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松田一把拽住高木的衣领,大声喊道。
由于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黑色墨镜已经从眼睛处脱落,现在正挂在下巴处摇摇欲坠。
一旁的萩原研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早就被错愕的表情覆盖,两只眼珠子瞪得很大,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这确实是真的,刚刚打来电话,警视厅本部被不明人士给炸了,现在消防正在组织灭火,松本管理官让我们马上返回。”
高木擦着额头的冷汗,讪讪说道,天知道他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内心中有多么惶恐。
“伤亡呢,里面的人怎么样?对了,有没有关于嫌疑人的信息?”
诸伏上前将高木解救出来,抚平他西装衣领上的褶皱,温声问道。
“这个嘛,爆炸的威力还是挺大的,不过凶手好像在炸弹上面安装了一个类似防护罩的东西,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人员伤亡,只有几位倒霉的同事被突然出现的水给淹了。”
高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怪异,他也搞不懂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把炸弹安装在警视厅,偏偏又在上面弄了防护措施,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通。
更奇怪的是那些突然出现的水流,警视厅虽然安装有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防火设施,但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水出现,据说那一层楼都被嚯嚯了。
“哈?”
三个大男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先是炸弹后面又出现了大水,他们实在很难相信这种毫无逻辑的话是从一位年轻的刑警嘴里说出来的。
“哈哈,我也是听目暮警官说的,具体是什么样子,得到警视厅才能知道。”
高木不好意思的傻笑几声,自己也觉得他说的话有些离奇。
“不过,望月警部必须立刻赶过去,这个是管理官特意强调的。”
“我吗?”
望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企图歪曲对方的意思,怎奈高木飞快的点了点。
“是的,松本管理官特意强调,整个警视厅损毁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你的那间办公室,而且大水好像也是从哪里冲出来的。”
高木快速报告完毕,对着几人敬了一个礼,一溜烟跑出房间。
“没想到真的被炸开了,真是不可思议!”
琴酒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感叹个不停,按在门廊上的灵异事件处理部牌子被大水冲掉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翘首以盼。
果然一只触手从画面中闪过,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巨大眼睛就占据了整个视野,望月青檀挂在风扇上当吊灯的水晶球被他们用炸弹给打开了。
一想到那头章鱼怪现在正在警视厅大楼里收割条子的小命,琴酒就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夜没有白熬,连带着对波本的看法都好了很多。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了吗,琴酒?毕竟我们这次的目标好像是FBI才对。”
波本的内心在滴血,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好像他真的只是对任务的遮遮掩掩感到不愉快一样。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Boss会亲自告诉你的!”
沉默良久,琴酒终于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诡异,波本心中一怔也不在搭话。
Boss是这个组织最大的秘密,虽然组织的每一个成员嘴上都对那个人恭恭敬敬,但是实际上没几个人见过这位的真面目。
大多数情况下,大家其实是在利用组织的能量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比如香缇,她就是个彻头彻脑的疯子,唯一有兴趣的事情就是拿狙击枪杀人。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没有琴酒的节制,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她身旁这些名义上的同伴动手。
科伦相对好一些,但是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不法分子,至于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可就是这样一个到处漏风的组织,偏偏强大到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他们这些卧底看似一直潜伏在里面,好像快要探知到组织的命脉了,可是回过头来才发现,依然什么收获都没有。
波本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他已经忘了自己花费了多长时间,又是昧着良心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大脑中只有对Boss的一些传闻。
现在他就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中有些惶恐。
在没有加入组织之前,他觉得抓住琴酒就可以知道组织的秘密,可是有了代号之后,他才发现朗姆或许知道更多的事情,现在他就要见到那个最顶端的人,却突然不知道怎么端掉组织。
波本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红色的液体即将渗出来之前,又飞快的反应过来,颤抖的睫毛彰显着他内心中的不平静,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莱伊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想到讨人厌的FBI,波本有些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起来。
Boss和朗姆的看重,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是一场要命的骗局,他必须更冷
静才行。
“你终于来了!”
松本管理官捏着擦脸的毛巾,惆怅的说道,望月被他的表情看的一阵恶寒。
炸弹又不是她弄来的,作为警视厅此次事件损失最大的受害者,为啥大家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她。
“警部,水晶球被炸开了!”
白鸟穿着被水浸湿的白色西服,脸色难看的看向望月,他从来没想到,警视厅最大的危机会是来自于他们内部。
谁能想到他一个人吃了个孤独的晚饭,回到办公室准备在值个单身狗的夜班,结果却被大水给冲走时的绝望。
最关键的是他还被那头章鱼怪给抽了一鞭子,现在屁股上还隐隐作痛。
“啊,这个!”
望月咬了咬手指,她实在没想到被判官关起来的章鱼还有杀回来的一天,是谁这么不道德,又把这玩意给放出来了。
“好在有那些海水做缓冲,当时厅里本来就没几个人,仅有的几个也被水冲走了,并没有人员伤亡,不过还是得尽快解决,再晚那群记者就要拦不住了。”
松本清长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他也是受害者之一,那玩意一出来就迅速变大,跑的慢的人身上都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