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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蚊子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把我的电话还给我。”孙莲心已经不能姑且忍耐,她冷着一张脸,手心朝上,跟刘一郎要自己的电话。

她的手机姓孙,是孙氏手机,不姓刘,不是刘氏手机。

“不给。”刘一郎犟驴地说,“手机在我的手里,比在你手里更安全。”

他胆小,特么怕出事儿。

“拿来!”孙莲心提高了不可抗拒的声音。

“不给!”刘一郎怕出现狗屁倒灶的事儿,十分担心地说,“你给莫之叹打电话,事情就会闹得更复杂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算了。”

刘一郎是一个喜欢简单的人,所以,在他上学求知识的时候,他的数学学得一塌糊涂,不仅数学学得糟糕透顶,他学科类课程成绩都很糟糕,分数都不济,就考了艺术类院校,专门攻画画。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吗?”孙莲心坚持要拿回自己的电话。

“你给莫之叹打电话不合适,给我吧,我来。”鹿含笑忽然意动了,半天悄没声息的她,忽然跟刘一郎伸手,要孙莲心的电话说道,“让我给莫之叹打个电话。”

“不要!”孙莲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阻拦刘一郎把自己的电话给鹿含笑。

让鹿含笑给莫之叹打电话,她会跟莫之叹胡说八道,把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局面,会弄得更乱,乱成地震现场也不一定。

场面尬住了。

“喂,鹿含笑,你离开一会儿,我跟孙莲心说个事儿。”刘一郎也觉得自己放下画画的学员不管,在这里跟两个美女扯扯拉拉,有失师德,想尽快完结这件事儿,他眉毛一挑,也意动地想到了什么。

“支开我?想得美。”鹿含笑不走,也不想上当,眉梢微挑地说,“姐是谁?我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还给寡妇挑过水,我走了,你们会捣鬼的。”

鹿含笑老谋深算,比张艺谋还老谋深算。

“只有你会捣鬼,我们都是文明坦荡的人,不会捣鬼。”刘一郎神情淡然,语调温和地说。

“别说没有用的。”鹿含笑声音冰冷地说,“我给你们拖得时间太久了,你们不最后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干什么?”孙莲心古井无波的看着鹿含笑。

“我想干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吧。”鹿含笑神色不羁地说,“我给你们的时间很多了,不能再等了,我现在给你们读秒,我读到十秒,你们违逆我的话,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请了记者,记者里面有你的同行哦。”

孙莲心当即懵掉了。

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内心太恶毒了,这是同学吗?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孩子的后娘。

把记者们请来,说不定里面有我们《京都晚报》记者,我什么都完蛋了,玩完了,名誉扫地,前程尽毁。

“慢!”孙莲心真的是怕了鹿含笑,她觉得鹿含笑就是自己今生今世的噩梦,有些慌乱地喊道,“容我再考虑一下。”

……喊什么停啊,继续玩下去啊,玩不死你我就不是鹿含笑,我就是鹿含哭,哼。

鹿含笑心里腹诽着,暗自得意,但她脸色平静,她想,我还没有亮出杀手锏,你就怂包了,跟我斗,等于蝼蚁战坦克,自不量力。

她觉得孙莲心软下来。

有门。

鹿含笑暗自窃笑。

刘一郎再次懵圈。

……

画室那面,静悄悄。

孙莲心他们边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拔剑弩张,但画室这边好像神马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大家都在埋头画自己的画,画的特么认真,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但在画画的人里面,夹杂着一些有些年龄的陌生面孔,男女都有,他们看似面色平静,实则在一种暗暗的焦虑中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那些陌生的面孔,难道就是鹿含笑偷偷邀请来,准备在这里捞活鱼的记者们么?

鬼才知道。

画画的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学员们,在画画的时候,他们好似心有旁骛,并不是真正的专心致志,而是频频仄耳,好像在细听细品什么,一个个眼睛贼溜溜,还时不时地向孙莲心他们这个方向窥探。

刘一郎那帮画画的学员们,看似死水平静,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啊。

这帮鬼厮。

……

孙莲心听鹿含笑说,她请来了一帮记者,这让孙莲心觉得要比自己预想的要糟糕得多。

她彻底凌乱了。

“我们都是同学,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去跟记者们说说,就说……”孙莲心心里斟酌着,心想,先把这个鬼货支走,等她前脚一走,我立马把这幅画毁了,毁灭证据。

“跟记者们说什么?”鹿含笑清丽容颜,游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慢吞吞地说,“你也是记者,跟他们是同行,你说话,让他们散

了,说今天的采访取消了,他们会听你的,去吧。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鹿含笑说完,像个老辣的棋手,将军地看着孙莲心。

这厮不上当。

“去就去,怕什么。”孙莲心咬咬牙,语气笃定地说道,“只要我开口,这点儿面子,记者朋友们会给我的。”

“同行是冤家,古训。”鹿含笑提醒孙莲心说,“书都念到驴肚子去了。”

“你——”孙莲心狠狠瞪了鹿含笑一眼,抬腿就走,心想,大不了一死,离开报社,再找一份新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慢着,你不能去,我去!”刘一郎沉着脸,很不满地看看鹿含笑,“你不把事情弄得糟乱不堪,誓不罢休是吗?”

“是。”

“你不把人搞死你不会善罢甘休是吗?”刘一郎又问。

“是。”鹿含笑说,“你们对我不仁,不要说我对你们不义,我这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你等着。”刘一郎说着就走。

“你去了也赶不走那帮记者,他们对这种花边新闻,莺莺燕燕的事儿,特么感兴趣,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的,他们比你更懂铁树难开花的道理。”

刘一郎不理睬鹿含笑,他向那边夹杂在画画的学员们中间的记者们走去。

……

这边再次风景静好的样子。

“我说孙莲心,莫之叹是我的,你乖乖让给我吧。”鹿含笑跟孙莲心有商有量地说,“不然的话,我把刘一郎给你画的这副裸画,对记者们一公布,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咔嚓一照,事情就不可挽回了,那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你就是想用这幅画威胁我,想致我于死地,没门!我不吃你这一套,我不是菜鸡,我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孙莲心横眉冷对,她不会在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鹿含笑面前屈服的,在中学时代如此,现在依然如故。

“别瘦驴拉硬屎。”鹿含笑狞笑着说,“你和莫之叹在一起那么久了,连亲吻都没有成功,你们之间肯定没有爱,有爱的话,你们早就亲吻了。”

鹿含笑开始不顾及同学的情面,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攻击孙莲心的软肋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一打脸,一揭短,友谊的小船该翻了,或者离翻船不远了。

两人即将撕破脸皮了。

“谁说我们没有爱?”孙莲心辩解说,“如果没有当年刘一郎……那个吻,给我们造成了心理压力,我们不会像今天这样……”

孙莲心很后悔自己刚才一气之下,说出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老秘密。

“有心理压力,吻功全废了是吗?”鹿含笑大笑特笑起来,“哈哈哈……武林中人,人家废的是武功,你们废的是吻功,吻功全废,爱情全废,哈哈哈……笑死洒家了。”

“混蛋!别笑了!”孙莲心气急了,再加上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憋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冲狂笑不止的鹿含笑歇斯底里地大喊,“再说……再说,我们……也有过比蜜糖还甜的接吻。”

“你们有过比蜜糖还甜的接吻?我不信,拿出证据来。”鹿含笑停住爆笑,让孙莲心拿出接吻的证据。

谁家接吻还拍照或者拍视频留证据呢?除非脑子进了洗脚水。

……

刘一郎不疾不徐地走进了画室,身上拿捏出画家的风度,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他看看那些夹杂在画画学员们中间的记者们,蹙眉,刘一郎思忖片刻,灵机一动,他有意无意地扫了那几个记者一眼,面部表情很随意,又显得吊儿郎当,走到了画室外面不远处,看见马路上停着一辆车,车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有司机钻到汽车轱辘底下,在忙忙碌碌地修理汽车。

秒喜。

抓住机会,白吃不亏。

刘一郎突然惊慌失措地冲着汽车喊叫起来:“汽车压死人了!汽车压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刘一郎鬼哭狼嚎的喊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记者们对突发事件有着天然的敏感性,记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呼呼啦啦,刮风一样,急急忙忙地就往外跑。

“发生了交通事故了吗?”

“怎么没有看见有交通肇事啊。”

“谁喊的压死人了?”

记者们没有发现什么车祸现场,都懵圈儿了,且极度失望,大家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个个慌乱不已,纷纷打探消息。

真屎。

真狗屎。

在记者老爷们懵圈儿晕蛋,成为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抖机灵的刘一郎,噌噌,那厮闪电一般窜回画室,咣当一声,把画室的门死死插上了,蚊子苍蝇都别想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