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桥此刻浑身冒汗,双眼无神,全身还有轻微的抽搐,并且没有了呼吸,脸开始憋的发紫。
裘琼英看着林天桥的表现,微微一笑,他知道林天桥目前不仅没救了,而且还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疼!疼!疼!”
突然一阵喊疼的声音,打乱了裘琼英的思绪。
循声看去,原来是颈椎复位的于侯醒了,揉着脖子坐了起来。
“我的天啊!感觉脖子断了。”于侯隐约的能感觉到有人救自己,看见林天桥感激的说道:“队长!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看见林天桥没有反应,于侯急切的问道:“队长……你怎么了?”
“你去陪他吧!”裘琼英的手指也点在了于侯的眉心。
瞬间于侯也陷入到死神万花筒的瑰丽而痛苦的濒死境地。
同样的浑身疼痛,同样的肌肉痉挛和抽搐,世界破碎了,认知的一切都散乱了。
就连出现在于侯脑海中的人生走马灯,都是破碎和诡异的。
“你也配追我吗?恶心!”
于侯向自己的白月光女神表露心意的时候,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生来长的不好看的人,不配有青春了吗?
只不过此刻因为死神万花筒的作用,使得于侯看见的白月光面目狰狞,或许现在他看见的才是本质,而好看的皮囊仅仅是骗人的表象。
“哼!就你这样也算努力吗?你的努力只是证明了你是个废物!”
没有成绩的努力,就不算努力了吗?就不会被尊重了吗?
不断的努力,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成绩,所以就该被践踏了吗?
“废物!”
“废物!”
……
过往人生的一路,于侯是在无数的嘲笑和讥讽之中渡过的。
废物两个字甚至成了于侯的标签,他甚至自己也用这样的话调侃自己,假装自己情商高。
又或者伤痛才是青春和成长的本来面目。
当终于有一天,于侯叹口气对自己说:“算了,就这样吧。”他放弃了他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却被人说“你成熟了。”
呵呵,原来什么追求爱情,追求事业有成,都是你们编的鬼话。
他致死不明白,我按照我信奉的美德约束自己,我的每件事虽然都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也拼尽了我的全力。
如果长的不好看和生来笨拙是不会被接纳的罪过的话,那么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
活着好累啊。
我死了,似乎也没什么人会难过的吧。
于侯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是的,他是自杀的。
万念俱灰之后,于侯自杀了。
自杀之后的于侯再次醒来就来到了成神试炼。
嗨,努力什么的,也就那样吧,既然死都死不利索,就凑合混着吧。
这就是于侯在成神试炼之中的态度。
别人在琢磨成神的时候,他只考虑,哎,好累啊,林队长整天催命一样催着干活,好烦人啊。邱队长整天和这个聊,和那个聊,就是不找我聊,又被轻视了吗?算了,谁想和他聊啊,一看就假惺惺的。
哈,我的人生果然只有这样而已了。
过往一切的消极,负面情绪同时涌入于侯濒死的思绪。
然而于侯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经历了两次濒死。
之前被北燕踢断脖子,气若游丝的时候,他已经是濒死状态了。
好不容易被林天桥救活,救活了醒过来,说两句话,总计还不到10秒钟,又陷入濒死状态。
靠!
没完了是吗?
人是因为好欺负才会被一直欺负的吗?
那么那些劝人向善的言论都是教人如何变的好欺负吗?
靠!
世界以痛吻我,我当报之以歌吗?
呸!
什么狗屁倒灶的世界见鬼去吧!
谁以痛吻我,我就还他一个大嘴巴!
在沉默中消亡过两次的于侯,在这第3次的濒死状态,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爆发的道路!
当一切的积愤,一切的积怨都已经迭加满了,满的不能再满的时候,终于迎来了爆发。
“没完了是吗?”
“老子真的是好欺负的吗?”
伴随着于侯如呓语一般的嚎叫,他的身上也爆发出电光,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的眩目的电光炸裂了开来。
因为人的感觉,甚至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是神经之中的电信号的游走。
所以在场的人,没人记得这一霎那的光华,是何其耀眼。
即便他们看过,也瞬间被强横的电流洗去了这一霎那的记忆。
人们只记得,光华之后,十丈之内皆焦土。
甚至连沙砾都仿佛变成了玻璃晶体。
而
唯一站立的人,裘琼英则承受了这场爆发最多的伤害。
原本腹部被林天桥刺伤的她,此刻摔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来啊!”于侯此刻面色狰狞的起身说道:“不是都爱欺负我吗?来啊!再欺负一个试试啊?!”
“来啊!”
哗!
又是一次如同小太阳一般的爆发!
裘琼英此刻连手指都动不了,只剩下惊恐的眼神注视着这个被她亲手唤醒的怪兽。
在成神试炼之中,技能和人的秉性是对应的。
而过去三扁担打不出一个屁的于侯,他的技能叫做——雷霆煞星!
真正的煞星,不是整天凶神恶煞,欺软怕硬,耀武扬威的人,而是一个被欺负了一辈子,忍气吞声了一辈子,以及窝囊了一辈子,却在突然之间暴起的人。
为人的一世,失望与绝望化作沉默的自杀。
成神试炼里,与世无争却换来两次濒死的体验。
觉醒!
真正的雷霆煞星,在这一刻觉醒了!
“规则不过是你们的玩具吧?甚至连审美都是!”于侯此刻的神情,扭曲而又凶恶,一步步朝着裘琼英慢慢的走过去。
“什么是好的,什么是美的,全由你们说了算?”于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嘲笑着世界的荒谬,也嘲笑曾经的自己。
嘲笑那个在根本不会接纳自己的世界之中,为了寻找认同,而不断挣扎着、努力着的自己。
“那为什么不能算我一个?”于侯再次暴怒的咆哮道:“在好的和美的里面,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多我一个怎么了?我碍着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