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叹在厕所里让伪娘梅花派,风风光光地喝了一壶黄色浊酒,真乃一剂神丹妙药,自己淤积在心里的那口闷气,顿时达到了药到病除的奇效,治愈了自己的憋尿抑郁症。
飒意横生地尿掉一泡胀鼓鼓的一泡老尿,卸去沉重如山的负担,一身轻松,轻如鸿毛的莫之叹,特么像久经沙场,杀敌嗜血,最后胜利凯旋,他像一个将军一样回到餐桌,心里憋不住的乐,满脸笑成了一朵潋滟四射的菊花。
孙莲心和张海平面面相觑,问他乐呵什么,说出来解解闷,不要独乐乐,说出来众乐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大家都快活快活。
莫之叹有心眼,没有说,也不好说,怕说出来吃瘪,被孙莲心骂一顿,就难堪了,就支支吾吾,搪塞过去,说自己刚才碰上一个女人走错了厕所,差点儿跟他撞个满怀,如此而已。
莫之叹这个痛恨假话连篇的正人君子,也撒谎了,隐瞒了事实真相。
有些事情需要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但有些事情,带有某种私密性质,确实需要隐瞒,至少那不是英雄行为,说出来有种猥琐的感觉。
莫之叹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设,树起清誉,极端不易,当然不想毁掉自己的清誉。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社会的一股涓涓清流,滔滔东流,不到大海,永不回头。
但他没有为那事儿感到自责和内疚,亦或下作。
他想,大人物也同样有猥琐被人不齿的行为,何况咱这芸芸众生,不太需要端着高大上的架子吧。
谁还没个渣到非主流的时候。
渣到心安理得。
渣到意气风发。
“喝酒,这茅台酒的味道正宗,不是假酒,喝。”张海平比刚才心情好了一些,给莫之叹和孙莲心斟满酒,举杯说,“我喝过不少假茅台,很倒胃口,咱们几个今天要把它消灭了。”
“喝。”莫之叹轻松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酒,孙莲心用筷子夹菜,把一块红烧鱼放进嘴里,咀嚼着说:“吃菜,吃菜,吃菜不喝酒,活得不如狗。”
……
饭吃到下午三点钟光景,已经接近尾声。
这时候美女孙莲心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报社的编辑催稿电话,一看是闺蜜陈帅溪给她打来的电话,站起来说:“你们慢慢吃喝,我接个电话,顺便去一下洗手间。”
孙莲心说着,接听陈帅溪的电话,边接听边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她喝了一些水酒,此时此刻,她的膀胱有些发胀,需要到卫生间排忧解难,放空自己。
“喂,是我,心莲。”孙莲心柔声说,“没错,今天莫之叹从米国纽约出差回来了,我正在给他接风洗尘,喝酒吃饭呢。”
孙莲心跟陈帅溪无话不说,如实禀报。
“宝,真淑女啊你。”陈帅溪那边表扬孙莲心,有些诡秘地笑着说。
“你说的是什么鬼?”孙莲心被陈帅溪说得一愣,问道:“我怎么淑女了?”
孙莲心不解其意。
“没从机场回去,立马三刻就跟莫之叹滚床单,你还不够淑女吗?”陈帅溪就像一只精明透顶的老狐狸,嘿嘿尖声坏笑着说,“莫之叹要是我的男朋友,那么久没见,久别胜新婚,从机场一回来,直接把他扑倒,跟他来一场颠龙倒凤……多刺激啊!”
陈帅溪毫不忌讳地笑着说。
“你太猥琐了……”孙莲心的脸一热,没有恶意地笑骂道,“你怎么是那样的猥琐郡主。”
孙莲心笑骂了陈帅溪一句,她们闺蜜之间,好到惨不忍睹,没有一点儿正形,总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喂,好了,我的宝,姐不跟你开玩笑了,言归正传。”陈帅溪不再邪性调笑,开始入正题,说正事儿,问道,“莲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陈帅溪诱惑着自己的最好的姐妹孙莲心,有什么闺房秘密,都喜欢跟孙莲心分享。
“当然先听好消息。”孙莲心不假思索地说,“说吧。”
“我要升职了。”陈帅溪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我没有白努力,愿望就要实现了,祝贺我吧。”
陈帅溪在那边笑得心花怒放,孙莲心在这边都能闻到诱人芳香。
“祝贺你步步高升,升成老总,放屁轰鸣,哈哈哈……”孙莲心笑得浑身美肉发颤,问道,“那个坏消息是什么?别说你没有男朋友,就犯晕怀孕了。”
“坏消息么?”陈帅溪脸上有几分牙疼地凄楚表情,嘴里支支歪歪起来,有些不想说了,快嘴道,“我有急事儿,要宣布了……改天聊。”说着,没有了下文,急急匆匆把电话挂掉了。
接完陈帅溪的电话,孙莲心向洗手间走去,接完手,从洗手间出来净手。
洗完手要回去的时候,梅花派不知道忽然从哪儿斜刺刺冒出来,差点儿跟孙莲心撞个满怀,吓得孙莲心小鹿乱撞。
“怎么是你?吓死我了。”孙莲心受到惊吓,浑
身一冷,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对不起,吓着你了,也吓着我了你。”梅花派扬着白皙润泽的芊芊手指,脸上浮现一抹妖魅迷惑人的笑容,“怎么样,茅台酒还符合你的口味吧?”
这厮早就想泡孙莲心,一直守株待兔一样,辛辛苦苦地守候在附近,等待着孙莲心的妖娆现身。
千盼万盼,还真如愿。
“还好吧。”孙莲心清汤挂面一样,说得清淡寡味,她不想领梅花派的人情,觉得他送自己昂贵的茅台酒,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还好就好,花开正好。”梅花派白玉闪光的俊颜,向孙莲心慢慢靠近,喝酒步态不稳,脚下一栽,一个趔趄,向前倾斜的身子,差一点儿栽进孙莲心的美艳酥怀,好险!
在梅花派跟她近在迟尺时候,她闻到梅花派嘴里喷出的一股酸臭的酒气,当即皱眉,推开了梅花派一点儿,让他跟自己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可不想当跟男人搞得不清不楚,说土豆不是土豆,说红薯不是红薯。
孙莲心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按常理说,她闻不到梅花派一身的酒臭气,但她灵敏的俏鼻子,确实闻到梅花派的酒肆味道。
梅花派暗自窃喜,哼,我守株待兔找到你,报你的男朋友莫之叹刚才奖赏我的一尿之仇,正巧碰上,冥冥之中,这就是天意,天要成全我,天要让我伸冤雪恨,那就顺应天意,天意不可违逆,逆天者,死,顺天者,生。
梅花派是一条地地道道的色狼,但他平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今天是酒壮怂人胆,平时不敢做的事儿,酒后也许就敢做了,再加上心里燃烧着对莫之叹的深深仇恨,他决定趁着孙莲心也有些酒意浓厚,意志含混的时候,快刀斩乱麻一样把她拿下。
“你很美,真的……很美,比美国还美,美国也赶不上你的后脚跟美丽。”梅花派开始了他的泡妞惯用的模式,就是先对美女幽默赞美,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男人不住的赞美,这赞美就是精神鸦片,很容易把女人麻醉了,等女人被赞美得晕晕乎乎,麻醉放松警惕的时候,就可以顺手牵羊了。
“我知道……我很美,你想说什么?表达什么?你好像不只是夸夸我很美那么简单吧,你的眼神里有深渊。”孙莲心打小就清楚自己的美,被人们夸得都麻木了,她没有被梅花派的妖言所迷惑,她眯眼看梅花派时神情慵懒,微笑邪魅。
孙莲心美眸微眯,樱花缭乱的样子,突然又把梅花派深深地迷惑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的眼神里有深渊?”梅花派垂涎的哈喇子,差一点儿流出嘴角,他隐忍着,暗咽口水,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很快就可以把孙莲心拥揽入怀,他挑挑乌黑眉毛,略带宠溺的语气说:“嘿嘿,我们都是深渊,这世间的男男女女,都是深渊。”
“男人是女人的深渊,女人是男人的深渊,互为深渊。这多完美啊!我是靓哥,你是美女,天生一对,家花没有野花香,家鸳鸯没有野鸳鸯浪……”
梅花派诱惑地说着,就伸出他的咸猪手,要对孙莲心上下其手。
“滚!你想……干什么?”孙莲心觉得梅花派的眼神邪恶狞魅,像要猎艳,但她不太敢确定梅花派会对她在公开的场合下手,她狞笑着斜睨他,嗓子拖着尾音,慢条斯理地冷声问道。
“干什么?寂寞会杀人,你……比我更加心知肚明吧。”梅花派步态不稳,踉踉跄跄,凑近孙莲心,一脸赖皮的笑。
梅花派借着酒胆,看孙莲心没有甩他耳光,也没有绝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干脆不再拐弯抹角,实话实说了:“我的小妖精,我们开个房,十分钟就……不不,半个小时就会解决战斗,等我们风流快活回来,他们都不会察觉,还以为你去……洗手间刚回来,多刺激啊!”
梅花派说完,十分猥琐地斜眉歪眼,一副欠扁的样子,孙莲心真想狠狠一巴掌,把他拍个稀巴烂,拍成一坨猥琐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