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陆丞指点青梅制作符纸的步骤，告诉她在每个石槽里浸泡多长时间，每隔多长时间翻动一次。

青梅很聪明，听一遍就记住了。

陆丞将大部分活儿交给她，也不怕她弄错了哪一个步骤，因为灵羊皮不值钱，弄坏了还可以从头再来。

他把大木床往石洞深处挪动了几丈，越往里越不容易被冷风吹到。

天色渐晚，日落西山。

长夜漫漫，难以入眠。

青梅坐在木床的另一头，犹豫良久，幽幽说道：“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皇五帝’？”

陆丞“哈”的笑出来：“你问我，是否听说过三皇五帝？”

“哥你听说过？”

“嗯。”

“你知道多少？”

“嘶，只是传说而已，具体如何，我并不清楚。”

“我听说，三皇是指天皇、地皇和人皇；五帝指的是青、赤、黄、白、黑五帝。”

“喔，你继续说下去。”

青梅缓缓说道：“三皇是三位天神。五帝是五位巫帝。三皇五帝之下，还有许多的巫王。有了巫王，才有独立的氏族。”

陆丞问：“你知道哪些氏族？”

青梅道：“我们青丘国的狐女，分别嫁给了各大氏族，那些氏族的名字都有记载。名字太多了，我怕你听了烦心。”

陆丞道：“夜太长，你慢慢说，我有耐心听。”

青梅沉吟道：“我记得巨灵氏、九头氏、居方氏、句强氏、礁明氏、涿先氏、钩陈氏、黄神氏、巨神氏、犁灵氏、大隗氏、鬼騩氏、弇兹氏、泰逢氏、冉相氏、盖盈氏、大敦氏、云阳氏、巫常氏、缁衣氏、泰1氏（著名的东皇泰一）、空桑氏、神民氏、倚帝氏、次民氏、皇次氏、豗鬼氏、浑敦氏、东户氏、皇覃氏、启统氏、吉夷氏、几渠氏、豨韦氏、有巢氏、庸成氏、西陵氏、有姺氏、燧人氏、伊耆氏、仇夷氏、握登氏、弇兹氏、司城氏、金提氏、乌明氏、视默氏、纪通氏、宿沙氏、仲起氏、有邰氏、阳候氏、雷泽氏、盘瓠氏、俞附氏、东扈氏、少西氏、魁隗氏、仓颉氏、华阳氏、青阳氏、容成氏、陈丰氏、骊畜氏、句望氏、脩鱼氏、穷桑氏、终黎氏、白冥氏、有易氏、斟寻氏、斟戈氏、共工氏、祝融氏、阴康氏、女娲氏、无怀氏、葛天氏、混沌氏、骊连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有虞氏、赫胥氏、尊卢氏、祝和氏、昊英氏、神农氏（也叫烈山氏）、方雷氏、有莘氏、有仍氏、有鬲氏、有缯氏、封稀氏、有苏氏、有穷氏（著名的有后羿）、有扈氏、有娇氏、有崇氏、有男氏、蜀山氏、柏灌氏、鱼凫氏、开明氏、涂山氏、防风氏等。”

陆丞听得咋舌：“这么多？难得你能记住！”

青梅笑道：“这些氏族，都有独特的修炼心法。有些氏族心法失传，族群便沦落下滑。有些氏族的心法，落入狐女手中，珍藏在青丘国的秘洞里。”

“呵呵……有意思……”

“哥，等你修成了天巫，我带你回青丘国，翻看那些秘笈好不好？”

“好！我有些不解，狐族的血脉和经络不同于人族，为何要搜集那么多人族心法呢？”

“因为我族的根本心法，青丘天狐功，也同样失传了！我族派出那么多女子，是为了找回失传的秘笈。结果没找到本族秘笈，却得到不少人族心法。”

“这么说，你就算再努力，也无法修成九尾狐？”

“也不尽然，天无绝人之路。哥，我之所以提及三皇五帝，是想说天下的武功，分成天、地、人三种，木、火、土、金、水五类。”

陆丞笑道：“我知道五行功法，却不晓得天地人何解？”

青梅道：“天系功法，出于燧人氏，是纯阳的功法；地系功法，出于女娲氏，是纯阴的功法；人系功法，出自泰皇，也就是东皇太一，讲究阴阳平衡。我们青丘国的根本心法，便出自于女娲娘娘，是纯阴功法……”

陆丞收敛了笑容，道：“我明白了。多谢告知。”

“哥，你修炼的是那一派的功法？”

“暂时是青帝木系心法；日后可能转修赤帝心法。”

“啊？你有赤帝心法吗？”

“有一套灵武士之上的心法！暂时还无法修炼。”

青梅舒了一口气，低眉顺眼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十天之后，陆丞上交了30张符纸，得到巫萝一番夸赞。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做事却很可靠！每一张符纸都是上品，说明你有巫修的天赋。既然如此，我先传你一节《大巫诵》……”

陆丞笑道：“师傅，我学过《大巫诵》，符文大体掌握了。所欠缺的，主要是咒语部分，你能否传我咒语？”

巫萝吃了一惊：“你学过《大巫诵》？谁教你的？”

“部分来源于蓍夷族的大巫，部分来自于巫神种子的开启。”

“你脑子里的‘天巫灵种’发芽了？”

“是的。”

“你倒是好福气！既然如此，我教你几句咒语！”

陆丞跟对方学了三十句咒语，然后又领了几张灵鹿皮，再次返回洞府。

他将灵鹿皮切割出60张符纸，浸泡在石槽中，将随后的操作交待给青梅。

这天夜晚，他躺在木床上，神魂飘飘，返回现代。

这边乃是1月11日的凌晨。

他看了看带回来的螭龙内丹，没敢磨成粉末服用。

“这玩意，天晓得服下之后，会出现什么副作用？我还是老实一点儿，能不用就不用，留待将来再说。”

因为蒋秋芸还没有进阶先天，未必能帮他克服吃了内丹的副作用。而且两个人还没有子女，万一服下之后，产生不可逆的后果，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他看着那一张折叠起来的螭龙皮，心想：“这玩意很稀奇，我若是拿到厂子里鞣制，不晓得会不会吓着那些工人。”

他将螭龙皮展开，发现它太长了！直径0.75米，长70多米！

陆丞心想：“这么长的螭龙，不晓得谁杀死的！难道说，一个普通的灵武士，能将螭龙杀死吗？”

他取出金匕首，将螭龙皮切割成是三十几段，每段两米长，颜色黝黑，有着一道道复杂的花纹。

这样一来，倒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他拿着螭龙皮，30张紫貂皮，70张雪豹皮，前往皮毛工艺品厂。

老师傅陈衡看了螭龙皮瞠目结舌！

“这是啥东西？蛇皮吗？天底下有这么长的蛇？就算是最大的巨蟒，也不过十几米长……陆丞啊，你学过鞣制的方法，你说这玩意儿咋整？”

陆丞道：“就按照常规方法鞣制呗。”

“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坏了就坏了。又不用厂里赔偿。”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怕了。”

陈衡给他的徒弟下了封口令，不准拍照，不准在外面乱说。

那些徒弟还算听话，然而厂里还有打杂的工人，特别是打扫卫生的人。

这天，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伤了腿，带着女儿李小曼去帮忙，别人都下班了，厂子里就这娘俩。李小曼才17岁，看什么都新奇，看见华丽的貂皮、雪豹皮和龙皮，每样都拍了照片，然后发到了“天下大同网”！

“哥哥姐姐叔叔阿姨都来看，猜猜这是什么动物的皮？”

帖子一出来，就有人点进去，跟帖回答：“我只认识雪豹皮！黑白分明的斑点，很容易辨认！”

然后又有人回答：“第一张图，那么华丽的皮毛，长长的尾巴，绒毛细腻，达到天鹅绒的最高级别，肯定是进口貂皮啊！”

“靠！这是赤裸裸的犯罪！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濒危动物，怎么能允许剥皮呢？而且还那么多，看上去一大排！这是哪儿拍摄的照片？我要报警！”

“是啊，濒危物种公约（cites）将雪豹列为附录i物种，禁止其进入国际贸易。这是违法的事！”

“听说野生的紫貂也是濒危物种，但目前有人工养殖的方法，因此还可以买卖。雪貂没办法大量养殖，所以真正的雪豹皮禁止交易……”

“第三张图是什么皮？谁能认出来？”

“认不出。”

因为点进来的人很多，网警很快得到消息，找到李小曼的ip地址，不久便有警察找上门来。

李小曼被吓坏了，她母亲也很着急，忍不住埋怨她，拍那些照片做什么！

没办法，两人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

然后，警方顺藤摸瓜，去厂里调查，看见了皮毛，找到了陈师傅，又来到秋丞园。

两个警察，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年轻人。

年轻的警察表情严肃的说：“陆先生，你虽然是知名人物，也不能公然犯法，买卖明令禁止的动物皮毛。而且数量还这么巨大，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陆丞一摆手，道：“且慢，我就住在这儿，又不会逃走。再者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先请林业局的专家去审查，看看那些皮毛究竟是哪个亚种，是不是名列国家保护物种范畴，然后再跟我讲有没有犯法，成不？”

中年警察道：“我们过来的目的，就调查皮毛的来源。你既然一口承认，那就好说了。这两天你不要出门。我们请的专家很快就到，等到结论出来，再给你的违法犯罪定性。”

陆丞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