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沈曦回来洗漱，见阳台有声音便悄然过去。
温绪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再给个机会光哥，过两天我一定还钱，再信我一次。”
比起僵硬的照片，现场观看果然更鲜活。
眼里流出令人难以捉摸的色彩。
沈曦就这样静静靠着墙壁，直到温绪打完电话。
听见他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后便往里边走来，沈曦也不动，等着温绪。
拐角处撞见她，温绪一愣，面上露出慌张。
“曦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刚有听到什么吗？”
望见他满脸的惊慌，沈曦嘴角微勾。
半晌她摇了摇头，“刚回来而已，我该能听见什么吗？”
“没，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温绪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对了，那二十万有了，我拿给你。”
一听这话，温绪两眼放光，“真的吗，太好了。”
见他这般欣喜，沈曦唇边弧度更甚。
高兴得连装都不装了。
沈曦表情未露半分不满，只是应着他，“嗯，我去拿给你。”
缓步走进房间，余光中还能瞄见温绪原地为自己庆贺的模样。
女人表情渐而阴森。
别高兴得太早了，温绪。
将陆铮给的二十万卡递给了他，沈曦扯出一抹笑。
“钱给你了，那消息可得拿回来啊。”
“那是当然了。”
温绪兴奋地接过银行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现在就去。”
话落，他便穿鞋准备出门。
“温绪。”
她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温绪，只要你现在老实告诉我，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这么多年的相处，沈曦不愿看到他堕落。
可温绪此刻哪顾的上观察，只是着急把这钱还给光头。
“哦消息我会带回来的，你放心。”
眼里的最后一点期待消失殆尽，沈曦点下头，“行，走吧。”
温绪我真的给过你机会了。
当你关上这扇门，你我之间的情分就断了。
最后，沈曦听见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手掌紧握成拳，她的眼神如湖水深不见底……
喧闹的会所，温绪终于将二十万给了光头。
“不容易啊温绪，上头要不是我替你兜着，你现在尸体都不知道在哪。”
在债主面前，温绪只能是卑微的。
他把头垂得最低，声音里也尽是恭维。
“承蒙光哥照顾。”
从嘴里吐出一圈浓烟，光头大手一挥，“知道就好，下一期可得按时还。”
这些年，温绪嗜毒成瘾，早已欠下巨款，再加上利息，他若再不戒赌，恐怕他这辈子都还不完。
“是是是，也还请光哥帮小弟再跟上头多说点好话，尽量延长点时间。”
“好说好说，要不要来一把？”
光头揽过温绪肩膀，指了指赌桌。
“这……”
“怕什么，说不定赢了，下一期不就有着落了？”
赌徒的心理总是如此。
温绪轻易被说动，坐下来开始了赌局。
不远处，沈曦全副武装悄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还将刚才他们的对话录了音。
几局下来，温绪又输了一大笔。
他抓着头发，一脸沧桑。
光头拍了下他肩膀，“没事，不过输了本钱，可以再赢回来！”
“光哥，你再借我点。”
“好说，不过这利息……”
“还是按以前的走。”
“行，有你这句话这钱我可得借。”
看着温绪赌红的双眼，沈曦心里不是滋味。
不忍再看下去，沈曦离开了会所。
走在繁华的接头，她陷入了沉思。
温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如果那些钱都是为了还债，那先前他给的那些消息是真是假。
若真，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若假，岂不是白费这么多年的心思？
沈曦揉了揉眉心，只觉烦躁得很。
为了收集温绪赌博的证据，沈曦多操心不少，工作时显得更为疲惫。
自从那个晚上后，陆铮又将她调去打扫会议室。
这天她正清理着，陆铮带着人进来。
见状，沈曦赶紧擦完最后一张椅子，拎着水桶正要离开，却因精神不佳被自己放在旁边的扫把绊倒在地。
皱起眉，男人一脸不悦。
“还不快点出去。”助理上前催着。
沈曦爬了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但她
无暇顾及，只想赶紧离开。
回到休息室，沈曦看了眼肿起的一块，想起刚刚陆铮那不满的神色。
她一定是给他丢人了。
该不会就这样被他开除吧？
这是陆铮很有可能会做出来的事。
另一边，开完后的陆铮脑子里尽是刚刚沈曦那张疲惫的脸。
黑眼圈都快掉到底了。
她怎么会那么累？
该死！
怎么到现在他还会想那个女人。
陆铮一记拳头挥至桌面，让进来的助理聂城吓了一跳。
“陆总……这是刚刚的会议记录。”
“嗯。”
聂城刚要转身离开又被喊了回去，“去查下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
“那个女人？”
一时没反应过来，聂城在触碰到男人严厉的眼神后一个激灵。
“知道了，马上去。”
“顺道去看看她死了没有，别影响到工作。”
分明是担心人家，非得口是心非。
“是。”
聂城忍住笑意，而后便出去了。
沈曦一瘸一拐打扫了两层楼。
“沈小姐。”
听见有人喊她，沈曦回过身。
将冰袋递了过去，聂城语气淡淡，“看你脚踝肿了不少，赶紧冰敷下吧。”
“谢谢。”
她小声道谢，而后接过了冰袋。
“别客气，举手之劳。”聂城说完便走开了。
于他而言，这只是个任务。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沈曦低头看了看冰袋。
这不会是他的吩咐吧？
脑海凭空出现这个念头，下一秒便被沈曦自己掐灭。
你在乱想什么，那怎么可能，
手拿冰袋，沈曦慢悠悠往前走去。
殊不知，身后有道双眼一直在看着她。
“经查实，最近沈小姐一直在监视温绪。”
俊眉轻蹙，陆铮指尖轻点桌面。
她查温绪做什么？
是因为看了自己给的那些证据，所以想再证实？
“今晚温绪行程？”
“海滨会所。”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
正是夜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