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身材短粗,他梗着粗脖子喊着:
“管它是多少银子,闯贼上来了,不发炮,难道等死吗?”
“老子倒是要问问你,你个老家伙,知不知道一炮要装多少火药?知不知道城墙上有多少门火炮?”
倪元璐冷冷道:“李忠,老夫不管你多少火炮,哼,你随便用倒是没关系。”
“不过,等到火药都用光了,你李忠就是变成头驴子,两天也弄不出三两硝来。”
“你...你竟敢骂老子是驴子?”李忠大怒,见旁边没人注意他,挥起拳头就要打倪元璐。
倪元璐临危不惧,冷冷盯着李忠。
拳头距离倪元璐鼻尖一厘米处,李忠突然收了回来。
他收的太猛,差点扭到胳膊肘。
李忠虽然粗鲁,也知道倪元璐是管钱的,真打了他,估计以后天天被户部卡银子。
不料,李忠刚刚收回拳头,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哪个王八蛋踢我?”李忠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陛下...陛下?...参见陛下!”李忠连忙又翻身在地,赶紧叩头不止。
朱由检一脚踹倒李忠后,对他拳打脚踢:“狗鈤的,你怎么不打了?”
“小爷我在旁边悄悄看了半天,正看到精彩之处,你个鳖孙竟然怂了?收手不打了?”
“你这个吊毛,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的感情,调戏老子的兴致,看小爷不打死你!”
李忠惊恐的睁大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倪元璐也是这样。
不单是他们两个,其他人也纷纷停了下来。
巩永固慌忙松开揪着王家彦的右手,心里暗道庆幸,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咚!
巩永固一头栽倒在地,朱由检怒气冲冲跑过来,嘴里兀自骂着:
“还有你个咋咋呼呼的小白脸,更是气死人了,你揪着人家半天,干啥不打?”
“揪着好玩吗?信不信小爷现在就给你扎几个小辫子,天天揪着玩?”
朱由检暂时放过李忠,又对着巩永固拳打脚踢。
“你们这些个憨货,是不是小爷夸你们夸多了?都开始飘了?”
“记得唐朝有位名人说,人呐,不能飘了,一旦飘了,离死就不远了。”
朱由检打完巩永固,看到李国桢和彭珍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心头分外恼火。
于是,上前对着他们两个也是一顿胖揍。
尤其是李国桢,朱由检一点也没收手。
他的拳脚力大势猛,招招致命,直把李国桢打得嗷嗷乱叫。
朱由检一边打着,嘴里一边哇哇大叫:
“喂,你们也不要闲着啊,打呀!”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该阴人的阴人,该明干的明干,都往死里打,打不过的可以用嘴咬。”
“还有,刚才那几个一直很想打的家伙,朕批准了,你们快快打起来!”
“小爷可告诉你们啊,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众人大惊,纷纷跪倒在地。
良久之后,朱由检轻踢了范景文一脚,拍拍手:
“哎,一个人打也没啥意思,好怀念小时候打群架的场面啊。”
“不打了?…不打了那就开会吧。李国桢,说说今天的战况。”
李国桢被揍得不轻,鼻青脸肿,说话都是含糊不清:
“鼎告毕夏...经天伤亡焦大,死了两千多,伤了一千多...”
他还没说完,连忙双手护住脸,口里大喊:“陛下...不要打脸啊。”
朱由检听到一天伤亡就有这么多,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上来又是一顿打。
范景文还在旁边火上浇油:
“李国桢,竖子不足以为谋也!”
“老夫刚才说你伤亡过大,你还不服气?你看你把陛下气得。”
朱由检转过身,一把揪住范景文的衣襟,晃荡着右拳:“老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沙钵大的拳头,一拳就能给你打个满面桃花开!你个老家伙还有脸说他?”
“火上浇油的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民壮怎么安排的?就连小爷我去发银子,都还要帮人拣胳膊。”
“百万京城居民,连抬伤员的人都没见到几个,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倪元璐见到范景文被揪得气喘吁吁,连忙想开口劝阻。
朱由检一把推开范景文,暂时放过了这个老家伙,倪元璐心喜。
不料,朱由检一个箭步,又过来揪住了他,还顺手拔了一把胡子。
“老倪头,就算是你家里有瘟疫刚死了人,小爷今天也要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打死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抠抠索索?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田?”
倪元璐大惊。
他是管钱的,很有理财思路,早就
在老家买了一两千亩地,不过,现在都已经便宜了别人。
他自认为做的比较隐秘,但陛下怎么就知道了呢?
朱由检见到老头表情,知道自己蒙准了,于是抡起大拳头,狠狠给了他一下:
“玛德,地主老财就是抠!”
“今天,老子就代表广大贫下中农,先打死你个地主老财,然后再分了你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