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大贼怒骂一声,声音却软绵绵的。
这种煞气,就跟中了武侠小说里的十香软筋散一样,连站起来都费劲。
大贼的脾气似乎不大好,分明是入室行窃,还想抬手打我?
只不过那手刚刚抬起来,他便一脸痛苦的放弃了。
我呵呵一笑,盯着他说道:
“胆子不小啊,偷东西偷到小爷的棺材铺来了,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大贼深吸一口气,忍着强烈的不适说道:
“你还敢报警?你这千年前的贵妃棺一曝光,考古专家就得给你拉走,还得判你一个私藏和盗窃文物罪,你信不?”
我一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大贼,问道:
“你还挺懂,认识这棺?”
“当然,老子就是奔着这棺材来的!”
“你什么人?”我皱眉问道。
大贼不答反问:
“你什么人?”
“小爷刘十三,这金棺是我们家祖传的。”
“老子坦克,这金棺……等等,您说您是十三爷?”
坦克惊讶的看着我。
我很是疑惑,这家伙怎么突然对我变得尊重起来了?
在给我下套呢?
见我不说话,坦克着急的解释道:
“十三爷,我是坦克啊。”
“什么坦克?没听说过,少他妈套近乎,你中的这煞气,只有我能解,我不出手,你只有死路一条。”
坦克缓缓说道:
“十三爷,我是来给你当狗的…不对,来给你当狗腿子的,你可一定要收下我啊,我都快饿……”
“你等会儿。”
我打断了他,直接说道:
“别扯饿不饿的,小爷我才是真的饿,赶紧说你的来历?”
坦克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等了足足一分多钟,坦克这才娓娓道来。
坦克本名叫王德发,他的太爷爷王三,以前是干倒斗的,有次下墓的时候,中了很严重的煞气。
后来是我太爷爷花了好大劲帮他治好了煞气,王三也就跟着我太爷爷混了。
那个时候叫仆从。
后来战乱,俩人被抓了壮丁,逃跑的时候走散了。
但王家对刘家的忠诚,从未改变。
王德发的父亲和爷爷后来还在干倒斗的行当,并且在极力的帮忙收集关于这口金棺的信息。
到了他这一代。
倒斗的要么进去了,要么改行了。
王德发的父亲临死前,叫他来找我,带着关于王家收集到的关于金棺信息。
“信息在哪儿?”
我半信半疑的问道。
王德发费劲的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一个有些年代感的信封。
皱巴巴的。
“十三爷,这里面还有你太爷爷的手书,你可以验证,不过你也得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我怕你是假的。”
我拿出身份证给他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信封,拆开。
里面有两张不同的纸,一张比较新,上面是钢笔字。
另一张是糙纸,上面是毛笔字。
钢笔字是王德发的父亲写的,里面调查的信息不算太多。
一个是找到了疑似金棺的墓穴地点。
还有就是金棺主人的身份,和我知道的一样。
但王家还调查清楚了关于金棺的来历和陪葬品信息。
这个金棺局是宋代的著名天师王异仙布置的,里面的陪葬品,是王异仙天师的传承。
他是想让这个徽柔,成为他的传承之人,在千年后继承他的衣钵。
另外,王德发还带来了半块双鱼玉佩,听说这徽柔的后人也有一枚。
两枚残缺的玉佩刚好能合成一个完整的。
而完整的玉佩,就是打开金棺的关键。
那金棺的棺底,确实有一个凹槽,原来是用来放玉佩的。
这些信息,补全了我想要了解的东西。
而我太爷爷留下来的信息,是一首猪都能看懂的白话诗:
千年棺中千年尸。
千年尸下千年仇。
千年情仇寻千载。
千载一到尸夜游。
游前常来尸边坐。
游后与尸交杯酒。
人尸洞房花烛后。
刘家寿短不再愁。
我眉头紧锁,缓缓放下信纸。
这是让我和这棺中女尸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啊啊啊!!!
王德发开口问道:
“十三爷,你太爷爷留下的那首诗,是怎么个意思啊?”
我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伸手把王德发扶起,道:
“德发啊,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我先帮你把煞气给解了,解完你赶紧走吧。”
王德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
“十三爷,我千里跋涉就是来跟你的,你赶我走?”
“我厨柜里的饭菜
,是你吃的吧?”
王德发嗯了一声。
我呵呵一笑:
“那他妈是我五顿的量,你一顿给造完了,就您这食量,我这棺材铺可养不起。”
王德发歉疚道:
“抱歉啊,十三爷,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其实我平时食量不大的,三碗就饱,没菜也行,很好养的。”
我苦笑一声,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不速之客。
他是来帮我的,对于初出茅庐的我来说,确实太需要一个帮手了。
而且这家伙的体力和胆量,都不是常人可比的。
不过要收留这家伙的代价,也很大。
费了老大劲把王德发扶到客房,我开口道:
“德发啊,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给你解煞气。”
王德发回道:
“十三爷,为啥要明天解煞?”
“因为解煞还需要几味中药,现在弄不到,对了,你身上有钱吗?”
“有,在我口袋里。”
我心头一喜,赶紧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纸币。
这一把纸币,面额最大的是一张五块的,其他的都是一块的,甚至还有五毛的。
总共加起来,12块3。
比我还穷。
解煞要用到的野生黑枸杞和海马比较贵,一整套东西买下来,没个一千五下不来。
我现在手里没钱,明天找李亦柔收了尾款倒是刚好够。
但答应给师父的钱就没着落了。
“你一个倒斗的,怎么这么穷?”
王德发满脸难受道:
“别说了,都被相关部门没收了,现在墓也不敢下了,没了收入来源,这十几块钱,还是我从一个不开眼的扒手身上搜刮来的。”
“哦。”
我叹了口气。
见我脸色为难,坦克开口说道:
“十三爷,如果实在不够钱,就拖拖,我身体好,能扛。”
我摇了摇头:
“身体再好也抗不住24个时辰,你先睡吧,我来想办法,德发啊,你……”
我话没说完,王德发那报复性的鼾声已经传来,惊天动地。
“没心没肺…”
我嘀咕着站起身来,转身离开房间。
看着满院的棺材,我搓了搓手掌。
还是得先搞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飘来。
是尸臭!
一种臭到足以让人当场呕吐的刺鼻尸臭!
我眉头一皱,快步冲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