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义惊讶地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抱着一箱子的纸船,尤其看见顾小柔和柳多依抱着一个半米长的大纸船。
“这些纸船是做什么的?”
何望钏简短两个字:“送魂。”
太叔义这会细看,才发现纸船都写上了咒文。
胡梦竹和老蒲分别接过顾小柔和柳多依的大纸船,并将香烛纸宝放进船里。
小虎来了兴趣:“我要玩,我要玩。”
小叮铛也跟风:“小叮铛也要。”
“你们两个,这可不是玩的。”
虽是这么说,胡梦竹还是给两个小朋友装船。
太叔义不懂就问:“这些香烛纸宝又是做什么的,难道是祭品?”
“太叔会长,你真聪明。”
何望钏哄小孩的语气,让太叔义老脸一红。
何望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纸船,在纸船里面画了一朵彼岸花。
何望钏偏头侧目,胡梦竹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袋子。
“我已经准备好了。”
何望钏颔首,将纸船放进河流里,紧接着老蒲将两只大纸船放进河流里。
“你们将那些小纸船都放进河流里吧。”
太叔义给部长和弟子们使了个眼神,大家都帮忙将纸船放进河流里。
胡梦竹手中的黄色小袋子悬浮在半空中,胡梦竹双手结印,一个又一个灵魂从袋子飞出,飞向小纸船中。
纸船承载着这些冤魂井然有序地在河流里前行。
赵畅良看清了纸船上的咒文:“这是往生咒,还是古老的咒文,何老板,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一小部分。”何望钏扭头看向顾小柔。
“多亏了小柔这孩子的帮忙,她帮了我大忙呢。”
何望钏目光移向太叔义:“太叔会长,你们协会也是人才辈出啊。”
“小柔小小年纪就自学学会了古文,还能看懂许多古老的咒文,是个好苗子。”
“自学?”赵畅良惊讶地看着顾小柔,对于这个孩子他没什么印象,看服饰还是个外门弟子。
何望钏垂眸,不再多说,她点到为止。
只要引起了太叔义和赵畅良这位最为公正的注意,顾小柔就会有不一样的改变。
希望他们能好好培养这位人才吧。
而地府里,忘川河边,各个鬼差早已等候多时。
“来了来了。”
“好多祭品啊,好丰盛啊。”
鬼差们骚动起来,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只好维持纪律。
“不要吵了,都给我安静点。”
“牛老大,抱歉啊,是我们太激动了。”
“但是我们第一次见到这么丰厚的祭品,平常经过忘川河的祭品都是给河底下的恶鬼,我们只有眼馋的份。”
“这次竟然没有沉入河底,难不成是给我们的?”
黑无常示意鬼差们开前面:“你们看见为首的那只船上彼岸花的标记了吗?”
“你们记住,只要有彼岸花那个标记在,忘川河底的恶鬼就不敢碰它。”
白无常接着说道:“那也被叫做开路船,是给后面的冤魂开路的。”
“这两船祭品,今天在场的鬼差都有份,这是河主给你们的慰问,但先把工作完成再分配。”
一直盯着船只的牛头:“船只靠岸了,开干了。”
“是!”
鬼差们回答得异常响亮,并且干劲满满,他们都想赶紧干完活,分到奖赏,好去潇洒快活。
鬼差们忙活了许久,才将所有冤魂登记在册,并讲他们的冤情记录在案。
在等待分配奖赏期间,几位鬼差闲聊着。
“人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才导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冤魂。”
“可不是嘛,冤魂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生前还都惨遭折磨。”
“而且还有很多魂魄残缺不全的,这种即便投了胎也是心智不全,一生痴傻,可怜啊。”
鬼差们看见牛头拿着奖赏过来,好奇地问道。
“牛老大,这些残缺的魂魄都会怎么处理啊,都扔进净灵池吗?”
“可是那净灵池这么小,能容纳这么多的魂魄吗?”
“听说陆判捉两个头目的魂魄,会判他们下十八层地狱吗?”
牛头的大牛眼瞪了他一眼。
“阎王大人自有定夺,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拿好赏钱,该干嘛干嘛去。”
鬼差们拿到丰厚的赏钱,都很开心,相约着喝酒下馆子去。
一位鬼差看见两只原本装满祭品的船已经被搬空分完。
所有参与工作的鬼差都分到了丰厚的赏钱,唯独四位阴帅什么都没有。
“诶诶诶,咱这四位老大竟然什么都不要,这也太好了吧。”
一位上千年的老鬼差斜睨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么,这两船祭品本来就是给我
们的,这四位老大不能贪墨半分。”
“否则,被那位大人知道了,会遭到惩罚的,你们不用操心老大们。”
“老大们一定有其它奖励,那位大人从不亏待任何一名鬼差的。”
老鬼差的话引起了新鬼差的兴趣。
“老哥,经常听你们这些老人说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是谁呀,跟我们说说呗。”
老鬼差神秘一笑:“好好工作,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黑白无常他们当然听见了鬼差们的议论,他们并没有在意。
马面也有些好奇:“我倒是希望河主能允我去人间玩几天,每次都是为了工作去人间,不能在人间逗留。”
“我也想去人间游玩,上次去人间也是帮河主干活,都没有好好逛逛。”牛头感到惋惜。
马面问道:“老黑,老白,你们去人间的时间比较我们多,有逛逛吗?”
“我们也没有,我和老黑每次勾完魂就立马返回地府了,毕竟不能误了时辰。”
黑无常将登记册全部收好:“好了,还是赶紧将册子给陆判和阎王大人送去吧,免得大人等急了。”
地府这边,十殿阎罗按部就班地走程序审判。
人间这边,太叔义则和几位部长偷偷开会。
他们听完卢纬和安吉盛的汇报,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卢纬亲眼看见韩霜子与黑白无常之间的熟稔。
安吉盛亲眼看见顺着河流飘荡的纸船是如何消失在瀑布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