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曦再次踏入嘉爱，她本已做好被赶出的准备。
谁料陈真真看到她却是笑容满面，礼貌备至地请她上楼。
“郝总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您直接上去就可以。”
她的语气更是甜美得很。
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沈曦受宠若惊。
将信将疑地走进电梯，手刚伸出要按楼层，陈真真主动伸手帮她按下楼层。
“您慢走。”
电梯门缓缓关上，一直到门完全合上的那一刻，陈真真脸上笑容灿烂得不曾变过。
紧抿薄唇，沈曦呆呆地站在电梯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甩了甩脑袋，沈曦不想在这事情上周旋。
先完成正事比较重要！
想着，楼层也到了。
还是那个办公室。
深呼吸了一口，沈曦敲门而入。
看到她，郝伟满面春风地迎上前。
“沈小姐来了啊，昨天真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他一边迎着沈曦到茶桌坐下，一边为昨天的事致歉。
沈曦连连摆手。
“没什么，也是我欠妥当了。”
“是我的错，你只是履行公事，我太咄咄逼人了。”
今天就连郝伟的态度也好得过分。
沈曦面露疑虑，但还是点明了来意。
“我还是为嘉爱和顾氏的货款而来，我知道郝总不是喜欢拖欠的人，来之前我也做了个分析。”
说着，她将做好的文件推到郝伟跟前。
“顾氏原本发展势头就猛，后又更换顾宴之为执行总裁，其风头比以往更盛，您担心照此发展下去，嘉爱也会被顾氏优化，股一再推脱此次的货款，是为了扣下资金，以便寻得更好的供应商进行合作，对吧。”
听见沈曦的话，郝伟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沈曦竟会做出如此正确的判断。
原本只是畏惧顾氏才对沈曦如此恭敬。
此番话后，郝伟眼里却流露出对沈曦的欣赏之意。
郝伟虽无话，但沈曦已然从他表情读出几分真切。
嘴角微勾，沈曦口吻较之前更为坚定。
“顾总虽有手段，但也明白利弊，嘉爱是顾氏长期的分销商，且业绩每年都排名靠前，更何况您跟顾董是老相识，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会将嘉爱优化。”
闻言，郝伟却只是笑笑。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以顾宴之性格，只要他想优化的公司，无论合作时间长短，他都会直接做，不会给顾董丝毫面子。”
早知他会这么说，沈曦并未慌乱，选择继续说下去。
“我也对江城公司进行了汇总，觉得您更有可能将眼光放在陆业集团上，我说的可对？”
抿开唇，郝伟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沈小姐准备的很充分。”
明艳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沈曦说话底气硬了几分。
“我建议郝总放弃这个想法。”
“哦？怎么说？”
即便郝伟已经决定跟顾氏清账并继续合作，但他仍想听听沈曦的想法。
“您看看这个。”
沈曦将另一份仅有几页的小文件推了过去。
“陆业集团，创始人陆铮，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您没反应过来吗，陆铮和顾宴之。”
拧起眉头，郝伟推了下眼镜。
他先前在做陆业集团背调时，就觉得陆铮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直没有头绪，也就耽搁了。
如今，沈曦这么一提，他倒是越发觉得可疑。
“顾宴之在被顾家找回前，就叫陆铮。”
听到答案，郝伟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大腿。
“对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这陆业集团可不就是陆铮管理的嘛。”
他差点就坏了事。
就算舍弃顾氏，陆业集团那边也不会跟他合作。
到时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郝伟立时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想必郝总现在也不会再打陆业任何主意了。”沈曦轻笑。
“沈小姐今天能来也算是帮了我忙。”
他本还想跟陆业集团接触，看有没有其他合作机会。
还好今日从沈曦口中得知这些，否则他可就糗大了。
“郝总客气，嘉爱跟顾氏的账……”
“我现在就让财务那边清账。”
语毕，郝伟便立刻按下内线电话，吩咐了下去。
石头终于落地。
沈曦心情舒畅不少。
“谢谢郝总。”
“昨晚的事情让我以为沈小姐只是花瓶，没想到竟是如此有能力的人，顾总能有你这样的助理，真是捡到宝。”
昨晚？
捕捉到敏感字眼，沈曦发问。
“昨晚是有什么事情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郝伟连忙用笑遮掩过去。
“没有没有，一时口快而已，不管怎么说，我欠沈小姐一份人情，今后如果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一定尽量帮上。”
摇着头，沈曦客气道：“郝总言重了，相信凭您的实力，迟早也能查到这一点，只是我比较幸运罢了。”
“沈小姐就别谦虚了。”
紧接着，郝伟接到财务电话，说是已经转款。
任务完毕，沈曦也不再逗留，跟郝伟道别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顾氏。
沈曦刚进门，便有几道目光落到身上。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视线友好了许多。
“沈曦，你太棒了，盛世和嘉爱这么难搞的都被你搞定了！”
“对啊，真厉害。”
“改天教教我方法呗”
……
这些人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沈曦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便上了楼。
办公室的百叶窗开着，沈曦朝里望了望，里面没有人。
“沈曦，你太优秀了，现在公司上下都在夸你呢！”
小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我才刚从嘉爱那回来，怎么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
“你没看群吗，嘉爱那边款项刚到账，人事就在群里@全员对你进行了嘉奖，包括盛世集团的合作也一并通知了。”
群？
沈曦打开手机，才看见公司总群的消息。
果真是第一时间就公布了。
“之前好像没这样全体通知过。”沈曦喃喃道。
“是哦，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两家都是困难级别，所以才让人特意通知吧，激励大家嘛。”小丽不以为然。
沈曦视线转向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总裁办公椅，流露出几分深思。
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