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缨的态度,让傅宴白彻底懵逼。
他想过宋缨会不乐意,却没想过她的态度会这么强硬!
这是要彻底和他撕破脸了?
傅宴白的脸色沉下来。
“宋缨,你别给脸不要脸!”
宋缨冷笑,“如果你说的给脸就是拿这些不值钱的地摊货换你傅家的荣耀前程,那这脸我还真要不起!傅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林叔,送客!”
“是。”
林管家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傅大人,请吧。”
竟是连姑爷也不叫了。
傅宴白的脸涨得通红,忍了一肚子气,最终,拂袖离开。
等他离开以后,林管家担忧的道:“大小姐,您这是不打算回傅家了吗?”
如果要回,如今把傅宴白得罪的这么严重,以后大小姐的日子还怎么过?
毕竟……出嫁从夫。
她是要指着傅宴白过日子的。
宋缨宛尔,勾唇笑了笑。
“回当然是要回的,至于怎么回嘛,不由他,由我说了算。”
她的东西都还在傅家呢,不回去,怎么拿得回来?
林管家懵了。
彻底不明白他家大小姐是想做什么了。
不过不管大小姐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只要大小姐开心就好。
另一边。
傅宴白气冲冲的出了将军府,越想越不是滋味。
以前的宋缨对他言听计从
,百依百顺,可现在,就像一只吃了炮仗的老虎。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傅宴白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怎么说,张达和何顺必须要救出来,这两个人是他的心腹,知道很多傅府的秘密,再说,就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把他们给折进去,实在太不划算。
这样想着,傅宴白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曲线救国,不找宋缨了,登门去秦家劝说劝说。
他相信,宋缨是耍小性子,跟他任性,不懂那些大道理。
但秦家人肯定懂。
他既然管不了宋缨,那干脆就让秦家人去管。
这样想着,傅宴白从将军府出来以后,就直接改道去了秦家。
秦家。
接待他的是秦家舅舅秦御风。
听完了他的话,秦御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道:“我实在不知,你来我这里的意思。”
傅宴白一愣,皱眉道:“阿缨太过固执,我想让舅舅帮我劝说。”
秦御风玩味道:“阿缨哪里固执了?我看分明是傅大人你固执才是。”
傅宴白:“?”
他不解。
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无措的看着秦御风。
秦御风道:“阿缨是你的妻子,你是她的丈夫,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站在她这边,别说只是两个下人打砸了将军府,就算今天侮辱将军府的是你傅氏家族的旁支,
你也应该支持她维护她,可现在,你不仅不维护她,反倒帮着一群外人来欺负她,要她忍气吞气,你说说,是谁固执?”
傅宴白:“……”
秦御风又道:“我看啊,这事你也不必来找我们说和,关键问题在于你自己,你若是真觉得那几个下人比将军府,比阿缨重要,那我也无话可说,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着就是。”
傅宴白深吸了口气。
“这么说,舅舅是不肯帮忙了?”
秦御风喝了口茶,面无表情的道:“无忙可帮。”
“好,很好。”
傅宴白站起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既然如此,那算我白来一趟了,告辞。”
说完,径直离开。
待他走后,秦家大夫人张氏从屋中走出来,望着傅宴白离开的背影,冷笑道:“什么东西!”
秦御风其实也不太高兴。
想当初,傅宴白求娶宋缨的时候,那可是千保证万发誓,说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结果呢?
这才几年?
秦御风顿时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回头探听探听阿缨的心思,若她真不想过,这桩婚事,和离了就是,我秦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外甥女!”
张氏笑道:“好,回头我就去问她。”
另一边。
傅宴白离开秦府以后,又去了杏花巷。
他满肚子的气,此时急需找个人泄泄火,看到赵雪儿以后,二话不说,先抓着她在床上来了两回。
赵雪儿被他折腾得娇喘连连,事毕以后,倒也不生气,而是耐心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傅宴白将自己在秦家吃了个闭门羹的事和赵雪儿说了。
说完,又有些自我怀疑的问:“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这事真是我错了?”
赵雪儿温婉的笑道:“郎君怎么会有错呢?女
子本就应该以夫为天,夫人管理好内宅的事也就罢了,外面的事一切都应该交给郎君才是,再说,只有傅家好了她才会更好,如今她这般作派,岂不将自己与郎君分成了两个阵营?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傅宴白听完以后,松了口气。
果然,他做得没有错,是秦家人强词夺理。
他就知道,雪儿才是最了解最心疼他的,其他人都不会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
翌日。
京兆府衙门审理此案,判定了张达和何顺侮辱英烈老将军,监禁三年。
张达和何顺冤死了,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宋缨却丝毫不觉得同情。
她并非陷害无辜。
前世,她为傅家殚精竭虑,张达和何顺也曾被傅宴白指派到她身边来帮她做事。
那时候她已经在为傅家打理着外面的铺子生意了,张达和何顺表面上是
为了帮她,实际就是为了监视她。
有许多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张达和何顺暗中告诉傅宴白的。
否则,傅宴白整日用心在朝堂,又与她没有夫妻之实,怎么可能对她的一言一行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一世,宋缨提前解决了这两个心腹大患,也算为前世的自己报仇了。
京兆府衙门里的判决传到傅家的时候,傅宴白打碎了几套茶盏。
整个人气得像发了疯。
倒是老太太,意外的冷静了下来。
“宴儿,上次你去将军府和她讲合,她是什么态度?”
傅宴白冷笑,“能有什么态度?她讥讽了我一番,还说绝不可能去京兆府撤案,祖母,我真的觉得宋缨变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她。”
老太太拈着手上的佛珠。
她沉吟着,半响,才道:“是不是……赵雪儿的事,她知道了?”
傅宴白一惊,陡然变了脸色。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老太太摇摇头,“不然很难解释她现在的行事态度,你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她对你还是百依百顺的,对我们也和和气气,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样不是她在操心?就说清哥儿,半个月前说要找夫子,她也利用自己娘家的人脉找了庄夫子过来,看样子不像是要与你决裂啊,忽然间就变成这样,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