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半个多月了,辛氏想镇子上的儿子孙子了。
钱有不少,鸡蛋也有好几十个了,估摸算着儿子家里的鸡蛋也吃完了,该给他们送去了。再说了,看这天气,估计过几天要下雨了,早点送去早点了个心愿。
想起了孙子,就越想孙子,辛氏一刻也等不了,收拾东西打算去镇子上了。
她去镇子上,没必要跟罗玉宁交代,又让罗玉宁上山去砍柴,就把人给打发了,再跟陈家友说了声去镇子上看陈家朋,还打算住几天,还说了些什么,陈家友也没记住,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嘴里应了倒头继续睡。
辛氏提着鸡蛋揣着钱,就去镇子上了。
而罗玉宁不知道辛氏去了镇子上,她带着三妞四妞又去了山上,先将两个孩子藏进山洞里,她则去了山洼里,前天做的网子里,今天竟然还抓住了两只野鸡!
两只啊!
罗玉宁喜出望外,杀了一只鸡,又在水潭里抓了两条鱼,这才回了山洞里。
将一只还活着的野鸡栓在山洞里,只要给点吃的给点水喝,这鸡还能养不少时间。
四妞睡着了,三妞跟着一块来帮忙,一只烤鸡、一锅鱼汤,母女两个吃饱喝足,就连四妞喝奶水的时候,罗玉宁也觉得奶水充盈,都往外喷了,四妞喝奶的时候都不需要用力吸吮,而是不停地吞咽。
四妞喝饱了奶,罗玉宁抱着玩了一会儿,母女三人就在草堆上睡了个午觉,午休醒来,趁着外头天气好,罗玉宁去砍了一些柴火,又吃了晚饭,看着天都要黑了,罗玉宁带着两个孩子下了山。
到了村子里,罗玉宁碰到了田氏。
田氏看到罗玉宁,就招呼她:“大妞她娘,上山砍柴啊!”
罗玉宁淡淡地嗯了一声:“嗯,砍柴。”
“你婆婆今天去镇子上了,听说要住几天,不回来了。”田氏叽叽呱呱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罗玉宁:“你知道不,她今天上午坐我男人的牛车,我看到她提了个篮子,那篮子可沉了,都装满了,虽然用花布盖着,可我都不用看,我就知道,那是一篮子鸡蛋,嫂子问问你,你婆婆给你留鸡蛋了吗?”
留?
怎么可能,每天的鸡都是辛氏捯饬的,她连跟鸡毛都没看到过。因为辛氏不让她进后院,生怕她偷了鸡蛋似得。
罗玉宁乖乖地回答:“没有。”
“哼,那鸡小崽子的时候还是大妞二妞喂大的呢,你们连鸡毛都没见着,鸡蛋全给大房了。你也是傻,你现在还在喂奶,要多吃点好的,可不能亏待自己了。”田氏真替罗玉宁捉急。
罗玉宁挺感激田氏的,虽说她是在挑拨离间,但是人家也是替自己考虑,“田嫂子,多谢你提醒,只是鸡和鸡蛋都是婆婆管着,我也做不了主。”
“哎,那你也该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啊,你在家当牛做马,好处全部被你大嫂拿去了,你太傻了,你不知道,你大嫂那是一只笑面虎啊,不声不响就让你男人赚钱给他们养儿子,那才是真厉害啊!”田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罗玉宁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罗玉宁回到了家,家里黑乎乎的,辛氏房间大门紧闭,她上前推了推,推不动,再仔细一看,房门上都挂了一把锁。
罗玉宁都快要气笑了。
是防贼防盗还是防她这个儿媳妇啊!
一旁的三妞说道:“娘,阿奶每次去大伯那里住,都会锁房门的。”
辛氏一直提防着罗玉宁进去偷东西啊。
罗玉宁转头回了房间,房间里也黑乎乎的,她点了灯,黑乎乎的屋子有一盏弱光,也能看清楚了,她把怀里的四妞放在炕上,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的功夫,她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辛氏去镇子上住一段时间,那明天肯定不会回来了,反正陈家友在家也不关心她们去哪里了,不如明天去镇子上吧,把抓到的那只野鸡带去,正好换两个钱。
然后多问问多了解,寻思着山里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卖钱的东西。
辛氏能偷摸摸地去镇子上看孙子,她也能偷摸摸地去镇子上赚钱啊。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钱是人的胆,有了钱,以后离开陈家,罗玉宁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女儿啊!
况且,去镇子上,一为赚钱,二为……
连婶子给的安神粉用不了几次了,但是再去连婶子那里要的话,连婶子那里怕是会说漏嘴,也不会同意,那只能去镇子上的医馆,多备一些了。
罗玉宁打算早睡早起,带着两个娃先上山取鸡再去镇上卖鸡。
至于陈家友……
反正辛氏也不在,罗玉宁可不会管这男人喝没喝醉,啥时候回来。现在她就要睡觉,积蓄一点体力,等陈家友回来,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给两个孩子洗好了,罗玉宁也洗干净了自己,她穿了三条裤子,每条裤子都用腰带用力地捆住,还绑了个死结,三条裤子就是
三条保险,哪怕陈家友要脱她的裤子,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再烧了一壶水,拿一个碗,里头下了一点药粉,就等着陈家友回来,好好地给他加点料。
陈家友一直到凌晨才回家,这回是喝得晕乎乎的,还是郭三给送回来。
“嫂子,嫂子,家友哥喝多了,你帮忙出来扶一下。”郭三在外头喊,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
罗玉宁被惊醒,生怕郭三再喊吵醒两个孩子,连忙压低声音冲外头说声“来了”,就赶忙披好衣裳,趿了鞋子就往外走。
陈家友跟个死猪一样吊在郭三的肩膀上,郭三累得是满头大汗:“嫂子,快来搭把手,家友哥喝多了。”
郭三也喝多了,罗玉宁一靠近这两个男人,浓郁的酒气熏得罗玉宁捂住了鼻子,不由得埋怨道:“怎么又喝这么多。”
“贪了几杯,下回不会了。嫂子,我们一块扶哥进去吧。”
罗玉宁不情不愿地扶了陈家友另外一边,两个人搀扶陈家友进了屋。
刚才太赶了,屋子里没有点灯,有点黑,好在外头的月光还亮,一些月光射进屋子里,屋子里虽然黑漆漆的,但也不是全然一点看不清楚。
陈家友长得五大三粗,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他身材壮硕啊,罗玉宁虽然有个子,但是架不住排骨似的身材,看起来瘦瘦弱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将人扶到炕边罗玉宁就已经气踹嘘嘘了,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气急,用力地呼吸着,因着哺乳,那里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饱满些,她大力地呼吸,胸口上下起伏,像是什么要呼之欲出。
郭三还扶着陈家友的另一边,两个人中间只隔着酒醉的陈家友,而且天黑,郭三借着酒劲,此刻有些肆无忌惮地盯着罗玉宁,直勾勾地,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粗重的呼吸隔着陈家友喷到罗玉宁的身上,那呼吸声,有酒味,还有其他意味,罗玉宁感觉到了危险,看向了郭三,就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郭三,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郭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挪开了目光,“哦”了一声,“好,嫂子,你照顾好家友哥,我,我,我走了。”
郭三也喝了不少,走路也跌跌撞撞,罗玉宁就一直冷冷地看他歪歪斜斜地走出了屋子,拿了藏在被窝里的板砖捏在手里,跟在后头,见他走出了院子,罗玉宁快步上前,一把将院门给关上了,牢牢地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