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呢?”梁安若正听着起劲,景庄一下子就不说了,伸手拿起糖炒栗子。梁安若是半下午起来的,发现景庄不在身边,也不在府里,顿时小脾气就要上来了,没想到还没有发出来的时候,这人就回来了,回来给自己还带着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又给自己讲外面的事情,讲到这骗术的时候,梁安若也已经一下子亮了,这不就是讹他们小镜子一样的嘛,还说上面有什么什么的东西,如何如何珍贵?
“后来,自然在这些文人墨客嘴里,这个掌柜的都变成了大奸大恶之人。你想想跟陈壮征是好友的,基本上都是同等地位,如何也是些官宦人家。年纪小,见识小,突如其来,被吓着惊着,或许会花钱消灾,但是让他们知道是个骗术的时候,而且还是他们嗤之以鼻骗小老百姓的骗术,给骗到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气愤!
那掌柜的又是作揖又是赔礼道歉的,说一定要查明!不过我看那掌柜子的样,掌柜的样子不算是作假,或许他们铺子里面,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也说不准。不过那些书生不信。他们为了感谢我,还邀请我去喝酒,我以身体虚弱,不便久呆为由,让他们下次可以到府里一聚。”
景庄一是不喜欢在外面应酬,开了这样的口子,以后就止不住了,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事情呢。二来他是担心梁安若看不到自己,是担心自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还特意让人去买了一大包糖炒栗子,就算醒了,也算是哄她开心。
这些话不用说,梁安若也心里明白,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就对景庄说,“你是不是感觉我这两天特别矫情?”
景庄听完就笑着将剥好的栗子喂给梁安若吃,“来月经身体激素不稳定,影响情绪,那是正常的,这种情绪发泄出来,有益于身心健康。如果憋着,憋坏了我可是最心疼的。难不成,我发小脾气的时候,你不惯着我吗?”说完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噗嗤一下都笑了。
却从小到大,这话梁安若没少对着景庄说。她矫情的时候,景庄哄着,而景庄发小脾气的时候,自己惯着。
而这一切都又是那么的恰好。
这事没过几天,景庄就被四爷叫到了府邸里。
“来瞧瞧吧!”景庄刚做好,四爷就递给了他一份奏折,打开一看,通篇文章,梳理了一遍,就是根据被骗的这件事情,有人参了隆科多一本,说这家商铺因为有着背后之人作为靠山行欺诈之事。而这件事情也已经查清,是隆科多的妾室李四儿的心腹偷拿了一瓶,然后跟伙计勾结,想找个倒霉蛋付钱。自然在后面又参了隆科多,因为宠爱妾室,家宅不宁。
总之,不把隆科多钉在耻辱柱上,就是这文官的笔杆子不给力。
“御史嘛,闻风而动。没有这事,难道他们就不会被参吗?”景庄看完之后把折子放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四爷听了这话,笑了笑,“你就是个狭促鬼,他是怎么惹到你了?你最后还说了那么一句话?”说的就是,景庄最后来了一句,问他们家这种货卖了多少,好多人都觉得自己被骗了。难道大家心里不嘀咕?怀疑的种子种下了,可不是那么好清除的。
“弟弟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他罢了。”这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四爷也有点纳闷。景庄也不再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不喜欢他?毕竟大家的观念是不一样的。
若是四爷登基之后要灭掉隆科多,那时他才会理解自己吧。
四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手上转佛珠的动作快了一会儿,然后就跟景庄讨论起了农庄上的事情,主要是景庄说他听。 不过景庄离开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礼物,据说这些都是隆科多来的只不过没有门路。
对此,景庄照收无误,而四爷回去也问了四福晋对隆科多的看法,不出意外,四福晋倒没说什么,但是话语之间也是充斥了对隆科多的不喜。说实在的,但凡是正妻,对于隆科多这种宠妾灭妻都看不上。
而这事也在生性多疑四爷心里留下了个疙瘩。以后,用隆科多肯定还会用的,只不过会更加注意。
景庄空手去,回来的时候带来一车的礼物,让梁安若非常纳闷。
“隆科多最近可没少往外面散财,他与我又没有交集,所以就求到了四爷门上。不要白不要,收着呗!”毕竟这事还真的是,自己明面上多说了一句话,惹出了许多的是非。
这么一解释,梁安若就明白了最近关于,这事可真闹了不少的笑话,大家都在看隆科多家里家贼难防的故事。对此朝中不光有参奏的,也在重新提起了整治商税之类的话题,就是商人获得暴利,应该取以重税。这两年朝廷过的比较紧吧,一听到跟商人加税,好多人的眼睛都在放光。当然这里面也有权贵人家参与商事,一听到加税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当然还有一个声音就是开放,都说舶来品的价格极贵,可以跟国外互通有无之类的。反正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好像,不能把这件事情给争论出个一二不罢休似的。
“吵吧吵吧,这群大臣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议一议,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景庄得
到了什么消息都会给梁安若分享,所以她对朝廷上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那这些吵吵算什么事情?
等真正到了九子夺嫡的关键时候,能像现在这么有底气的吵吵,那才叫真英雄呢。
至于,这件事情对隆科多的影响,景庄跟梁安若并没有特别的在意,难不成他会因为自己多说了这么一句无心的话,给他使绊子,穿小鞋?
话虽如此,但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以正常的思路去理解这个事情,毕竟隆科多那里还有一阵强烈的枕头风,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