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正要继续夸下去,一个半斤大海碗递了过来:“陛下,酒来了。”
香蕉你个扒拉的,谁踏马的这么有眼力架?
看小爷我不踢死他?死了之后还要再踢三脚的那种!
朱由检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转身一看,王之心个吊毛手里端着大海碗,满脸谄笑。
边上,王承恩还在倒酒。
王承恩面前,五个大海碗一字摆开。
“两个鸟人,没一个好货,真是鈤了狗了,崇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碰上这两个憨棒槌?”
“算了吧,夸都夸了,酒不喝也不好。自己吹的牛皮,含泪也要吞下去。”
朱由检接过大海碗:“彭将军,两个老货很有眼力架,不愧为小爷的好伴当...”
说到眼力架,朱由检的脸上,似有狰狞之色闪现。
他决定天亮就罚两个老货都去倒尿壶。
“彭将军,朕敬你!”
朱由检端起大海碗,哐当一声,和彭珍碰杯。
接着他一饮而尽,因为过于豪气,衣襟上都是水迹。
“哈哈哈,陛下爽快!俺老彭可不能让陛下小瞧,看我的...”
“换大碗...盆子也行!”彭珍端着碗喊道。
咚,一个大铜盆放在彭珍面前。
擦!谁这么有眼力架,把小爷的洗脸盆端了出来?
朱由检又惊又喜,抬头一看,吆,这不就是绣娘吗?
小妮子不错不错!抽空一定要和她多交流交流,这么漂亮乖巧有眼力架的宫女,宫里现在可不多了。
不对啊,小爷刚才喝了一大海碗酒,足足有半斤呢,好像一点事也没有,难道...?
朱由检正在想着,那彭大将军哗啦哗啦将三大碗酒倒入盆中。
接着,他端起朱由检的洗脸盆,开始大口痛饮。
彭珍姿势极正,半蹲着身子,摆出个马步,双手托盆,嘴里咕咕地吞吐着,像极了河边的老牛。
“哈哈哈,彭将军豪气,霸气、威武、海量、姿势也正,胡子也长...哎,彭将军,你那胡子掉盆里了。”
朱由检一边夸着,一边拿起大海碗,又一饮而尽。
“爽快!哈哈哈,真是爽快!...这都多少年了,老子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狗鈤的天灾、狗鈤的瘟疫、狗鈤的鞑子、狗鈤的闯贼,一个接一个来,像蝗虫水蛭一样。”
“这京城里,不是沙尘暴,就是天灾人祸...”
“老天啊,为何对我大明如此不公?”
足足一斤半御酒,彭珍一口气喝完。
喝完之后,他就破口大骂,接着双手捶地,嚎啕大哭。
朱由检半蹲着身子,看着彭珍,手臂伸出:“安敢坏我道…安敢让小爷流泪?酒来!”
一秒之内,王之心将大海碗递了过来。
朱由检微微嗅动鼻子,接着狠狠将海碗砸在地上。
哐啷一声脆响,大海碗四分五裂。
“狗鈤的,换了,和彭将军一样!”他口里大骂。
王之心还在犹豫,王承恩已经递了个大海碗过来,远远的,就闻到一股辛辣之极的味道。
“彭将军,朕敬你!”朱由检忍着刺鼻的酒味,一口气喝完。
“嗝!...好酒...嗝”朱由检喷着酒气,就势躺在地上。
“还是地上舒服啊,冰凉冰凉的...狗鈤的彭珍,不许再哭了..”
“你再哭,小爷也要哭了...”朱由检抹抹眼泪,踢了彭珍一脚。
“呼噜..呼噜...”彭珍口鼻中传来粗重的鼾声。
这个憨货竟然睡着了。
“王之心,给他加一床棉被,莫要着凉了。”朱由检吩咐道。
他抬眼一看,地上跪了一圈臣子们。
他们不少人,也都悄悄抹着眼泪。
朱由检腾地翻身坐起来:“只要不放弃,迟早有奇迹!众人觉悟高,弯弓射大雕!大家伙不要担心什么,大明有老子在!”
叮!
赞誉忠臣彭珍,产生暴击,奖励青铜管材二十万根。
哈哈哈,朱由检狂笑着站起来。
好东西啊,材料也有好东西啊!
咱就忍着酒意继续夸,迟早堆的比天高。
他踉跄着走到高倬身边,伸出右手:“高大人长着一副黑黝黝的面孔,火眼金睛,慧眼识珠,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刑部在你手中,大街上小毛贼都看不见一个,青楼女子全部卖艺不卖身,朕可是欣慰的很呐...”
高倬这家伙虽然是忠臣,但看起来一副阴森森的样子。
朱由检不敢多夸,就随口敷衍几下。
接着,他又来到新乐候刘文炳、左都督刘文耀兄弟二人面前:
“你们两兄弟啊,可谓是打到骨头连着筋,兄
弟同心,其利断金,兵锋所指,贼军望风而逃。”
“有你们帮小爷我守城,绝对是水泼不进,沙子不入,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我远观你二人,分明就是海上升明月,明月出大江,月落乌啼霜满天...”
“哈哈哈,说错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