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众人持酒(持久)围攻之后,朱由检才打着酒嗝喊道:
“王...嗝..承恩,嗝...你个老货呢?走...回养心殿!”
养心殿中,朱由检喝下几口醒酒汤,赶走服侍的小太监和宫女,歪坐在龙椅上。
他淡淡地问:“老王啊,今天怎么没见着王之俊、王德化?”
王承恩其实也很奇怪,从下午开始,二人就没有露面。
他思量片刻回答道:
“陛下,老奴也想不明白。皇宫..烧烤大宴开始前,老奴着人找过他们。
但据小太监回禀,并没有见到他两人。”
“按他们平时那模样,必定会在陛下身边小心伺候。”
朱由检右臂一扫,桌面上的砚台就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成无数碎片。
“狗鈤的的,是不是跑去和闯贼商量着咋投降了?”
“老王,去,派人在隔壁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就叫过来!”
“还能翻天了不成?闯贼都还没开始攻城呢,他们就提前抛媚眼了?”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王承恩虽然不明白叔叔、婶婶和忍是个啥关系,还是准备去安排。
朱由检站起身来,又吩咐道:
“另外,将兵部尚书张缙彦唤来,小爷我要盘盘家底,看手下到底还有多少兵。”
他突然想起一个熟人,也是个太监,但忠奸录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
于是就淡淡问道:“王之心今天可在?”
“启禀陛下,王之心今日值守皇城。他和老奴说过,陛下如有召唤,他随时过来。”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
“小爷刚好休息一会儿!他们三个,来了再叫醒我!”
子时(23:00-1:00),王承恩叫醒朱由检。
“皇爷,兵部尚书张缙彦已在门外等候,可要传唤?”
朱由检打了个哈欠:“擦,小爷这会儿困得很,让他再等一会儿。”
他嘴里兀自嘀咕着:
“哎,苦命人啊,说起来俺是个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要倒贴钱。”
“你看都这么晚了,睡个觉也不安生。”
系统怒道:“你踏马的这是在凡尔赛!”
“就是在蓝星,多少人起早摸黑,每月也才赚1500斤米,也就是十石。”
“你一会儿功夫就挣了三百多万银子,还嫌少?”
“哼!贪心不足蛇吞象!”
朱由检潜意识回道:“小爷我前一世,一个月才挣钱四石米,比陶渊明还少一石。”
“小子,你就知足吧,你也就比陶渊明少一石,难道你觉得自己比陶渊明还有才华?”
朱由检下意识得意一笑:
“果真是个憨系统!被小爷挖坑了吧?陶渊明是五斗米,哈哈哈....”
系统顿时懵逼,恨不得跑出来给朱由检一个劈叉,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紫檀木大床,朱由检嘴里兀自嘀咕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和王承恩说话:
“他娘的,这大明朝啊,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天塌下来大个子顶,小爷我又不是李淳风!”
说着,朱由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王承恩脸色复杂,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
门口,张缙彦低着头,眼神中,似乎带有睥睨之色。
张缙彦,时年44岁,为人聪明多才,精绘画,善雕刻,博览全书,广集经典,人称经司。
历史上,此人和内阁首辅魏藻德一同,带领百官跪迎李自成。
他和朱纯臣二人本来倍受崇祯重用,但是,闯军还没攻城呢,一个打开了正阳门,一个打开了齐化门。
李自成大军长驱直入,顺利占据京城。
晚上崇祯喊他过来,他本来是不想来的。
奈何王承恩软磨硬泡,几乎就是在求他,说陛下身子有恙,还在挂念着守城之事。
他最终还是来了,就当是和崇祯诀别吧。
“内相,陛下唤臣下过来,可有要事安排?”
张缙彦自然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于是暂时放低身价,小声问王承恩。
王承恩掌管缉事厂,提督锦衣卫,对兵部尚书张缙彦知之甚多。
说句大实话,陛下几根毛他不知道,张缙彦长有多少,他一口都能说出来。
但是,陛下似乎有些识人不明,刚愎自用,生性多疑,他哪里敢随便说出来?
现在这家伙的模样,说句难听话,他腚部一撅,王承恩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皇爷今天嘀咕过一句话,说是唐朝某位名人说过,人呐,任何时候,都不能飘了!
飘了,离死就不远了。
这个张缙彦,早就飘了。
皇爷犯了失心疯之后,似乎
清明一些。
那么,他离死应该不远了。
既然是将死之人,王承恩不怎么想搭理张缙彦,他正想着皇爷的事情。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他王承恩阅人无数,自然不像巩永固那个纯爱战士一样幼稚。
他隐约觉得今天的皇爷,似乎是有大智慧的。
至于智慧在哪里,现在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