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陈默点头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而且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也正是为了向陛下争取赦免靖难遗孤的机会。”
虽然他也明白朝廷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可是头铁的他非要再做出一番尝试。
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陈凤燕闻言微微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今晚还真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郑和虽然从宫中调派出了一批高手,可是这条街道实在太长,所需要布防的地方又实在太多。
仅凭郑和从宫中带出的这些高手,还无法覆盖他今晚所要监视的所有区域。
陈凤燕的实力他之前已经有所了解,在身负重伤的状态下,面对锦衣卫的团团包围尚且能够全身而退。
刚刚在与那名从宫中派出的高手交战的时候,同样能够不落下风。
这便说明陈凤燕的实力应该远强于江湖上的大部分高手。
这群靖难遗孤,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只要没有太强的高手出面,陈凤燕应该就足以应付。
陈默将陈凤燕带到那间关有凶犯的房间:“我今晚对你就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请你务必守在这里,千万不要离开半步,如果有人想要闯入其中,务必要拦住他。”
陈凤燕闻言眉头微蹙,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竟然让你如此紧张?”
“这里关押的是朝廷重犯,我担心他今晚可能遭遇危险,所以才想请你在这保护他。”
“只有将这个案件查的水落石出,陛下才有可能会答应我的请求。”
见陈默说的认真,陈凤燕便也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
陈凤燕微微点头,并对其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得到了陈凤烟的保护,陈默总算放下心来。
他将原本准备安排在院中的高手全部委派出去。
随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蹲守工作。
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这看似简单,可实则却十分考验耐心。
幸亏为了修建翰林书院,这周围的许多民居都已经被占用。
而这也导致这周围出现了许多空房,整条巷子几乎都空置了下来。
陈默将这些高手埋伏在闲置的民居,为的就是防止打草惊蛇。
众人从定更时分开始布防,一直等到了四更天。
哪怕是这些从宫中抽调出来的高手,此时也都是困顿疲乏,昏昏欲睡。
陈默坐在院子里一直喝茶,借此让自己保持清醒。
郑和坐在他的对面,已经一连打了几次瞌睡。
等郑和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陈默还在喝茶。
同样保持清醒状态的不仅是陈默一人,陈凤燕手抱着长刀,仍旧直挺挺的站在那房间门口。
此时的陈凤燕就仿佛是一个门神一般,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郑和打了个哈欠:“陈大人,都已经四更天了,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咱们之前推断有误?”
陈默伸手揉了揉眼眶:“其实之前的那些都只是我的意识推测,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在今晚碰头。”
“郑公公如果累了的话,现在就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吧,等过了五更天如果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那就说明我今天的确是判断失误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陈默仍在坚持。
郑和也知道陈默的性格。
见他还想坚持,便只能坐在这里相陪。
深春时节,天气还是略微有些寒冷。
郑和坐在椅子上蜷缩着身子,同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陈默将面前的一壶茶喝干,随手将茶壶放在了一旁。
就在众人都觉得今晚不会有事发生的时候,陈默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声音虽然微弱,可是步幅却极为迅速。
这声音不断在院子的周围回荡,仿佛有人在这里一直绕着圈子。
陈默眉头微蹙,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凤燕。
陈凤燕此时已经将刀鞘握在手中,右手已经扶在了刀柄上。
见陈凤燕这个架势,陈默便知道事有蹊跷。
而蹲守在巷子中的一众高手,此时也看到了一名中年男人正鬼鬼祟祟的朝着街头走去。
他双手抱怀,袖子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出门的时候左顾右盼,似乎生怕有人会注意到他。
整条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他以为自己的行为无人知晓,却不知道他此时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被人看在了眼里。
他一路来到街头,在寒风里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片刻过后,另一名中年男人也来到了此处,不过对方的手里却拎着
一只袋子。
两个男人碰面之后,鬼鬼祟祟的那名中年男人便将袖子中的右手抽了出来。
他的手中握着几枚铜钱,并将其递到了那名男人面前。
来人接过铜钱,在月光下仔细观察了一番。
在确定无误之后,他将手中的钱袋交给了这名中年男人:“里面是四百两银子,是你这次行动的报酬。”
闻听此言,中年男人喜笑颜开:“你们还真是说到做到,不过你们之前留下的信物不是只有三枚铜钱吗?我还以为这次的报酬只有三百两!”
闻听此言,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之前临走的时候明明在桌上放了四枚铜钱,怎么到你手里就只剩下三枚了?”
两人相互对了一下细节,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细节竟然存有出入。
他们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当即便想转头逃离。
可就在他们两人各自转头的同时,几名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已经将街头和街尾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两名中年男人步步后退,直至背靠背站在一起。
而白天负责跟踪的两名大内高手,此时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二位老板,别来无恙啊!”
被堵在此处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为他们指错道路的菜贩和那个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茶摊老板。
看着将他们围堵在中央的众人,那茶摊老板干涩的咽了口唾沫:“二位官爷,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