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朿掌柜来找,徐太守分外冷静,只说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让他回铺子里耐心等着,静观其变。
朿掌柜虽不明所以,但在这南辽郡他能依仗的只有徐太守,不得不说徐太守的冷静也让他心安了不少,知道对方定是成竹在胸,所以才淡定自若。
不过唯恐万一,回到铺子他还是写了一封书信,快马送回了京城。
这头刘记粮铺势如破竹,郡城里紧跟着又刮起了另一阵狂风。
“听说了吗?城郊那个神秘的白老爷把黄沙村买下来了,现在满郡城贴告示要雇佣佃农呢!”
“就是那个发现山洋芋的黄沙村?”
“正是,这个白老爷不仅财大气粗,还有远见,刘记粮铺只知道和黄沙村的村民做生意,人家却雷厉风行,直接把整个村都买下来了,这样一来,黄沙村种出来的洋芋可就都是白老爷的了,还有他刘记粮铺什么事啊!到时候人家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
“那、那等刘记粮铺这一波洋芋卖完,岂不是要涨价了?”
“那是铁定的,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白府要在黄沙村垦荒种洋芋,现在要雇佣五十个佃农,这佃农的工钱相当高,种一亩地给三石洋芋呢!”
“三石?!还要人不?我去啊!我一个人就能种三四亩地!”
“谁不想去啊,这可是争破脑袋的好事,走走走,咱们赶紧去城郊白府登记报名去!”
“……”
议论的百姓簇拥着朝城郊奔,跟在他们身后听了半晌的盛隆全伙计也忙不迭赶回铺子。
“白老爷?他买下了黄沙村?还要雇佣佃农垦荒种洋芋?”
听完伙计的禀告,朿掌柜愣住了。
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太好了!这样一来,叶家的洋芋地就都成了这个白老爷的,他们一家子也得成白家的佃农,就他们家那脾性,被这个白老爷驱逐出村也不一定!”
“刘记粮铺的洋芋生意也算黄了,哈哈哈,还真是大快人心呐!”
总算借助其他人之手报了一箭之仇,朿掌柜得意的来回踱步。
待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深觉出来一些不对劲之处。
好个徐太守,盛隆全自入驻南辽郡,年年岁岁给他进贡,万两也是有的,可买下黄沙村这样的好事,竟然连知会都没有一声。
盛隆全的东家顾家可是夏周三大巨贾之一,买下黄沙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这徐太守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卖给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白老爷!
不行,事关重大,顾家在南辽郡的风头可不能让这个姓白的压了去,他还要给上京东家书信一封!
黄沙村叶家。
傍晚时分。
一家子正围着桌子吃饭,如今黄沙村家家都能吃上鱼肉,也不兴遮掩什么了。
甜宝空间里的肥美鲜鱼也终于经了苏玉莲的巧手,变成红烧鱼端上了饭桌。
鱼一上桌,大家的筷子就都迫不及待的朝鱼肚子伸过去,鱼肚子瞬间四分五裂的到了各人的碗里。
奶团子乖巧的坐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家的碗,嘴角有可疑亮晶晶欲滴未滴的挂着。
苏玉莲嘴角含着宠溺的笑,仔细的将奶团子嘴角的晶莹擦了去,“手脚都麻利些,我们家宝等的都流口水啦!”
“急不得,刺得挑干净些!”
“妹妹,再忍忍,马上就好!”
说话间,大家把挑好刺的鱼肉都放进了甜宝的碗里。
看着堆的冒尖的鱼肉,奶团子眼底闪烁着幸福的星芒,用专用小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放到嘴边挨了挨,然后站起来巴巴喂到老太太嘴边,“姥姥先吃!”
鲜香味勾鼻子,奶团子的小喉咙使劲涌动了一下,小嘴巴也忍不住砸吧了一下。
老太太满脸慈笑,没有推拒的张嘴接住,“嗯!我家的宝喂的饭就是香!”
奶团子得了夸赞,比自己吃了鱼肉还要开心,又一一喂了其他家人,大家无一例外都坦然接下奶团子的投喂,个个喜笑颜开。
这温馨的小举动已经成了叶家每餐必备的开场,一番轮下来,只觉得碗里的饭都香了许多。
最后回到位置上,奶团子碗里只剩了半碗鱼肉,这才开始埋头干饭,一口下去,小脸上全是满足。
鱼肉好好吃吖!
介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肉肉!
正吃的欢实,就听闻鸟嘴啄门响。
甜宝的小脑瓜呼的从碗里拔了出来,赶紧哒哒跑到门边候着,紧跟着老太太就跟上来开了门。
门口是只秃鹰,它的脚边还有只灰雀。
叶家人齐齐望过去。
只听好一阵叽叽喳喳后,甜宝从空间放了两只野鸡给秃鹰,老太太也赶紧抓了两把粟米放到了灰雀跟前,“辛苦鸟友了。”
待回饭桌坐好,甜宝开始口述鸟友探查的消息。
“生龙全送信,上京啦!两风!”
“有鹰叔
叔跟着,会抢来哒!”
“好多好多人,买洋芋,好多好多哒!卖四文钱!”
“弘远叔叔不在村,去好大好大的地方,很多白布房子,全是兵叔叔……”
“兵叔叔喊,弘远叔叔,将军!”
奶团子努力的转达着信息,舌头差点都急打结了,好容易说完,松了一大口气,“鹰婶婶,就说介么多!”
“将军?兵叔叔?”
老太太满脸惊愕。
叶家人个个目瞪口呆。
弘远,竟是将军?!!
一时间,叶家人的脑子已经转了千百回。
叶永礼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没错,弘远一定是将军没错了,我就说那个猎德村咋都是男人,而且个个都训练有素的模样,现在对上了!”
叶永孝迟疑道,“可弘远若真是将军,为何要装作村汉模样来接近我们呢?”
“这还用想,一定是微服私访嘛,不然以真实身份来黄沙村,好多事情都看不到本象了。”
叶永礼满不在乎道。
老太太久久未语,良久后凝重道,“若弘远是南辽郡的将军,那逍遥城的人就另有其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