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这几天跟洋人联络,进出都比较繁忙,没有什么人能逮到他的具体踪迹,就连一向窝着的十爷,这两天也是神出鬼没跟着九爷四处乱窜。
作为枕边人的九福晋是最先察觉出异常的,她派人悄悄地问了十福晋,可是得知十福晋又诊出有孕,啥事儿都不管就想着养胎的时候,九福晋并没有去打扰。所以就采用了老方法,就在前院等着九爷,就不信他还不回家!
满身疲惫的九爷和他的贴身太监回到府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脸平静的九福晋,贴身太监一下子就惊醒了,福晋平时生气的时候不可怕,就怕她一脸平静这么看着你。本想前给自家爷说两句好话,被福晋一个眼刀给打了下去。瞧这九爷一脸疲惫的样子,九福晋也没有多说什么,从下人手里接过棉帕,帮他轻轻的擦脸。“怎么这段时间这么晚才回来?”
“嗯?”九爷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有些事情要忙,家里和外面的生意先交给福晋你来操持。”虽然有点心疼九爷这副样子,但是九福晋今天本来就是想着打破砂锅问到底,“最近在跟谁忙呢?”她很想问的是,有没有又跟八哥他们掺和到一起?
九爷眯着眼睛看着房里面还有服侍的下人,挥挥手让他们下去,才又闭上眼睛,享受地自家福晋的服侍,“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你家爷这两天开阔了眼界,忙的都是跟洋人打交道的事,跟旁人没关系。”就这几天,九爷旁敲侧击知道了更多,有关西班牙王位继承战的事情,再看着上蹦下跳的老大和神龙不见尾的老八,重重的叹了一声,闹吧闹吧,因着上一件事情,兵权都掌握在老爷子跟他的心腹手里。这些兄弟都没有掌握那么足够的兵权,都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总比国外已经打的头破脑流的好。
他也知道福晋这是担心,所以隐晦的提了几句,让她放心,自己不会参与这些犯了忌讳的事。有句话他觉得十一说的真的很对,做什么事儿之前也得想想家里的女人和孩子。
九福晋也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见过自己的堂姐也就是三福晋,这几天明显感觉苍老疲惫了,无非就是三爷已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替太子求情也就算了,还上了一封奏折,说大千岁直郡王行魇胜之术,到现在皇帝一句话也没说,折子一直留中不发。三爷就算再怎么安慰三福晋,说这个就是皇上隐忍不发,要对老大动手的先兆,可是三福晋心里一直惶恐。
九福晋明白,那就是一种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感情,落下的时候,带走的是自己的人头还是对方的人头,谁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日日如此悬心。
可现在听到自家爷斩钉截铁对着自己说,他没有参与这件事情,至于他在忙什么,却闭口不提。九福晋却觉得莫名心安,忙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干。
而那本三爷上奏说直郡王魇胜之事的奏折,直郡王再一次翻开看到,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屋子里面只有他跟皇帝两个人。看到这份奏折,皇帝一直没有批复,直郡王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低头正在喝茶的皇帝。
“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动静吗?这几天你一直想要见朕,朝中的官员也在替你说话。”直郡王刚一低下了头,就听到喝茶的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儿臣不知,儿臣实属冤枉。”
说完这句话发现皇帝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大着胆子继续说,“朝中的各位大臣是担心皇阿玛因废太子之事,伤心过度损伤龙体。加之朝堂内外动荡不稳,所以才冲动的请皇阿玛早立太子以稳国本。”
“再立太子,胤礽又该如何?”
直郡王听完这话,心里吐槽,果然皇帝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老二,“二弟知道皇阿玛这是为了大清江山社稷永存,自当会理解。”他对太子动了杀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提这事的最好时候。本来就有魇胜,皇帝对此一直隐忍不发,这个时候自己再说要诛杀废太子,那皇帝就会对自己更加不满,而且还会对老二心生怜悯之心,这么办得不偿失。看来此事还真得交给另一个人去办。
皇帝沉默的看着老大半天,那一本折子再次放好,“跪安吧!”
“嗻!”
直郡王弓着身走出了好远,才将身体直立了起来,这算是在皇帝手上有一把刀,自己但凡行差就错,这把刀可能就直愣愣的插在了自己身上。现在皇帝将注意力都转在自己身上,这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而老八他却躲在自己的身后,好兄弟是时候要替自己分担一下注意力了。
“那个姓张的江湖术士已经安排好了?”直郡王跟心腹吩咐,“爷,您放心,准备好了,这几天八爷躲闲,说是要去城外道观带着八福晋上香以求子嗣。到时候张明德就安排给他们两个看签,趁机跟这夫妻二人搭上话。”
直郡王点头,并且也吩咐道这几日让自己这派的官员都小心行事。
三爷说直郡王跟蒙古喇嘛对太子行魇胜诅咒之术,其实也没有说错,这次又打算用江湖术士相面搭话这种方式跟老八联系上。
若是在这个术士嘴里,说八爷有什么大贵之类的话,再由旁人或
者是直郡王本人传到皇帝耳朵里。甚于皇帝怎么想就不是他们能预测到的,但能想象得到的是,皇帝会认为老八有希冀大统之心,对其予以防范。
而现在,这些也只是猜测,谁都不会知道皇帝到时候会如何勃然大怒,而直郡王也只是想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一些到老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