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距离来说,应该是才到了外城,只听见外面有一阵阵的马蹄声,还有少年人的呼喊声,马车避让不及时,马匹被惊到,他们两个全都是向前一扑,因为发生的太快,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景庄今天出门的时候,因为天冷,还戴了个帽子,虽然磕到头,但是只是觉得有些微痛,只不过胳膊肘被磕到了,骨头对上木头一阵酸痛,景庄都觉得自己的左胳膊伸不直了。
因为梁安若本来坐在马车上的姿势是翘着二郎腿,不像景庄,一开始的时候两脚在底部还能撑得住,整个人直接跌倒了。虽然下意识的会护住头,但是脚却有了扭伤,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老娘再也不翘二郎腿了。其次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庄用唯一好使的右胳膊赶紧扶起梁安若,这个时候车夫好像终于将马匹驯服好了,连忙抖着声音问,“爷,福晋。”
“没死呢?刚才怎么回事?谁在城内跑马?”景庄语气非常不好,不过这个不是对着车夫的,他只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子在城内跑马。
“奴才,奴才没有看清,好似,好似是某位爷家的小阿哥。”今天出门比较急,也比较低调,所以没有带伺候的人,车夫也选的是老实朴素的那种,顶多还有一辆驴车是伺候的一对小太监。
景庄瞬时间有种出了车祸,肇事者逃逸的感觉立马起来,掀开帘子往前面去瞧,而前面的肇事者仿佛知道自己,冲撞了几辆马车,还有路边的行人商铺,嘻皮笑脸的将停住之后,转头看了看,这倒好,一下子就被景庄看到了,这人他认识:弘昇!五爷家的庶长子,换算关系,这是他的亲侄儿。
景庄瞬间觉得胳膊不仅疼,而且还牙痛,从牙缝中叫出了他的名字,“弘昇。”也是,现在人的视力都不错,最起码隔着这么老远,他还能看明白是谁,弘昇好像是被惊住了,下意识的就是驾着马快跑,气的景庄更生气。死小子,难道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梁安若轻轻拉了他的一下衣摆,示意赶紧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赶紧让大夫看看。
所以当弘旬听到爹妈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痛苦的表情都有点懵,以他的小脑筋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出去时候还高兴地跟他挥手作别呢。
“嗯嗯哦~”小身子晃悠晃悠的向靠近自家父母,示意抱着他的奶嬷嬷赶紧过去。“让他来身边吧。”看到儿子焦急的表情,景庄吩咐奶嬷嬷过来,不过他的左胳膊伤到了,就算右胳膊有力气抱着孩子,他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能用右手去逗着他。
两人的伤其实都没有那么的厉害,是当下比较疼痛而已,梁安若扭到了,休养一段时间左右就好了。景庄这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先用药敷了一会,然后太医扎了几针就好多了,只不过抬手动手的时候都有些拉扯疼痛。
确定两人都没有事情之后,他们才放下心来。
景庄召来一开始吩咐下去的小太监,问他情况,这才知道,弘昇一同纵马的人是谁?还有他们今天去干了什么?
十岁多点的小屁孩,已经会骑马了,而且骑术还都不错,呼朋唤友的打算出城撵兔子去,这两天收获都还不错。听说原先还是悄默声的,这今天不知怎么着,可能是开心吧,人家骑得可快了,直接玩了一出城内纵马。今日受伤的除了他家之外,还有两三家,这一打听虽然不知道是哪家,但是确定都是官宦人家。
“奴才给这几家请了大夫,也留了名帖。那几家商户还有旁边的行人,有受伤的也去就医,损坏的也进行了赔偿。”小太监说着偷摸看着主子爷的神情,反正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景庄的生气不是对着旁人,所以虽然声音冷硬了一些,但是尽量要让自己柔和起来,“下去领赏吧。”
他算是憋着一口气,他作为受害者,还要替肇事者操干净屁股,就简直是没有的事,谁让这小子是五爷家的。父亲心性甚善,为人敦厚,怎么生出来个小子就是这么的张狂?见到受伤的人是自己,骑着马就跑了。而且这阵子五爷一直和七爷在外面练兵,这些景庄没有刻意的去了解,瞅着那架势,再加上前段时间立的功劳,就知道这哥俩干劲很足。
这事如果没有处理好,被亲儿子坑爹的又不在少数,这就是为什么景庄派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将这件事情交割清楚,该赔礼的赔礼,该补偿的补偿。除了原身的兄弟情分之外,五爷这个人本身就对兄弟很好,景庄实在是不愿意这么一个温和的人,被他儿子给牵连。
子不教父为过,他能帮忙处理干净,能作为亲叔父的角度去收拾一下这孩子,但不代表他能插手这孩子的教育问题,所以回来之后他也让人赶紧去城外给五爷送信。别光想着差事了,自家儿子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亲爹不回来,收拾一趟是不行的。
景庄嘱咐完了之后进屋看了看梁安若,她已经换好了家常的衣服,斜靠在椅背上,脚上的扭伤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所以现在正拿着玩具逗着孩子玩,嘴里还唱着这个时代的儿歌。
“等再长些,一定要好好教导他!”景庄坐在另一旁,
看着咿呀呀的孩子,对着梁安若说。“那你要亲自和我一起教,可千万别当甩手掌柜。”梁安若很明白,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她的确也看不太上弘昇的这个做法,更不想儿子以后变成这种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