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姐,见到我很害怕吧?”周亦礼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倪穗岁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二哥说什么呢?您是我二哥,我敬您,怎么会怕?”倪穗岁冷笑,“夫人说,你是周家三个儿子当中最会疼人的,我想二哥对我这个没过门的弟妹,应该也会无差别对待。”
帽子扣得高,周亦礼冷笑一声,声音擦过她的耳朵。
“倪小姐,你真是聪明绝顶,难怪老三那么宝贝你。”他说着往后退了一点,倪穗岁描他腿间。
这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容易攻击。
周亦礼顺着她的目光看自己,他资本也足,周家男人在这房,似乎都还不错。
“怎么,老三满足不了你?”
倪穗岁一愣,接着脸色一沉。
上次周亦礼对她的种种非礼,她记忆犹新。
“听说老三挺厉害。”周亦礼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他都没办法满足你,那你够骚的。”
倪穗岁突然间神色一一变,抬起膝盖就要攻击。
周亦礼这回有经验了,倪穗岁就是只猎豹,不得不防。
他反应极快,一把按住了女人的腿。
“二哥喜欢骚的。”他压低身子,靠近倪穗岁的脸,“考虑一下?”
“周亦礼,你再这样我会喊人。”倪穗岁声音发颤,她不是不怕。上次给自己一花瓶,这次总不能再让自己受伤。
“啧,我真怕啊。”周亦礼笑出声,“你喊谁?喊我母亲,我父亲?还是喊你二嫂?她可懒得管我。”
“你不怕再被关一次禁闭吗?!”
“哦,是有点。”男人站直,“但我更喜欢挑战!”
周亦礼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完全反着来。
他名字有礼,但人无礼至极!
男人说着钳住她的下巴就要压上来,倪穗岁拧他胸口的肌肉,硬邦邦的,掐都掐不住。
倪穗岁慌了神,正要骂,就听见了敲门声。
救大命的敲门声。
“岁岁,你在里面吗?”周亦行来了。
“三哥!三哥我在里面!”倪穗岁喊声里透着惊慌,周亦行看了眼四下无人,让她开门。
洗手间空间有限,周亦礼无处躲,和自己三弟面对面是无法避免的事,可他不慌,气定神闲地点了烟,慢悠悠地抽。
门一开,洗手间里的女人含着泪扑向男人怀中,周亦行稳稳搂住她,目光阴冷看向自己亲二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倪穗岁,他们兄弟俩本就不怎么样的关系,雪上加霜。
“我如果没记错,二哥刚解禁不久。”周亦行强压怒火,“你如果享受被父亲关起来的滋味,我可以去帮你求情,申请个长期。”
“三弟何必呢?我们可是亲兄弟。”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周亦行冷哼,“生意上的事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你若敢动,别怪我不顾及兄弟情分。”
男人字字句句是威胁,周亦礼“啧”一声。
“三弟好自信啊,你怎么知道,倪小姐就会一直跟你?没结婚,什么都不算,更何况有些话你藏在肚子里不说,不代表别人听不见。”他看向倪穗岁,“倪小姐,有时候枕边人也会说假话,反而是我这样,不屑于藏心事的人,最可信。”
“二哥还是先管好自己。”周亦行冷笑,“你公司账户上的流动资金,怕是撑不起你拿新项目了。”
这话让周亦礼的脸色沉下来,周亦行瞟了一眼四周。
这地方终归不安全,一会儿万一让人看见了,必定要嚼舌根。
倪穗岁现在根基不稳,如果被人诟病,只怕以后她真的犯了错,他保她都要费些时间。
“我带你回去。”周亦行有拥着倪穗岁往外走,她直接上车,周亦行回去跟李君兰打了声招呼,以倪穗岁生理期为由头先行撤退。
杨婉仪此刻就在李君兰旁边坐着,她抬眼,十分无辜。
“亦行,那我……”
“黄峥会送你。”周亦行没给她商量的时间,急匆匆离席。
周亦知皱眉,“老三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吃饭吧。”李君兰发话,“你最近多注意风声,眼看着要升迁,不能出差池。少跟你二弟和你三弟走动,他们两个人最近跟吃错药了一样,太能疯。”
“二弟比老三大9岁,怎么还能闹起来?”
“他俩从小就这样。”李君兰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门外,倪穗岁在车上窝着,抱着自己的抱枕。
最近多事之秋,她连续受惊好几次,精神紧绷又萎靡。
男人发动车,倪穗岁看着周亦行的侧脸,突然问了句,“三哥,我是不是挺麻烦的?”
周亦行目光很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而后要笑不笑,“确实麻烦。”
“我从没想过,和你在一起会发生这么多事。从前我以为,只要甩掉周准的纠缠,就万事大吉。”倪穗岁依旧把头埋在披肩里,很疲倦。
“后悔当时求我了?”
倪
穗岁没接话。后悔或者不后悔,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如何?
即便她现在跟周亦行分开,周亦礼就能放过她吗?
不光周亦礼,周准或许也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她的罪过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权势滔天的周家人。
如果没人庇护,至少现在,她会死得非常难看。
“我二哥都跟你说什么了?”后来周亦行把车停在连卡佛门口,商场的灯光照进来,映照着男人冷漠的脸,倪穗岁一惊。
周亦行语气不对。
“没什么,二哥……”
“他对你不是一般的执着,宁可被关禁闭,也想要你。到底是他认为你手里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他只是单纯觉得,你合他的眼缘?”周亦行敲着方向盘,一下一下,如同有节奏的鼓点敲击着倪穗岁的心口。
他手指动,她心跳加速,原来周亦行对她宠也好,给她钱也罢,一切看似对她好的行为之后,竟然都藏着怀疑。
他从来没信过她什么。
周家男人,周家三公子,果然是狐狸精中的狐狸精,他给自己留了足够的退路,伪装出疼她的假象,让她以为自己有了坚实的靠山。
然后呢?他是不是要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心里,让自己爱上他,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
等把她榨干了,所有价值利用完了,他也会像他二哥舍弃女人一样,把自己扔了?
倪穗岁眼里蓄满了泪,怯懦着叫了一声,“三哥,你是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