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自助机前想挂欧阳健的专家诊。
却发现上面显示灰白。
找人询问才知道，欧阳健在前几天便飞了国外。
“沐沐是经他手术，现在他不在这，怎么办？”沈曦皱起眉头。
傅斯年同样拧着眉。
“只能先查病因了。”
他拿出手机，敲敲打打一番后道：“可以挂徐锦江医生的，他也是这方面专家。”
“好。”
进入诊室。
徐锦江在看见沐沐后，表情微变。
但沈曦和傅斯年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并未发现。
见小团子沉着冷静，他也渐渐归于平静。
将先前沐沐的所有治疗记录交给徐锦江，沈曦迫切询问。
“欧阳健医生已经给孩子做了手术，是健康的了，可这几天他又有出血症状，是复发吗？”
看了看上面的记录，徐锦江语速平缓。
“会有一定的复发风险，不过还需做个检查。”
他心知肚明，可不能告知，只能正常开出检查单，让沈曦带沐沐先去做检查。
确认他们走远后，徐锦江关了诊室的门，给陆铮打去电话。
“顾总，你不是说那孩子也患病吗，可他明明做了手术痊愈，你这不是害我吗？”
接到电话的陆铮脸色平静，即便徐锦江说得再着急，他整个人也始终淡定。
“怎么知道的？”
“那孩子吃了几天药有出血症状，估计是复发了，他妈妈带他过来医院检查，我看到他之前的病历了。”
闻言，男人仍然面无表情。
“事已至此，徐老也只能继续。”
“这对那孩子太不公平了。”
左手插进口袋，陆铮在两个孩子之间只能选择籽籽。
“那徐老是想进去了？”
“顾总，你这……”
“那孩子情愿当试验品，我没有强迫他，徐老大可放心，既然他病情复发，岂不是更好，让你更有研究空间？”
已经踏进浑水，就无法抽离。
徐锦江也只能妥协。
“行吧，知道了。”
挂下电话后，他坐回到位置，唉声叹气。
不久后，沈曦带着检查报告回来。
“您看看。”
“是复发了，不过目前症状较轻，药物控制就可以。”
傅斯年眉宇间透出惊疑。
“之前欧阳医生是说已痊愈，那为什么还会复发？”
关于这点，徐锦江早已想好了措辞。
“儿童白血病本就容易复发，虽说手术后健康，但如果没有进行巩固治疗的话，复发率很高，再加上孩子本身免疫力低，这个几率就会更高，这种很难保证的。”
医生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那目前靠药物治疗就行是吗？”
“是的。”
“那麻烦您了。”
拿完药后，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车上，沈曦满脸愁容。
“医生都说只是轻微的，吃药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傅斯年出声安慰，语气柔软得很。
车后座的沐沐也很懂事的安抚。
“是啊妈妈，其实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往后看了眼小团子，沈曦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嗯，只要沐沐好好的，妈妈就开心。”
一整天下来，傅斯年看沈曦闷闷不乐，便在沐沐睡下后找沈曦聊天。
“你在怪自己？”
傅斯年在沈曦旁边坐下，径直说道。
他太了解沈曦。
即便沈曦不说，他也能轻易看穿她的心事。
看向傅斯年，沈曦眼神微暗。
“是我没照顾好沐沐，所以他病情才会复发，都是我不好。”
她两手紧紧握在一起。
傅斯年想伸手握住给她温暖，却又觉得于礼不合，只能控制住自己。
“你既要照顾阿姨，又要照顾沐沐，已经做的很好了。”
目光逐渐柔和下来，他唇边扯开一抹弧度。
“医生也说儿童白血病本就容易复发，很难控制的，你没必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看向他，沈曦双眉依旧紧拧。
“可是……”
“如果非要揽责任，那也有我的一份，你去医院照看阿姨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的沐沐，严格说起来，是我没照顾好他。”
沈曦敛下神色，“这怎么能怪你。”
“所以啊，你也不能怪自己。”
傅斯年语气平和下来，“症状较轻已经是庆幸了，嗯？”
点点头，沈曦终于拉开笑容。
“是啊，但愿靠药物就能缓解。”
“一定会的。”
在用药的这段时间，沈曦关注着沐沐的状况。
见他脸色越来越好，出血状况也没再出现，沈曦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然而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在上次检查过后，沐沐没再被带去试药。
这天。
聂城再次来到学校，将沐沐带走。
“这次是新药，可能会有点危险。”
徐锦江看起来有些犹豫。
男人脸色也是紧拧，但为了籽籽，他只能如此。
这段时间下来，籽籽病情已得到控制，他必须坚持下去。
“有风险也得试。”
“好吧。”
沐沐已经进入房间。
他看着递过来的特大药丸，第一次显出畏惧。
往后退了几步，小脸露出慌张。
见状，陆铮走上前。
“怕了？”
小团子咽了咽口水，“籽籽也要吃这么大的药吗？”
回头看了徐锦江一眼，陆铮问，“还有什么办法？”
“可以磨成粉，但那样很苦。”
“能加点糖吧。”
“能。”
“那就去做。”
将药丸递给陆铮手下，成粉状后才拿过来。
徐锦江将其加入温水和些许糖水，递给沐沐。
“喝吧。”
接过碗，沐沐全部喝下。
味道虽不太好，但他忍住了。
没过多久，药物似乎起了作用，沐沐昏昏欲睡，又过了一会，他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他病情虽复发，但只是轻微，这剂量对他来说太多，所以才会昏睡。”徐锦江解释道。
“那籽籽能用？”
“可以。”
陆铮没再多说什么，拿着药丸走出房间。
“等他醒了就送他回去。”
撂下这句话，男人便往籽籽房间而去。
望着他漠然的背影，徐锦江叹了口气，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眼里充满心疼。
“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聂城听到他的叹息，连忙出言警告。
“徐老慎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锦江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