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阳口中的方氏,在府城被官差带回了府衙。
眼尖的那个官差,立即取了鸡湖镇逃犯的画像,跟方氏比对。
这一比对,好家伙,竟然像了个九成九!
当天,他们就把方氏羁押着,往鸡湖镇的衙门赶。
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鸡湖镇,鸡湖镇衙门的大人当即传了方亚峰出来,指认方氏。
方亚峰从被关进牢里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当他被官差代带到大堂,见到了他姐,还不待大人发话,就激动地大喊:“姐,你终于来了!”
“姐啊,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弟弟我在牢里过得有多痛苦吗?”
这些日子,方亚峰很是后悔,当初真是脑抽了,竟然替他姐出头,拿钱去找了混混,想要捆了顾云乐那个小贱人。
事情败露之后,他姐姐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知所踪。
而他,则是第一时间就被官差抓走,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日日受着各种折磨。
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牢里还有很多大耗子,耗子还会咬人。
这样的日子,他真是过怕了。
官爷们说了,只要抓到了方氏,那他跟那几个混混,才能得到处罚的定论。
要是抓不到方氏,那他们就只能这么耗在牢房里......
方亚峰回想着在牢里的日子,只觉得浑身都吓了一个哆嗦,那样的日子,他实在是过怕了。
方氏听到方亚峰的声音,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亚,亚峰,你怎么......”怎么能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此时的方氏,甚至有些嫌弃的,倒退了一步,生怕方亚峰身上的脏东西碰到她。
方亚峰可没错过她的眼神,心里更加气恼,只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脑抽了,才会帮着方氏去做那样害人的事情。
“呵,姐,怎么,你这是嫌弃弟弟我?我有今天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说,让我帮忙去找混混,把顾家那小丫头给绑架了,我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姐啊,你的心可真是狠啊,这么多天,明知道你亲弟弟我被抓了,你还不闻不问,只顾自己死活。”
“呵,是不是官差没有抓到你之前,你就一直躲着藏着,任由我坐穿牢底?”
“姐啊,你还真是我的亲姐啊,你的心,还真是狠啊!”
此时的方亚峰对方氏是彻底失望了,甚至,还把他这些日子在牢里受到的非人折磨,都归因于方氏。
方氏则是流着泪,哭诉道:“亚峰,你说什么呢?你自己绑架了顾云乐,又怎么能怪我?”
方亚峰一脸不可置信,这话,竟是从他亲姐嘴里说出来?
她这是要害死自己啊!
方亚峰被气的怒火中烧,朝着方氏就要冲过去:“你,你竟然睁眼说瞎话......”
眼看着方亚峰就要打到方氏,站在方亚峰身后的官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从府城来的官差,哪里还不明白,他们从府城羁押过来的这个女人,就是鸡湖镇的逃犯,方婉!
当天晚上,鸡湖镇的衙门就把方婉关进了牢里。
鸡湖镇的牢房,方氏倒是熟悉,之前,她给顾云乐下药那次,可就是被官差关在里这里足足一个月。
这一次,方氏重新回到了牢里,不少“熟人”见到她,又纷纷走了过来,跟她“叙叙旧”。
这一夜,方氏被揍得浑身都是伤。
到了第二日一早,大人吩咐官差,把方氏、方亚峰,还有那几个参与绑架顾云乐的混混都传到大堂。
宣布判决之前,又传这些他们的家人前来。
方氏虽是被老顾家除族,但是,她名义上还是顾老大的妻子,是以,官差早早就去敲老顾家的门,让顾老太几个赶去衙门。
方氏被抓到了,那她的宝贝孙子云阳,岂不是也回来了吗?
顾老太一听,衙门竟是抓到了方氏,早饭都不吃了,拉着顾老爷子跟顾老大就往衙门赶。
方亚峰那头,则是通知了方亚峰的媳妇罗氏。
罗氏淡定地锁好家里的门,才跟着官差往衙门赶。
至于那几个混混,都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在鸡湖镇生活久了,竟是连家都不回了,官差索性也就当他们是没有家的人了。
等到老顾家的人、罗氏都到了,大人才开始宣判。
“方婉,作为本次主谋,判,重打五十大板,赔银五两。”
“方亚峰,作为本次主谋,判,重打五十大板,赔银五两。”
“混混张霸、李胖子等四人,作为本次帮凶,判,重打三十大板,每人赔银二两。”
宣判完后,方氏头一个嚎哭出来:“大人,大人,饶命啊......”
方氏之前,就曾被打过五十个大板,那一次,五十个大板下来,她差点没命了。
回到老顾家之后,养了足足一个月,都没见好。
现在,那屁股后面
,还留有一些淡淡的疤痕印子,每逢下雨天的时候,屁股都会隐隐作痛。
这一次,要是再打五十个大板,那她的小命就算没丢,屁股也会留下后遗症来。
此时此刻,方氏多么希望,沈建白能来救她,再不行,她亲娘来也行啊!
可是,一直等到她被押上了长凳,也没见到沈建白跟她亲娘的身影。
倒是瞧见了老顾家的人,站在外头看着她,眼里满是鄙夷。
顾老太已经很不耐烦了,她从来了衙门,就一直在环顾四周,想要找她的宝贝孙子顾云阳。
然而,她找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有瞧见顾云阳。
顾老太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方氏,你个小贱蹄子,你把我孙子弄去哪里了?”
方氏开始被打板子了,疼,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此时,她听着顾老太在外头骂她小贱蹄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嗷叫着骂回去。
“什么你的宝贝孙子,死......死老太婆,我不怕告诉你,云阳根本就不是你们老顾家的种!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方氏疼得不停嗷叫着,方亚峰跟那几个混混也好不到哪里去,前面十个板子,他们还能咬牙忍,等到后面,就疼得再也忍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在衙门的大堂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