧!”
诸伏掀开水族箱的盖子,拿出捞网,将翻肚子的金鱼捞出来。
毫无疑问,死去的正是昨晚香原风雅特别夸赞的那几条。
“可是奶奶已经照顾了这些金鱼十年时间,不可能让它们接触到有污染的水源。”
香原风雅不解的问道。
“原来如此,凶器就是这个吧!”
望月指着水族箱底部用作装饰的石英石,这种石头在敲击之后会变成薄薄的石块。
凶手只需要用有锋利切口的那一端,一下就能将死者的脖子划开。
这些无辜的金鱼也是被死者的鲜血弄脏了生存的水源,最终丢了小命。
“凶手就是你吧,安达赖人先生。”
望月指向被众人一直忽视的头牌红人,他留下了很多线索,只是他认为别人不知
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达赖人对于自己被怀疑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一套说辞,面对望月的指控,语气笃定又平淡。
“凶器上的指纹被浸泡过,已经没有提取价值,但是还有一个地方留着很多你的信息。”
“赖人先生,昨天晚上,你在我们房间偷走了诸伏警官的手帕,你猜,从那里会不会找出你的指纹。”
望月从山村操手中接过那个证明她跟诸伏警官是凶手的证物,有些感慨的问道。
“我想,警方应该已经告诉过两位,在那个手帕上只有你们两位的生物信息,并没有在下的指纹。”
“当然,还有大小姐死亡时沾染上去的血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信息。”
安达赖人皱起眉头,恰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悲愤之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说的根本就不是那方手帕,而是房间的地板。”
“昨天晚上你不是跪在地上爬了好久吗,整个地板上应该都是你留下的痕迹吧!”
“噢、对了,你当时还将扔在地上的被子当做人,连滚带爬跑出去好远呢!”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望月笑了笑,在没有睡着之前,她可是清晰的看到对方那涂过亮甲油的指甲在房间映射出来的白光。
更有趣的是,在检查两人的指甲时,只有安达赖人涂着跟那位大小姐手指上相同的亮甲油,香园风雅并没有这种习惯。
“可恶,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安达赖人跪在地上,流出悔恨的泪水。
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遭受的委屈,好像自己杀人有多么不得已似的。
“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法律是道德的下线,至少在你决定陷害两个无辜的路人时,你就已经突破了做人的底线。”
“留着你的这些话,还是想想怎么在法官手中博取同情吧!”
望月拿起被扣押的行李袋,从里面找出一块全新的毛巾,掩面进入卫生间。
光顾着跟犯人斗智斗勇,她连脸都没有洗。
“小景,真是太好了,我本来打算休假的时候到乡下奶奶家去玩,正好现在案子已经解决了,我们一起去吧!”
山村操拿着手机,兴奋的发了一则简讯,想要跟自己的幼驯染贴贴。
“你说哪里?”
诸伏突然抓住山村操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什么?”
山村操一脸茫然,手机从手中滑落,被眼疾手快的望月捞在怀里。
“我问你打到哪里?”
诸伏一脸严肃,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身上一股戾气陡然升起。
“当然是发给鸟取县的奶奶啊。”
山村操一脸诧异,不知道好友这是怎么了。
“抱歉啊,我突然想起来警局还有一件案子没有解决,下次有机会我们在聚。”
诸伏眨了眨眼睛,瞳孔中的温度恢复正常,好像刚刚的异常只是其他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