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工程历来是高油水行业,王之心人精一个,如何不知道?
他心中欣喜,口里却说道:
“为陛下生、为陛下死,那是老奴的无上荣光,陛下请尽管安排。”
“你成立大明皇家施工队,先给朕建个地下仓库,至少要百丈方圆。”
“你也知道,周镜和王承恩弄了很多好东西回来,可不能被贼子偷了。”
“另外,朕不是说要送新人房子吗?你沿着宫城城墙,建一圈住宅高楼。”
“也不用太高,六七层就好,全部隔成两丈半见方的屋子。
朱由检又想到未来士兵住处,又说道:
“你呢,再按照住宅高楼的模式,给士兵们建个几栋楼。这个三层就好,全部大通铺。”
“士兵们要是结了婚的,就可以分到屋子,没结婚的,全部住大通铺。”
王之心脑袋急转,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陛下,老奴一定呕心沥血、卧薪尝胆、披星戴月...尽快建好房子。”
朱由检拍拍桌子:“不要给老子打马虎眼,七天之内建好,自己去想办法。”
啊?
王之心傻眼了。
七天?就是要了俺老王的命,也建不起来啊。
他正要摆事实讲困难,突然间心头一喜:
“咱家今天不停赞誉,自家竟然糊涂了,不是还有天灰吗?”
他扑通跪倒在地:“老奴遵旨,七天之内,绝对建成。”
朱由检活动活动手腕:
“小爷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出现豆腐渣工程,房子塌了,或者漏水倾斜之类的,你就是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朱由检的眼神中迸出一片寒意。
王之心浑身一冷,连忙道:“陛下请放心,老奴时刻盯着房子,绝不会出现一丝问题。”
王之心兴冲冲离开之后,朱由检放松下来。
此时午时早已过去,他草草吃了御膳,又拿出两个肉夹馍和炸鸡腿垫饱肚子,困意顿时袭来。
他美美睡上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
趁着无人,朱由检悄悄摸近煤山,又拿出几十万斤水泥。
追加的建筑量有些大,他担心之前水泥不够用。
接下来,又到了开会的时间。
养心殿中,此时已经坐满臣子。
他们今天待遇好一些,每个人都有凳子坐。
朱由检坐在老板桌前,哦,错了,龙椅上,敲敲桌子:
“各位九九七的社畜们,现在开会了。”
“那个彭珍,先来汇报今天的销售业绩...战况!”
彭珍脸上带着几道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
他站起来拱拱手:
“陛下,今天闯贼异常猛烈,前后共发起五波攻击,一直到太阳落山之际才停止攻击。”
“我军伤亡四千多,闯军伤亡一万多,遗留尸首至少五千。”
“外城左安门三度易手,臣和李若链大人、刘文炳侯爷奋勇抵抗,最终还是夺了回来。”
彭珍还没说完,众人皆是一阵心惊,连朱由检也有些担心:
“那个老彭啊,这才过了一天,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四天呢...”
“怎么样?你到底行不行?”
彭珍铿然道:“陛下,新兵越来越多,也开始适应战场,未来必定会越来越好。”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这么表态,连朱由检都稍稍安定。
他随口夸道:“朕没看走眼,格老子的,今天可是爽的很呢,老彭个家伙,竟然还会玩地雷战...”
地雷战?
朱由检脑袋中突然有个东西一闪而过,但似乎溜得太快,他连忙凝神思考。
朱由检这么一凝神,臣子们又有些惶恐。
这段时间,臣子们已经发现规律了。
只要皇帝一凝神,准没有好事,不是发疯,就是将大家整疯。
片刻之后,朱由检欣然一笑:“踏马的,终于抓住你了。”
他一把抓过京城城防图:
“狗鈤的刘宗敏炸塌老子的城墙,不还以颜色,老子夜里都睡不好。”
他指指内外城之间的狭窄地域:
“老彭啊,你说,咱们在这里埋下火药,或者是地雷,轰隆一声响,能不能给刘宗敏来个狠得?”
范景文问道:“陛下,难道要放弃外城?”
朱由检冷哼道:“你个老家伙自己说说,这么点兵力,能守得了一百多平方公里的京城吗?”
“一百多平方公里?”范老头疑惑。
朱由检拍拍桌子:“现在举手表决!”
“不同意放弃外城的,请举手!”
哗啦,二十几位臣子,至少有十六人举手,巩永固还举着双手。
朱由检大怒,对着他拳打脚踢:
“你个鳖孙,是不是准备投降呢?还高举双手?”
巩永固双手护脸,委屈的叫着:
“陛下,你又没有说举哪一只手,稳妥起见,臣只好双手同举了。”
“还敢顶嘴!老子让你稳妥!”朱由检下手更狠。
他正打着呢,太常寺卿吴麟征正色道:
“陛下,你失礼了!”
“吆?你个老头,看来之前揍你揍得少了!”
朱由检放过巩永固,一把扯下吴麟征的胡子。
接着,他伸出沙钵大拳头,在老头面前晃悠:“老头你猜猜,接下来我要出什么招数?”
老头临危不惧,宁死不屈:“陛下,缘何动手动脚?失礼啊失礼!”
“老子让你失礼!”
朱由检忍无可忍,对着老头就是几拳,直将老头打出个青眼窝。
他一边打着一边哇哇大叫:“老子让你举手!老子让你不同意!”
哦!
其他观战的臣子们心里齐齐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朱由检随便打了吴麟征一顿,接着又奔向王家彦。
也就是现任兵部尚书,接替被突突的张缙彦。
“王家彦是吧?刚才老子看你进来的时候,先迈的是右脚。”
“先迈右脚的都是奸臣,你个奸臣看打!”
......
一刻钟之后,朱由检停了下来,然后拍拍手:
“好了,刚才表决被巩驸马搅黄了,上一轮不算数,接下来重新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