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来父亲所在的房间,她只觉得有一股死气。
她就算是真的要对姜晚宁做些什么。
父亲这般一蹶不振,她根本没办法实施,当务之急,就是让父亲打起精神来。
姜云天的确在看到了姜宁音的时候,微微蹙眉:“宁音,你来干什么?”
姜宁音长叹了一口气:“父亲,您难道就这么郁郁寡欢下去了吗?”
“如今侯府一蹶不振!下人们都觉得我们侯府完了!”
“您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挽回这一切,也许很快侯府里的人都要走了!”
“父亲,侯府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地步,您现在难道要看着它消失吗?”
姜云天眉心拧紧了几分,眸色轻晃。
“如今的情况,我就算再做些什么,又有何用?”
“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只要我们侯府一日不洗清嫌疑,我一日不被陛下召回!”
“我做别的有用吗?”
姜宁音:“父亲,我知道我如今如何劝您恐怕都没有用处了!”
“但是您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什么都不做,就太不像我父亲了,我的父亲,应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要坚持试试!”
“我听闻,这些日子,
京城盐短缺,当今陛下命人从青州运盐!”
“只是听闻青州蚊虫许多,而且有很多瘴气,去哪里并不好受,如今愿意去的官员亦或者商家,几乎都没有!父亲这是个机会!”
姜云天明白姜宁音的意思。
这运盐无人,他若是能主动接过运盐这件事情,也许陛下会重新用他。
奶娘月心的死虽然和他们侯府有关系,可她毕竟只是一个仆人!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查到了他们头上,届时,让此事只和那些下人有关系就行了。
他的确该重新振作了起来。
姜云天颔首:“这件事情,本侯会去做的!”
姜宁音笑了笑。
姜云天的确在晚些时候,将这件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
皇帝原本是不同意的,可等了好几日,没有人愿意去。
现在缺盐缺得紧,若是再拖延恐怕要起乱子了。
无奈之下,皇帝凤阙同意了。
姜云天也领命去做这件事情。
再回到侯府时,姜云天面色有些不一样了,心情极好!
他几乎是将整个侯府都压在了这件事情上。
他更是开始安排起了人,去做这件事情,甚至自己也准备上场了。
姜宁
音在看到了姜云天一改之前那一蹶不振的样子,准备大干一场,她也知道他应该是让陛下同意了。
虽然她很不想这般做。
可她不得不做。
她从一开始劝姜云天振作起来,去接受运盐的事情,就是为了报复姜晚宁。
现在该开始了。
她暗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了姜云天。
姜云天一见到她立刻将自己如今要做什么,告诉给了姜宁音,更是满脸温柔的说着,有她真好。
姜宁音看着姜云天的脸,五指攥紧着。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父亲,我觉得,运盐的事情,您应该让姐姐一起做!”
姜云天在听到了这一句话时,眉心拧起:“为何?”
姜宁音:“毕竟,你们才是亲父女,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如今哥哥还在翰林院里忙着,自然是管不到侯府的!”
“您若是能让姐姐来帮忙,也许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好些?不是吗?”
姜云天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双眸微微闪烁了起来。
他迟疑了许久说道:“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了父女之情了!”
“从当初让她离开侯府开始,我就当没了
这个女儿,今日运盐我也不会找上她!”
说话间,他转身就往外走。
姜宁音眉心拧起:“可是,姐姐心里还是很想您能够惦记她的!”
姜云天顿了顿足,可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在他离开后,姜宁音眉心拧在了一起,本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很容易做成的!
没想到,却卡在了父亲这里。
父亲不愿意让姜晚宁插手,她又如何设局?
看来,还得再从长计议才行。
姜云天说是这么说。
但在最后,他终究是去了医馆,只是没进门。
看着忙进忙出的姜晚宁,他眸色轻晃,迟疑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之前姜晚宁所说的话。
她若是真的身缠煞气的话,王爷为何没事,如今侯府所发生的一切,哪一样是因为她?
“去医馆和姜晚宁说一声,我想见她,请她来对面酒楼,我在那里等着她!”
身旁的暗卫在听到了这话后,微微点头
,转身就走。
正在医馆的姜晚宁,也是刚刚从那些店铺回来。
毕竟要重新开始,不管是装修还是招人,都要从头再来,不过君龙御每每都提前帮忙安排好了。
她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
只是等她刚刚坐下来,喝茶水,休息一下的时候。
一个侯府穿着的下人走了过来,满脸的恭敬:“见过誉王妃!”
姜晚宁双眸眯着。
侯府的人?
她这个父亲,又想干什么?
怎么?没完没了了吗?
他就这么恨她吗?
君龙御本就在附近,在看到了这一幕时,他眼眸倏地一沉。
镇宁侯,这又要做什么?
下人额角上冒出了些许细汗,看着姜晚宁一字一句的说道:“王妃,我们侯爷说想见您!”
“让您去对面的酒楼,他在那里等着您!”
姜晚宁抬眸看了眼对面的酒楼。
不是侯府!是酒楼了!
这姜云天最好是真的有事情要找她。
只是在她起身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君龙御也下了马,看向了她:“我陪你!”
姜晚宁眸色轻晃,敛去了思绪走了上去。
包厢里,姜云天深眉紧锁着,他拿着茶杯心事重重。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和姜晚宁好好说过话。
如今和她说,想让她一起来运盐,这种话,他说得出口吗?
姜晚宁在进门后,倒是没拐弯抹角,直接说:“侯爷,不知道您今日寻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