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按照神医所说的步骤一步一步来,总算是稳定好了洛玉楼的情况。
看着洛玉楼苍白的脸上多了几丝红晕,陆朝兮悬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来了。
“这几日实在是多谢叶神医了,没有你及时出手,恐怕我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朝兮满脸感激地冲叶神医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后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他。
“叶神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还希望叶神医收下。”
陆朝兮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毕竟对方算是救了洛玉楼的一条命,本应多拿一些银子来给对方的。
叶神医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把那锭银子还给了陆朝兮。
“治病救人本就不在乎这身外之物,再说了,我本就是李老爷的朋友,你是李老爷的救命恩人,你的忙我自然也是要帮的,这银子你就赶紧收回去吧,要不然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叶神医一开始就没打算收陆朝兮的诊金,毕竟李丰给自己的那可比陆朝兮给的多了,他当然要借着这份人情好好的讹对方一番。
听对方这么说,陆朝兮也就没再跟他客气,转而询问了一些洛玉楼后续的注意事项。
“他后续没有再发烧的话,按照我给他开的那个方子每日服药三次,再过几日便能好全了,不过他的身上的伤恐怕会留下疤痕,倘若要消除那些疤痕的话,恐怕还需要用到玉颜膏。”
“他身上的那些疤痕都在身上,倒是不怎么明显,彻底根除的话,就看他自己是否愿意了。”
毕竟有些人并不觉得这疤痕碍事,所以消不消除的都无所谓。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叶神医。”陆朝兮笑道。
“行了,这里想来也没有我什么事了,路公子,告辞。”
叶神医冲陆朝兮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药箱,便转身离开了,那潇洒的姿态落在了陆朝兮的眼里,看起来极为的自由。
陆朝兮忽然有些羡慕的叹了一口气,倘若她也能够像他那样自由行走在这世间,那该多好啊。
只可惜她现在身上背负的那些,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管那些事。
陆朝兮帮洛玉楼整理好了那些药之后,刚准备起身去酒楼看看情况,她就瞧着沈景知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兮兮,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我想跟你聊聊。”
沈景知一脸沉重的样子,让陆朝兮蹙了蹙眉,她抿了抿唇,原本想要去酒楼的心思也瞬间消散了一些。
“进来说吧。”陆朝兮侧身给沈景知让了一条路,等对方进来之后,她便关上了房门。
两人落座之后,沈景知这才开口。
“京都那边来信了,我表兄把咱们查到的那些消息都和新帝说了,不过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新帝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接手去查这个案子,甚至直接就让吏部的人去调查去了。”
陆朝兮脸色微微一沉,“怎么会这样?”
按道理来说,叶寒山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只有在朝中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在调查这件事情当中才能够做到不沾染任何利益。
然而新帝并没有像她想得那么做。
那就还有一个原因,贩卖私盐的事情,其实新帝早就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情恐怕我们根本就管不了,新帝似乎很不满表兄之举,倘若他再管贩卖私盐的事,恐怕会被新帝给针对。”
“新帝生性多疑,万一要是从他身上查到了咱们俩的话,那就当真危险了。”
一开始沈景知就不同意陆朝兮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是她信誓旦旦的承诺,倒让他有点头脑发昏了。
“我表兄都管不了,咱们更加管不了了,你以后也别再去想这个事情了,我不想你就这么丢掉自己的性命。”沈景知咬了咬牙道。
“可是如果我们不管的话,那些被奴役的百姓呢?那些涉及贩卖私盐的官员呢?他们吃着人血馒头,踩着无数人命爬上来,让这样的人拿着手中的权利去治民,你觉得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根本就管不了这种事,可是不作为真的就是对的吗?”
当然了,陆朝兮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劝沈景知跟着自己一起对抗,她也不想让沈景知跟着自己一起犯这么危险的事。
“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叶寒山那里行不通的话,那我就想想别的法子,总归不会牵连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陆朝兮这番话说的很是冷静,可是落在沈景知的耳朵里,却让他觉得她这是在跟自己较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把我撇开,你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吗?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面会涉及到人命吗?你有几条命可以够你这么折腾的呢?”
“倘若你真这么查下去,迟早会被新帝发现的,那到时候怎么办呢?他派人来杀你,你就算是想躲也躲不了。”
沈景知觉得陆朝兮实在是太冲动了,她不应该这么做。
陆朝兮知道他们这样谈话,根本就谈不出什么来,反而会让两个人的情绪越发控制不住。
“我暂时不想说这个事了,现在分店还能够开起来,我想重新来过。”陆朝兮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沈景知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陆朝兮的性子实在是太倔了,就像一头牛一样,不管怎么样都拉不回来。
一旦他要跟她对着干的话,她就能把人给气死。
“你要是想做的话,我陪你一起。”
陆朝兮没说话,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了抬眸子道:“你对开酒楼又没有什么经验,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景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兮兮,你这是在怪我吗?”
陆朝兮不明所以,“你想多了,要不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沈景知盯着她的脸,想跟她解释一番,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