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刚过二十岁的季丰年和十七岁的季丰天还在季家村里种地。
两人初中便辍学了,之后一直在村里守着家里的三十多亩地,全家每年也只有一万多块钱的收入。
本来兄弟俩约好了,等季丰天成年以后就走出村子,去外面的大城市见见世面。
可在季丰天过完生日的第二天,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前一天还对未来充满向往憧憬的十八岁男孩,一夜之间,不只脸色苍白无比,眼神也变的死气沉沉。
“小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虽然感觉到了自己弟弟不太对劲,但季丰年以为他只是生病了。
“呵呵,怎么会不舒服,我现在感觉好的很!”
苍老的声音让季丰年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季丰天口中发出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季世民呢?”
季世民是季丰年的父亲,也是季丰天的父亲。
虽然季丰天平时有些倔,经常和他父亲吵架,但也从来不会直呼季世民的名字。
季丰年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季丰天奇怪的声音,指着他骂道:“你小子犯什么浑呢?哪有叫自己亲爹大名的?”
季丰天诡异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和季丰年争辩,而是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眼神之中似乎很是满意。
看着这格外诡异的一幕,季丰年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感觉自己弟弟变得格外陌生。
这时,季世民扛着一个锄头走了进来,看着季丰天在照镜子,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天,你干啥呢?都是大男人了,怎么学人家姑娘照起镜子了?”
季丰天回归头,打量着季世民,脸上有些追忆的说道:“阿民,你的名字当初还是我给取的,如今竟然也步入中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听见季丰天的话,季世民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季丰天笑了两笑,用苍老的声音提醒道:“没感觉我的声音很熟悉吗?”
季世民身上的锄头‘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浑身发抖的看着季丰天。
“你。。你。。。”
季丰天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不认识爷爷了?你小的时候我给过你一个玉佛。。。”
季世民抖得更厉害了,低头看着脖子上那个带了几十年的玉佛。
他突然将玉佛从脖子上拽了下来,用力的的摔在地上,一把捡起锄头对准了季丰天吼道:“不可能!我爷爷早就死了!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从我儿子身上出去!”
季丰天的脸色逐渐变得冷漠。
“你忘了我们当初的交换吗?”
季世民一阵失神,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男人笑眯眯的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玉佛。
“这个你想要吗?”
“想!”
“那就用你以后的儿子来换,可以吗?”
“可以!”
季世民回过神,捡起地上的玉佛丢给季丰天,状若疯狂的喊道:“玉佛还给你!你把儿子还给我!”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丰年懵了,两人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什么交换?
还有那个季世民带了一辈子从来不敢离身的玉佛,又和季丰天有什么关系?
“我。。我和你拼了!”
季世民也不知该怎么和季丰年解释,悲愤万分的举着锄头朝季丰天冲去。
就在这时,季丰天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随手打掉了锄头,单手掐着季世民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三哥,杀了他吗?”
季丰天摆了摆手。
“算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血脉。”
被丢在地上的季世民心生恐惧,慌忙的向后爬了几步。
“小六,我们走!”
临走前,六伯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季丰年。
几年以后,季世民郁郁而终,家中只剩下季丰年和他母亲。
看着村里同样姓季的人越过越好,而他们家却因为失去了两个劳动力,过的越来越差,季丰年心里十分不甘心。
他拿出了那张被他藏起来的名片,主动联系了季丰天。
短短几年,季丰年从一个农民摇身一变,成为了山城的县长。
之前瞧不起他的同村人,也都因为他鸡犬升天,季家村逐渐成为了山城一霸。
而季丰年也越来越贪,期间不知有多少人去省内府举报他,却都被轻描淡写的处理了。
当季丰年说到季丰天像是换了个人的时候,李旭突然想起了秦记身上的噬心蛊。
秦记心脏上藏着的那个噬心蛊,会不会和季丰天来自一个势力?
“有点意思。。。”
李旭摸着下巴嘀咕道。
此时椅子上的季丰年垂着头,已经没了呼吸,窗外出现
若隐若现的霞光。
李旭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从窗口离开了季丰年的办公室。
他刚走不久,两辆车冲进了县内府。
车上走下几个脸色冷冽的壮汉,快步朝着季丰年的办公室走去。
看到季丰年的尸体,领头的壮汉在办公室查看了一圈,脸色有些难看的掏出手机。
“季丰年死了,手被人砍了一只,死于失血过多,人是从窗口进来的,但是没留下任何痕迹。”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意外,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收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