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闯军望楼上,刘宗敏一脚踹飞一名亲卫,神情极为恼怒:
“天杀的,狗鈤的贼将,算你狠!”
“李天虎个直娘贼呢?还在磨磨蹭蹭个啥?让他快些上去,轰死明军贼将!”
传令兵骑着大马,直奔炮营。
“权将军有令!炮营速速打杀明军指挥,若有怠慢,军法处置!”
李天虎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向西直门城楼周围。
“嗯?将旗竟然左移了?好得很呐,老子正愁这边路滑。”
他下令道:“炮营左移三十丈,对准将旗轰击!”
李天虎在炮手们平移火炮之际,已经计算好射击方位。
片刻之后,他下令道:“都不要再试射了,按老子的命令,万炮齐发!”
炮营移动的时候,朱由检刚杀完闯军弓手。
他见到炮营开始左侧平移,顿时大怒:
“狗鈤的,还是贼心不死?看小爷我再来一泡!”
炮营按照李天虎命令调好炮口,正要伸出火把点燃火炮。
滴答!
滴答!
劈了吧啦!
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雨!
大雨笼罩的地方,刚好还是炮营的正上方!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着,其他地方,没有一丝雨水。
所有炮营的士兵,炮手,瞬间变为落汤鸡。
炮手们的火把齐刷刷被淋湿,仅存的火药,也已全部湿透。
啊啊啊啊!
李天虎仰天嘶吼!
真要有龙王在场,他铁定扑上前撕下两块肉。
片刻之后,他声嘶竭力喊道:“用火折子点!快!”
李天虎话音刚落,一颗合金弹头瞬间即至,准确命中李天虎额头。
李天虎连一声惨叫也没能发出,连如花似玉的妻妾也没能想起,顷刻间就魂飞魄散。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炮手们惊恐大叫。
大雨还没停!
雨幕中,一颗接一颗的子弹飞来,先是打坏火炮火门,甚至将其变成一堆堆零件。
接着,子弹飞向炮手。
随着第一个炮手被朱由检打死,剩下的炮手们发出惊恐的大叫。
“跑!”炮手们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四散而逃。
“想跑?昨天没杀你们,算是小爷仁慈。今天,一个都别想跑!”朱由检狞笑着,一枪一个。
短短时间,火炮周围,横七竖八的布满闯军炮手尸体,至少有一两百具。
自此之后,闯军的火炮部队,已名存实亡。
这个时候,城外一声呐喊,闯军前锋营狂奔上前,短短时间已靠上第一波流民队伍。
他们抢过流民手中的云梯,朝城墙狂奔。
闯军弓手、火铳手的发射,更为猛烈。
六台吕公车,此时已经靠近护城河上填出来的道路。
数百闯军正费力推着吕公车,还有数十闯军托着吕公车下方,减轻些重量。
将旗下方,彭珍浑然不知道自己已躲过致命危险,脸上呵呵呵笑着:
“幸亏陛下送来百鸟朝凤火箭,否则,这些个大家伙还真没办法应对。”
他下令道:“不要顾及伤亡,百鸟朝凤火箭,集中轰击吕公车,着火为止!”
“一窝蜂火箭、火油,齐发攻击云梯!”
片刻之后,城墙上又响起凄厉的尖啸声。
嗖!
嗖!
嗖!
百枚尾部喷吐着红色火焰的、胳膊粗的火箭飞向六台吕公车。
邦!
轰!
火箭钉在吕公车上,迸散出大团火焰。
百鸟朝凤火箭中装着的烈性火油,顷刻间燃烧起来。
伴随着霹雳吧啦的声响,吕公车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之中,无数闯军哭爹喊娘,躺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火焰。
但烈性火油一旦烧起来,哪能轻易扑灭?
这些闯军,很快没了声息。
有些闯军眼看扑不灭身上的火焰,便扑通一声跳入护城河中。
但他们身穿甲胄,跳下去之后,很多人再也没能浮起来。
三轮百鸟朝凤火箭攻击,六辆吕公车全部着火,同时杀死数百闯军。
其他火箭威力较小,数百枚也就引燃几架云梯,剩下的云梯,尚有数十架之多。
邦邦邦!
闯军弓手、火铳手开始攻击发射火箭的明军。
大片箭雨落下,明军顿时倒下上百。
彭珍下令:
“让李忠悠着点,剩下的虎蹲炮不要急着打发,等到闯军队列密集时再放。”
“瓮洞中的民壮上城墙,接替箭手发射百鸟朝凤,目标云梯!”
接着,他抽出腰刀:“刀盾兵上前,顶住闯军先登,长枪兵紧随其
后,摆出小三才阵!”
咚!咚!咚!
一架接一架的云梯重重靠上城墙,无数闯军先登圆盾护脑,沿着云梯噌噌爬向城墙。
哗啦!
城墙上的民壮,手中的火油、金汁不要命的泼下去,闯军时不时发出惨叫声,咕噜噜跌下云梯。
又有数百枚火箭射来,云梯纷纷着火。
一炷香之后,数十架云梯都已着火,闯军无一人登上城墙。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明军发出惊呼:“不好!沙堆被挖垮了!”
闯军借着云梯攻城,吸引住了明军火力,五千多流民拼命挖沙。
这么一会儿功夫,沙子已经被挖塌。
甚至,流民们还将沙子扔进护城河,另外修起一道两丈宽的通路。
流民挖垮沙子后,随着一声金锣声,他们一齐扔下手中铁锹,狂奔回营。
回营之后,他们十几人一组,合力扛起一架云梯,又朝城墙冲过来。
和流民一起狂奔的,还有上万前锋营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