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正愁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于是喊着王承恩:“王大伴,回去多运些银子来,咱们去内城发,发完内城发外城。”
“陛下,前天你拿出银子后,李国桢已经给每个士兵发了二两,朝廷花钱的地方还很多,要不,咱省点用吧?”
咚咚!
朱由检一记连环步加鸳鸯脚,差点将王承恩踹飞:“才二两?一个李扒皮、一个王扒皮!”
“小爷昨天不知道,要是知道,绝对给李国桢来个满脸桃花开!”
“二两?踏马的还不知道那些个当官的有没有截留,物价这么高,二两能干啥?”
“小爷挖矿挖了那么多,周镜抄家也抄了那么多,不用在刀刃上,还留那里等着生小银子?”
“一人按十两发,小爷亲自去发,等他们打了胜仗,还有!”
王承恩被连骂带揍,不但没有一丝不高兴,反倒是脸上带笑离开。
朱由检不由奇怪:“难道这个老货被我整出什么摩斯症?被打习惯了,越打反而越舒服?”
他哪里知道,王承恩是因为皇爷越来越有皇上的范儿,所以心里才高兴。
至于踢那几脚,就算是很疼也没关系,何况一点也不疼。
大明京城的布局,是个吕字形,外城是下面的口字,约50平方公里。
内城是上面的口字,约35平方公里。
皇城则是在内城之中,紫禁城,也就是宫城,又是在皇城里面。
皇城距离内城挺远,周镜听到皇爷说要去内城,赶紧让人牵来几匹神骏的大马。
他献宝似的说着:“皇爷,京城中马匹不多,除了守城所用之外,一千多匹军马,都在皇宫了。”
“小人先行挑了六匹过来,请皇爷拣选。”
朱由检一个纵身,稳稳骑在一匹大白马上。
前世的他并不会骑马,生怕出马祸,不想原主崇祯非常善骑术。
他一见到马儿,竟然生出见皇嫂时的那种莫名情绪,挡也挡不住。
“驾!...驾!...吁!”
朱由检跑上一圈,越来越溜,耳边风声呼呼,爽得很。
“你个周镜,总算办了一件小爷满意的事情,不错,继续努力,朕很看好你。”
叮!
赞誉忠臣周镜,产生暴击,奖励石灰三十万斤。
周镜的奖励竟然是石灰?
他这个吊毛,是不是打架时喜欢用石灰糊人眼?
朱由检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问周镜:“好你个周镜,你是不是见过韦爵爷?”
“韦爵爷?启禀陛下,末将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此人。”
“那你平时身上带石灰吗?打架时是不是趁着别人不注意,就是一包石灰撒上去?”
周镜张着大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天之后,他大喜道:
“陛下高明!”
“石灰一般都是用在守城上,陛下您这么一提醒,末将就想起个好法子。”
“以后俺就让侍卫们随身带些石灰,碰上凶狠的贼子,先是一包撒上去,贼子绝对束手就擒。”
朱由检无语。
玛德,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周镜教成混混了。
他一踢马身,大白马四蹄飞扬,得得得朝西直门而去。
西直门外,炮声震天,刀枪如林。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
城墙上,随处可见大片红里泛黑的血迹。
城外约四五里,数十门威远将军炮一字排开,朝着城墙喷吐出赤红色的火焰。
城墙上,亦是喷出一团团火蛇。
朱由检前面,十几个侍卫扛着大盾,小心朝城楼走过去。
石梯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明军。
有些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
朱由检面色复杂,一步步沿着阶梯走向城楼。
“这位爷,能不能帮俺把胳膊捡回来,就是马上死了,也能有个全尸...”
一个士兵脸上血肉模糊,右手拽着朱由检的裤脚。
王承恩连忙上前,就要呵斥他。
朱由检眼睛一瞪,老货连忙停下来,想去拣胳膊。
朱由检一把扯过王老货,自己跑过去捡起那条胳膊,然后塞在士兵手中:“有朕在,你不会死!”
“周镜、王老货,速速救治伤员。”
朱由检这次出来,太医院派了两个太医跟着,是预防皇帝受伤所备。
原本的历史上,3月18日李自成已经攻占内、外城。
但朱由检两天莽起来,竟然使得朝堂无比齐心,明军士气大增,城池依然没破。
城墙上,李国桢双腿颤抖,要不是膝盖顶着城墙,他几乎都要倒下去。
但他身子站的笔直,口里还大喊着:“将士们,闯军连发十多炮,现在炮管发热,正在冷却。”
“趁他病,要
他命,所有火炮,对准闯贼大炮发射,给我往死里打!”
城墙上,十多门红衣大炮一门接一门响起。
城外的闯军阵列中,不时腾起一片片火光。
“玛德,打了半天,也就炸毁二门炮,这准头啊...”
李国桢心里极为不满,正在这时,有人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