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惧怕说不清楚的事情,也贪求长生不死的奥秘。
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有人相信了云绯月重生的事情,那所有跟她有关的人就都会失去安全。
裴宴清的提醒来的及时又隐晦。
云绯月则迅速领会了裴宴清的用意,“那就给他配几个搭档呗,找几个演技好一点儿的,到时候临场发挥呗。
想让一个疯子变成正常人是不太容易,可想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那不是太简单了吗?
何况是这么一个从云端跌落的人,世人会很乐意相信他坠入泥潭,再不能翻身的。”
裴宴清对此表示高度赞同,搀着云绯月的手起身,“那就交给黎清去处理了。
明日安安就明月了,你之前说不想太铺张,我想着,他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不能完全不管。
有想过怎么过吗?”
自从被偷走一次后,云绯月就越发的觉得作为一个孩子,安安还是尽可能低调一些比较安全。
有大臣提出为安安开设满月宴的时候云绯月就代为拒绝了。
裴宴清再度提起来,她正想着要如何回应,却见寄雪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好消息,皇后娘娘,太师回元都了!”
云绯月登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一把推开裴宴清搀着她的手,步伐灵活的冲上前,“祖父祖母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现在人在哪儿?
祖父祖母可还安好,那些刺客没有惊扰到他们吧?”
……
十几年没见过两位长辈,尤其是得知这些年一直有人在打云太师的主意后,再听到云太师安然归来,云绯月兴奋的不能自已。
絮絮叨叨的问了一大堆问题,搞的寄雪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裴宴清被推开的一瞬间还情绪低落了一下,结果看到云绯月激动的小模样,登时忍不住笑了。
挥退上前想与他说什么的黎清,站在原地满目柔情的望着云绯月,既不催促,也不打扰,宠溺的眼神几乎要将云绯月溺毙在其中。
见寄雪想向他见礼,眼神示意不用行礼,后者于是简单的屈了屈膝,随即对云绯月道:“娘娘莫急,太师和老夫人都很好,他们已经回府了。
大人特地徐秋来禀报娘娘的。
太师和老夫人都很好,他们会择机进宫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娘娘不必着急,也不用担心他们……”
知道云绯月一直在担心云太师,云父一将两位老人接回家就着人来向云绯月报平安了。
而寄雪也很能体贴自家主子,尽可能说的仔细一些。
云绯月也的确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好消息给开心疯了。
确认了云太师夫妇都平安到了元都后,转身就去拽裴宴清的袖子,“你方才不是问我安安的满月礼怎么过吗,我有主意了。
就将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家里其他人请进宫里,和母后、梁遇白一起举行一场家宴好不好?
不要外人来,就只有我们一家人的那种,全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安安的人!”
一句话将自己和裴宴清彻底划归了一个阵营不说,就那句“不让外人来,就我们一家人”彻底触动了裴宴清心底的那份柔软。
本来就无法对她说出拒绝之词的裴宴清这回答应的更快了。
边上黎清急吼吼追过来,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的在那儿点头。
“可以啊!
本来我儿子的满月礼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自家人庆祝就挺好的。
朕稍后就着人去裴府和云府下传召请大家入宫。
满月礼你想在哪儿办,这几日在御花园办其实也可以,不过几位长辈都上了年纪了,若是受不了秋日凉风的话在昭华殿也是可以的……”
云绯月高兴的忘了身份之别,抱着裴宴清的手臂兴奋道:“就在昭华殿吧,本来就是家宴,也不必太铺张了。
明日刚好是个重阳节,还能上万寿山应应景……”
白皙的素手攀着裴宴清玄色的龙牌,莫名的和谐。
裴宴清温柔的视线来来回回的瞄着着云绯月罕见的明媚笑容,像是要将这不属于自己的笑容刻入脑海里。
对于云绯月的各种提议和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黎清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后来的认命,直到眼睁睁看着裴宴清满目温柔的陪着云绯月回了风章宫,黎清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看到梁遇白过来,兀自一把将梁遇白拽了过来,“来找陛下的?”
两个人也是自幼在战场上拼过来的情谊,表面上虽然一个是御前侍卫,一个是统领,私底下却全无等级观念。
梁遇白人还没站稳,脚就先落在了黎清屁股上。
顺口回怼了一句,“不然呢,你总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吧?”
“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先缓一缓吧。”
黎清从容道:“云太师回来,皇后娘娘正高兴呢,别去扫兴。”
梁遇白挑了挑眉,“这就知道了,动静挺快啊!”
黎清眨眨眼,“你不会也是来禀报此事的吧?”
云太师回京是大事,是应该向裴宴清禀报一下的。
也不知道季东阳那边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云父抢了先。
梁遇白却是摇摇头,“那倒不是。
我的事情,跟进九王的时候有了一些意外收获,倒也不着急。”
梁遇白本来是要找裴宴清禀报事情的,但听夫妻俩正因为云太师的归来而开心的时候便也没有去打扰,自顾自的和黎清站在风章宫外聊了起来。
然而,有的时候,他不去打扰,事情也还是会找上他。
“什么东西,怎么让我去送?”
梁遇白顺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帖子打开一看,愣住了。
“请裴家人入宫的帖子……?”
梁遇白一看到帖子的内容和目的,就明白裴宴清的目的了。
无非就是想让他以送帖子的名义在裴家人面前露露面,如果可以的话能见见他心仪的裴四小姐就再好不过。
他倒是挺感激裴宴清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