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彦寿站在卦摊前,从上到下将刘老头儿打量了一遍,看到此人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瞬间有了计划。
“原来是太傅大人啊!老夫实在是幸会!不知太傅大人找老夫何事?”
刘老头儿很清楚,能让太傅亲自来找他,自然是因为那些称赞当今皇帝的童谣被太傅大人悉数听了去。
“先生行踪飘忽不定,害得本太傅好找,为了找到先生,虽算不上三顾茅庐,可今日也算是第三次来到先生的卦摊才得以见到先生的庐山真面目!”
姚彦寿此刻有几分醉意,当着刘老头儿的面如实说道。
“真是有劳太傅大人了!”刘老头儿笑着说,说话间示意姚彦寿和绝尘坐下。
“先生这卦摊前分明竖着“神机妙算京城第一神算子”的招牌,既如此,不如请先生为本太傅算上一卦如何?”
“太傅大人过奖了,老夫不过是摆个卦摊,平日里帮人预测吉凶,混口饭吃罢了,哪有这招牌上所说的那般!”刘老头儿笑着说。
眼下刘老头儿越是谦虚,姚彦寿反而越觉得刘老头儿实力雄厚,只是在他面前故作谦虚罢了。
“先生无论如何今日要在本太傅算上一卦!”姚彦寿坐在卦摊前,一副你不算我就不走的架势,这让刘老头儿多少有些为难。
无奈之下,刘老头儿淡淡地说:“既然太傅大人如此看得上老夫,那老夫就暂且为太傅大人算上一卦吧!”
刘老头儿盯着姚彦寿的脸端详了许久,又看了看他的手相,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太傅大人命格高贵,这一生必衣食无忧,正所谓身居菩提树,心若明镜台,万般皆宽容,勿去惹尘埃,若贪婪必常忧,若知足必常乐也。”
刘老头儿掐指一算,念念有词地说道。
“先生高深莫测,果然是厉害哪!还请先生详解一二!”姚彦寿打量着刘老头儿,赶紧起身说道。
“正所谓窥天机者不寿!实乃天机不可泄露也!”刘老头儿微微皱眉,淡淡地说。
“先生真乃高人也,眼下当今圣上为国事烦忧,若是先生能入宫觐见当今圣上,必然可为当今圣上答疑解惑!”
姚彦寿说这些话时,脑海中显然已经有了主意,那便是将刘老头儿引荐给当今皇上,以此在前朝和后宫增加自己的势力。
“老夫不过是一算命先生,能得太傅大人如此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入宫觐见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正所谓万物都是有规律的,非人力可更改啊!”
刘老头对于姚彦寿的提议并不感兴趣,反之,他对于入宫觐见皇上更是充满了抵触和无奈。
“先生不要这般妄自菲薄,明日我便将城中孩童宣扬当今圣上之事一一禀告给皇上,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必然会龙颜大悦!”
姚彦寿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刘老头儿脸上的不快。
“太傅大人,这万万使不得!老夫行走江湖数年,一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对于入宫觐见皇上一事,终久是太傅大人抬爱了,还是算了吧!”刘老头一脸倔强地说。
“先生多虑了,此事须从长计议,先生静静等候便是!本太傅明日也不过是向皇上提及此事,至于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本太傅能猜测的呢!”
“那就不打扰先生了!告辞!”姚彦寿不等刘老头儿作出任何的回应,便带着绝尘率先离开了卦摊。
夕阳西下,看着姚彦寿和绝尘离去的背影,刘老头儿陷入了沉思。
很快姚彦寿便在早朝结束之后,前往太极殿将此事禀告给了当今皇上,皇上知晓此事后,果然是龙颜大悦。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奏!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傅大人请讲,不论是何事,朕都会恕你无罪!”皇上坐在大殿中央,眼神坚定地说道,此刻皇上对于姚彦寿所说之事也是充满了好奇。
“老夫前日坐马车回府时,途经城东闹市,无意间听到了城中的孩童都在传唱一道童谣,微臣觉得此事关乎到皇上,便斗胆将那童谣记下了!”
“太傅大人口中所言的童谣,是何童谣?”皇上一听此事关乎自身,便赶紧问道。
“回皇上,那童谣微臣已抄录到了宣纸上,还请皇上过目!”说话间姚彦寿将一张宣纸递到李公公手里。
皇上接过宣纸认真地看了起来:“皇帝英明辨忠奸!气度恢宏臣民夸!镇北候虽骁勇,不及皇帝英明神武!皇恩浩荡泽苍生,天下臣民皆感恩!皇帝龙体永无恙!天下太平民安泰!”
看完宣纸上所写,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说道:“太傅大人可知这童谣出自何人之手?”
“回皇上,此事微臣不敢有所隐瞒,经查探,这童谣是出自城中一算命先生刘老头儿之手,微臣也曾见过此人,觉得此人确有些本事在身上!”
“既然太傅大人都对此人如此赞赏,那朕自然是觉得好奇,很想瞧瞧此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今日申时,带此人在宫中勤政殿觐见!”皇上打
量着姚彦寿,微笑着说。
勤政殿内,刘老头向皇上行了大礼:“草民刘伯谦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太傅口中所言的京城第一神算子?朕想知道,那些童谣可是出自你手?你为何会认为镇北候不足为惧?”皇上眼神犀利,直直盯着刘老头儿。
“皇上,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老弱树怕伤,忠臣最怕君不正,子孝最怕父不良。草民斗胆,还望皇上恕罪!”
“朕是明君,自然会恕你无罪,不知先生都有什么本事?说来与朕听听!”
“回皇上,草民可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也!”
听到刘老头儿这么说,皇上喜笑颜开,遂赏赐了刘老头儿,当天夜里便下令撤离了在候府外监视的宫中暗卫,暂时打消了对镇北候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