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傅姚彦寿正陪着家眷在府中吃晚饭,突然下人来报:“老爷,苏大人求见!”
“让苏大人先到书房等我!”姚彦寿没有过多理会,对着下人淡淡说道。
对于姚彦寿来说,苏崇蕴升迁为都察院御史,这都少不了他在皇上面前的鼎力举荐和费力周旋。
眼下让苏崇蕴在书房等候,一来想挫挫此人的锐气,二来也好探测一番此人是否识会为他所用,并对他投挑报李。
书房里,太傅府上的婢女端上了茶水:“我家老爷正在厅中用饭,还请苏大人在书房稍等片刻!”
“不着急!不着急!都是苏某人太过鲁莽!这个时间前来拜访,打扰了太傅大人的雅兴!”苏崇蕴对着传话的下人恭敬地解释道。
“那苏大人请便!”府中的婢女说完便匆匆地退下了,只留下苏崇蕴一人待在太傅大人府上的书房里。
此刻连他自己也觉得此次贸然前来太傅大人府上拜访,的确是有几分唐突和冒昧了。
厅中,姚彦寿和夫人以及几个姨太太正吃得津津有味,眼下嘉嫔在宫中独得盛宠,作为嘉嫔的父亲,把酒言欢间,自是春风得意。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姚彦寿才酒足饭饱,他打着饱嗝缓缓起身:“夫人你等且慢用!老夫就到书房去会会这个苏大人!”
“秋桐,快搀扶着老爷,别让老爷摔了!”一个中年女人,对着身边的婢女吩咐道。
“是!夫人!”秋桐赶紧走上前,搀扶着姚彦寿,朝着书房走去。
苏崇蕴听闻脚步声赶紧起身,书房的门被推开:“老夫今晚吃得尽兴,让苏大人久等了!”
“太傅大人真是太抬举苏某人了!承蒙太傅大人提携,苏某才有今日,日后必为太傅大人马首是瞻,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苏崇蕴对于太傅大人让他平步青云之事甚是感激,此刻当着太傅大人的面更是毫无保留地表了一番忠心。
看苏崇蕴如此识想,姚彦寿自然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苏大人言重了!老夫一直觉得苏大人胸有抱负,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往后还望苏大人谨慎行事,毕竟这朝堂上许多事情也不是老夫能左右的!一切还要看当今皇上的心思!”
如今镇北候秦璟击退云军凯旋回京,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大肆嘉奖了一番,这让姚彦寿心里很是不爽。
再加上两家本就有过结,如此一来,姚彦寿眼中更是容不下镇北候秦璟。
“太傅大人身为帝师,又是嘉嫔娘娘的父亲,在朝中一直德高望重,即便是当今皇上,也要看太傅大人你三分薄面,大人实在是过谦了!”
苏崇蕴看姚彦寿如此说,赶紧趁机拍起了马屁。
若不提嘉嫔还好,眼下一提嘉嫔,姚彦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苏崇蕴是安嫔的舅舅,且安嫔又一直与嘉嫔交好,自然是对后宫之事也格外清楚。
“先前皇上宠爱嘉嫔娘娘,晋娘娘为嘉贵妃,更是赐协理六宫之权,若不是璇玑郡主与长公主之间的那些小事,嘉嫔娘娘也不会受到如此牵连!”苏崇蕴赶紧替嘉嫔打抱不平起来。
“这倒也罢了,镇北候之子多管闲事,竟然联手将犬子的手打折,将养了大半年才好!实在是欺人太甚!”姚彦寿一提及此事,脸上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变得阴狠。
苏崇蕴听罢多少有些震惊,原以为太傅大人与镇北候的恩怨左不过安嫔娘娘之事,没成想竟然还有这么一桩,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太傅大人息怒!竟然有这等事?这镇北候夫妇如此纵容子女,实在是太不把太傅大人您放在眼里了!”
苏崇蕴除了震惊,更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再次激起了太傅大人对镇北候府的恩怨,想到皇上之前召见入宫之事,苏崇蕴的心头便打起了如意算盘。
眼下皇上忌惮镇北候手握重兵,加上镇北候夫妇战功赫赫,如此下去,这般功高震主,皇上恐怕早已起了猜忌之心。
如今太傅大人鼎力提携,苏崇蕴自然是要报答他的恩情,若是同太傅大人联手对付镇北候夫妇,一来不但可以报答太傅大人提携之恩,二来也何顺应皇上的心思。
想到这些,苏崇蕴望着姚彦寿,充满感激地说:“太傅大人不必多虑,如今镇北候手握重兵,连当今皇上也是颇为忌惮,正让鄙人暗中多监视候府,试图查找证据呢!”
此话一出,姚彦寿神色一喜:“苏大人所言对于老夫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按兵不动的监视要等到什么时候,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苏大人可要好好体会哦!”
看着姚彦寿脸上意味深长的笑,苏崇蕴赶紧说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鄙人前些时日在城中闲逛,竟发再也一件妙事!”
“苏大人快说与老夫听听到底是何等妙事?”姚彦寿笑里藏刀,充满期待地问。
“有一苗缰的术士当真是个妙人!此人不但可以逆天改命,还熟知风水阵、八卦阵,鄙人觉得此人虽说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但又莫名觉得
有那么几分可信,便特意留心了些!”苏崇蕴赶紧说道。
“想不到京城里竟然还有这等人物!敢问苏大人!此人现在何处?”姚彦寿一听赶紧问道。
“回太傅大人,今日鄙人匆匆前来府上拜会,也带了此人一并前来,此人现在正在太傅大人您府门外候着呢!”
之前姚彦寿在门客的引荐下,特向皇上推荐了京城有名的驱邪大师,原以为可以让皇上怀疑到静嫔和璇玑的头上,没成想那大师是个无用之材,竟生生被璇玑的三言两语给镇住了。
眼下姚彦寿对于苏崇蕴提及的苗疆术士充满了期待。
“老夫觉得,还是快些将那术士请入府中才是!”
“太傅大人说的是!鄙人也正想见识下那苗疆术士的本事!”苏崇蕴满脸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