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孙莲心的视频和美照,莫之叹的妈妈的马琳羽,还有爸爸莫树梦,他们满脸乐开花,都口口声声说儿子真有出息,找到一个这么难得的好姑娘,美如天仙,简直就是先人积了八辈子的德,莫家的祖坟上,冒出来一缕缕青烟。
“孙莲心这姑娘长得真美,比水仙花还美,比你妈妈年轻的时候还美。”马琳羽甜如甘饴地对儿子莫之叹的女友赞美着,“我今天才觉得,孙莲心是我在京城见到的最美的姑娘。”
马琳羽对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充满期待。
“她……”莫之叹苦涩地笑笑,“她也就一般吧,也不见得多么出类拔萃。”
“胡说。”爸爸莫树梦撇嘴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竟然说一般,我也是无语了。”
莫树梦说着,摇摇头。
“你哪天请她到家里来,吃个饭好吗?”妈妈说。
“对。这么漂亮的姑娘,应该经常领到家里来吃吃饭,走动走动。”爸爸莫树梦说,“要跟女孩子谈出浓情蜜意的感情来,要多走动。”
“多走动,跟我们也会处出感情来,那才是一家人。”
“没错,你还没有老糊涂。”马琳羽笑面如花的赞美着自己的老公。
“我当然没有老糊涂。”树梦自豪地说,“我是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有知识有文化,最懂世间的道理。”
莫树梦一点儿也不谦逊起来,忽然乐得象个小朋友,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你谦虚一点好吧?不要来一股风,你这根儿鸡毛就飞上天了。”马琳羽跟丈夫开了玩笑,然后再次看看儿子莫之叹说,“这个姑娘真的很好,我们不是开玩笑,哪天你真的把她请到家里来,我们好好做一桌子菜,让她品尝,也看看你妈妈这大厨的手艺。”
马琳羽也很久没有好好烧一桌子美味佳肴了,她摩拳擦掌地想尽快一展自己的厨艺。
“恐怕,恐怕……有点儿难。”莫之叹嘴里支支吾吾的说。
“恐怕什么?”马琳羽忽然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莫之叹想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
马琳羽眨巴着有点儿浑浊的老眼说:“恐怕我们跟他们家门不当户不对,是吗?”
莫树梦忽然兀自笑笑说:“我们这家庭,可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我是堂堂的大学教授,你妈妈是中学的老师,我们都是书香门第,难道门不当户不对吗?”
“我问问你,孙莲心他们家是什么地位?”
莫之叹叹了口气,有些勉强地说:“不要说这个问题,不好说,他们家是一个工薪家庭。”
“我也知道他们家是一个工薪家庭,跟你找对象,就算攀高枝了。”莫树梦有些傲娇地说。
“什么高枝儿低枝儿的,说话公平点儿。”马琳羽不爱听这会儿头脑清醒的老公莫树梦的话,纠正着他说,“不要有门第观念,要有一颗寻常心。”
“我当然有一颗寻常心。”莫树梦对儿子说,“好了,这个话题就说到这儿,哪天你邀请孙莲心到家里来,跟我们见见面儿,常走动走动,感情加深更快。”
“对,等你们结婚,有了孩子,我们给你们带小孩,你们专心去忙你们的事业。”妈妈实心实意地勾画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莫之叹感到十分为难,嘴里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再次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你们怎么啦?你们好像出现了什么矛盾是吗?”妈妈马琳羽,死死盯着儿子莫之叹的双眼。
“你们发生了什么吗?矛盾吗?”莫树梦也说,“我怎么看着你神色不对,心里好像有鬼的样子。”
“没有鬼,哪里会有鬼。”我莫之叹唉声叹气,苦笑着想了想说,“我还是跟你们坦白交代吧,因为那幅裸体画的事儿,我误会孙莲心了,我当着同学的面,狠狠打了她的耳光,把她的脸都打肿了。”
“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邀请她到家里来,肯定不来。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
莫之叹不再藏着掖着,一股脑,把什么都跟爸爸妈妈说了。
“什么?你竟然打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也真是下得去手。”妈妈马琳羽当时就火了,怒气冲冲地对莫之叹骂道,“你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畜生,畜生不如畜生都比你强。”
莫树梦一听,也是火冒三千丈,暴跳如雷,指着莫之叹的鼻子尖儿骂道:“你赶紧向孙莲心姑娘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狗腿!”
爸爸莫树梦骂着,上来就要打莫之叹。
“慢着。”妈妈拦着老公不让他打儿子说,“现在打儿子还早还,不是时候,先给他攒着。”说着,她铁青着脸,继续对莫之叹说,“你需要向人家道歉,赶紧按照你爸爸说的,向人家赔礼道歉,求得人家姑娘原谅你。”
“我会的。”莫之叹就像个应声虫一样说。
“你会的,你也真是长了个猪脑子。”马琳羽继续骂道,“姑娘都是用来疼的,不是用
来打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竟然下得去死手,而且把人家脸打肿,有你这样谈对象的吗?”
“我也是从一个姑娘过来的,如果我被一个男的打成这样,就是向我道歉,就跪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原谅他。”
“不要给儿子泼冷水,小心把儿子冻感冒。”爸爸皱着眉头说,“依我看,这事儿这么办,你还是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向孙莲心姑娘认认真真的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悬。”妈妈马琳羽说,“空口白话去道歉,我觉得用处不大。”
“那也不一定。”爸爸莫树梦给儿子莫之叹出主意说,“儿子,你给莲心姑娘道歉的时候,你要哭哭啼啼,悲伤万里,哭得越凶越好,女人心都软,心里都有一块儿软肉,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孙莲心姑娘心一软,就会原谅你了。”
爸爸给莫之叹出着馊主意。
“打住打住。”马琳羽说,“我觉得这事儿很悬,光凭嘴巴道歉的话,要是我,也不会原谅你,这事儿难办啊。”
妈妈马琳羽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们说怎么办?”莫之叹无可奈何地看着妈妈马琳羽说,“老妈,你也是过来人,也是从姑娘过来的,你给我出个好主意,让我怎样向孙莲心怎样道歉,怎样才能求得她的原谅呢?”
“山人自有妙计。”爸爸莫树梦忽然微微一笑,拿出来一个很妙的主意说,“有了,老爸告诉你一个妙招,你向她道歉的时候,她不理睬你,你就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打耳光的时候,不能蜻蜓点水,更不能做做样子,要真打!打到嘴角流血,把脸打肿了。我想,孙莲心姑娘就会心软了,就会原谅你了。”
“那也不一定。”妈妈马琳羽想了想说,“你不仅仅要狠狠打自己的耳光,你还要跪在莲心姑娘的面前,声泪俱下,让她原谅你。”
马琳羽对儿子面授机宜。
“妈,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我难以接受。”莫之叹摇摇头说,“我告诉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别的都可以,打脸,撕心裂肺的哭,这事儿我都能做得到,我怎么能向孙莲心下跪呢?我上跪天,下跪地,再就是跪父母,我不可能向孙莲心下跪的。”
莫之叹口气决绝地拒绝了妈妈让他屈尊的糟糕建议,他觉得严重不靠谱。
“呵呵,什么臭脾气,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你男儿膝下有黄铜,下跪怎么了?下跪是最真诚的一种道歉方式。”爸爸莫树梦说,“你让姑娘看到了你的真诚,人家才会原谅你。要不然,想我觉得你这一关你过不去,自作孽不可活。”
“不可活就不活了。”莫之叹梗着脖子说,“大不了打一辈子光棍。”
“别说打光棍的事儿。”莫树梦想了想说,“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儿,我们都忘了。”
马琳羽问:“什么事儿忘了?”
莫之叹也紧张地看着爸爸莫树梦。
“造孽啊,造孽。”莫树梦说,“你把人家姑娘打得那么狠,就是道歉,下跪,打耳光,也不一定管用,我觉得你还要出点儿血。”
莫之叹一听,急眼了说:“你让我拿着刀子,在孙莲心面前道歉的时候威胁她,她不原谅我,我就抹脖子自杀吗?”
马琳羽也十分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能给儿子出这种馊主意呢?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莫树梦说:“你们肩膀上长的是人脑,还是豆腐脑?我的意思是出血,出血不是让你们自杀流血,而是说,让你们……”
“我懂了。”莫之叹打断了爸爸的话说,“我懂了,就是让我出点儿钱,给孙莲心买礼物是吗?”
“对,孺子可教也。”莫树梦点点头,“买礼物,不能买个小花小草的打发了人家姑娘,你要花重金,买重大的礼物,你才能够顺顺当当过得了这一关。”
“对!”妈妈马琳羽也十分支持老公莫树梦的策略,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就像圣母一样,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对儿子莫之叹说:“男孩子就是这个世界的封面,就是这个世界的脸,该出银子的时候,就要出银子,不要小气。为了讨到一个漂亮的老婆,光耀门楣,多出点儿银子,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