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绯月,这些年,靖安侯府也待你不薄,即便和离了,两家日后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闹的太难看了啊!”
穆氏族老也睁着眼睛说瞎话。
云绯月冷冷一笑,“两位族老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我只是让卢伯将我的东西搬走,如何就成了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你胡说!”
关乎钱财,魏夫人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见云绯月要将她和侯府的东西据为己有,尖声道:“莫说这些日子你为了替你父兄上下打点,早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嫁妆。
便是你还有些存余,这些在你入府之前就在侯府的东西又怎会是你的?
知道你云家落魄了,需要一些钱财傍身,但你也不能如此贪心不足吧?”
魏夫人说着还极为清楚的将她认为不属于云绯月的东西全都清点了出来。
有理有据的话引得云氏和穆氏的两位族老频频点头。
就连这些日子对云绯月态度缓和了许多的穆泽深看云绯月的眼神又重新带上了鄙夷。
“绯月?”
云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见云绯月不紧不慢道:“侯夫人的记性的确不错,只可惜,你那些都已经是老黄历了。
烦请诸位看清楚,我要带走的,都是我自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东西,跟侯府,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她说着,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迭资料举到高处示意众人过来看。
“笑话,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我侯府的东西也永远不会变成……”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魏夫人看清那些担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穆泽深直觉不妙,扶着魏夫人上前一看。
云绯月手里的,赫然是厚厚一摞珍宝轩的当票,上面居然是他祖母的私印。
想到之前就曾私放印子钱差点害的轩儿不能认祖归宗的祖母,穆泽深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很快他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些当票的真实性,否则,恐怕是将整个靖安侯府卖了都不够给云绯月抵债的。
也真不愧为母子,他才这般思索着,魏夫人便尖声道:“你拿几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纸吓唬谁呢?
你嫁入侯府这么多年,老夫人可是一句重话都没跟你说过,临了临了,还要被你如此败坏名声,云绯月,你何其忍心啊?”
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拿穆老夫人的长辈身份来压她。
穆泽深更是疾言厉色道:“云绯月,你好歹也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你可知伪造当票是要下大狱的?”
不承认老夫人的当票也就罢了,居然张口就给她扣上伪造当票的罪名。
这是不仅不想让她拿走侯府的东西,还要她离开靖安侯府后就声名狼藉呢!
云绯月只觉得讽刺极了,“败坏长辈名声,伪造当票,你们母子二人,还真是扣得一手好黑锅啊!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珍宝轩的当票,老侯夫人亲自盖的章。
从四年前我刚入侯府之时到上个月,侯府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哪件没被她变卖过?
若非我担心事情败露后家宅不宁,自掏腰包将这些东西都赎了回来,只怕你们早就睡大街了。
说我伪造当票,败坏名声,当真是好笑?”
云绯月直接将当票拍在云氏和穆氏两位族老中间的桌子上。
“这些当票是不是伪造的,两位族老大可以亲自验证。
至于穆老夫人为何不与我说重话,你们大可以去问问她,她好意思对我说重话吗?”
那两个族老的家里虽然不似靖安侯府和云家那般家资丰厚,但也是正经的世家大族。
当票的真假还是能分得清的。
何况珍宝轩背后的主人神秘非常,就连那些真正的朝廷大员都不敢与之起冲突,云绯月又怎敢伪造珍宝轩的当票来糊弄人?
两人翻着云绯月递过去的一摞当票满目震惊。
“绯月丫头,这些东西,都是被我那老嫂子当了,又被你赎回来的?”
穆氏宗族的族老气的直翻白眼儿。
厚厚的一摞当票,大到侯府的别院铺子,小到房中摆放的摆件首饰,大大小小数百件。
零零总总算一下,竟然差不多要值十多万两银子了。
那么多银钱,将整个靖安侯府买下来都够了。
云绯月款款福身,“回三叔公的话,事实的确如此。
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在珍宝轩都有记录,你们若是信不过我,随时都可以去珍宝轩何时。
我保证,我要带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靖安侯府的东西,我一样没碰,因为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穆氏族老闻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再不肯为侯府说话,只摆了摆手,武力道:“罢了罢了,既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要带走便带走吧,我不拦你了。”
魏夫人和穆泽深母子齐
声惊叫,“三叔公!
那都是侯府的东西,您怎么能向着云绯月这个外人呢?”
也多亏魏夫人还有些脑子,没有当众将溜到嘴边儿的那句“吃里爬外”给吐出来。
穆泽深亦不满道:“三叔公,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就算那些东西是祖母当到珍宝轩的,如何能保证那些东西就是云绯月自掏腰包赎回来的呢?
珍宝轩的伙计总不会在她去赎回那些东西的时候问她赎回东西的银钱是从何而来的吧?
她用侯府的银钱赎回侯府的东西,当票上盖她的丝印,如此,这东西究竟算是侯府的还是算她云绯月的?”
穆氏族老一时愣住,魏夫人忙跟着附和!
“就是!
云绯月赎回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可还是我侯府的少夫人,那她赎回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侯府的……”
“够了!”
严肃而带着愠怒的声音打断了魏夫人洋洋得意的诡辩。
“拿儿媳的嫁妆挥霍无度,儿媳娘家一出事就逼人和离。
如今更是为了将儿媳的家产据为己有,不惜说出如此荒唐的诡辩之言,简直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