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才成型的鬼魂,撕心裂肺的惨叫之下,李大富铲了没二十鞭子,魂体就已经有些萎靡了。
我见状,连连叫停道:“大富差不多了,这个因果你可别背,会出大事的。”
听到我的话,李大富狠狠瞪了蔡老师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退了下来。
在之后,我缓缓上前,注视着一脸凄惨的蔡汶轩,随后说道:“蔡老师,你到底是咋个死的?应该不是单纯被冻死的吧?”
被狠狠欺凌的蔡汶轩原本还想凭着气性瞪我一眼,但等看到我抽出小半截,煞气蓬勃的唐刀,顿时说道:“你…你你别杀我,我怎么说,也教过你数学,是吧?”
我朝着他这张肥脸啐了一口痰,冷声道:“少你妈道德绑架老子,我每学期都交学费,你每个月都领工资,老子给你钱了的,互不相欠哈!”
“老子问你话,你最好恭恭敬敬的给老子回答,不然我直接灭杀你。”
阴冷一句话说完,蔡汶轩顿时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我…我晓得了。”
之后,他便将自己真实的死因,告诉了我们。
如我所察觉,蔡汶轩真实的死因,是因为厉鬼害人,那天晚上,他在家里喝酒的时候,喝的正微醺的时候,便看见几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就他所描述的,当时他看到几个一脸笑吟吟的人,只是感觉到莫名愉悦开心,然后在几个人的搀扶之下,他便走到一处大软床之前,一头栽了过去。
但实际上,他是被迷了眼,所谓的软床,其实是门外的冰天雪地,然后就给冻死了。
李大富听到原来是这个死因,走上前戏谑笑道:“老蔡,你龟儿是不是缺德事情做多了?没想到被鬼给害死了,啧啧渍,等明年你媳妇儿就要改嫁,被别的男人给日咯,这些年存的钱也要被别的男人用,恼火哦。”
尽管李大富这家伙说了些扎心言论,不过蔡汶轩也只得是一口气咽着。
我想了想又问道:“这群鬼,是哪里的鬼,为什么要害你?”
蔡汶轩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不晓得啊,这些鬼打扮奇奇怪怪的,我也不晓得哪里招惹到他们了。”
“打扮奇怪?怎么说?”
蔡汶轩沉思片刻,说道:“这群鬼穿着大褂,看着像清朝人打扮,不过其中的男鬼都是剃的短发,所以…应该是民国年间的鬼魂。”
“民国鬼??”
听到这个词,我眉头一皱,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惹上民国鬼的?并且一惹还是一群…
不过眼下,我并没有深究,把蔡汶轩害死,我感谢这群鬼伸张正义还来不及呢,是哪路人马,只要没招惹到自己人,管它那么多呢。
在满足完我的好奇心之后,我便将蔡汶轩给收了回来,随后便带着李大富离开这片坟地。
一路上,李大富还因为没有把蔡汶轩搞魂飞魄散而念念不忘。
虽然我同样憎恨这个不良老师,但我终究需要为李大富考虑,这件事李大富掺和了进来,如果我把别人魂魄给搞魂飞魄散,他同样会背业债,这样必然会影响他之后的运势。
因此,这一次我还是很善良的。
出气的事情就此作罢,在第二天一早,丧事正式开始了。
先是把周边的人,请来吃席,在吃完席之后,镇上几个年轻人便带着棺材上了山。
蔡汶轩的阴魂有点不一般,之前回煞这件事来看,它这鬼魂是属于那种执念怨气比较强的。
如果就这么正常埋葬下去,不做任何措施的情况下,等到未来,它必然会把蔡家给闹的不得安宁。
因此,如果说哪天家里人死了,经常回家闹的家宅不宁的话,这个时候,有两种操作性比较强的办法。
第一种就是削根桃木钉,照着坟头定下去,这种办法阴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第二种办法就是,去做一些纸人纸马,然后直接在坟头挖个坑,埋进去,直接给镇压住,也就没问题了。
这一次我自然是选择了第二种办法,等到彻底下葬之后,我又重新回来了一趟,将一些事先做好的巴掌大小的纸马,埋葬在坟头之中。
如此一来,蔡汶轩就出不了坟了,等到一个甲子过后,便自己下界投胎去了。
父亲他老人家的使命,我就此做完,在蔡家吃了一顿谢客之后,我跟李大富便又回到小沟村。
这个年代,年味儿是十分浓郁的,春节过后,每家每户都是特别忙碌的。
大年初一到初四这几天时间,家家户户都处于拜年与被拜年这两件事情之中。
我家同样也是如此,大清早的,我便被母亲给喊了起来,然后收拾利落点,跟着他前往隔壁村走亲戚拜年。
在以往,母亲对于拜年这件事,是不怎么热衷的,不过今年不一样,有李烟姐姐这么个漂亮儿媳妇儿,她自然得带出去显摆显摆。
同父亲母亲李烟姐姐三个一路上倒是聊的起劲,至于我,则背着一背篓拜年礼物
,在乡间小道之上,百无聊赖的行走着。
走过一段山路,我突然看到前方门户之前的道路之上,撒着不少买路纸钱,这些纸钱很新,一看就是最近才送的葬。
我皱了皱眉,今年过年怎么这么多人死?
也就在此时,前方突然走来一个母亲的熟人,这个时候,母亲自然要上前攀谈几句的。
不过不知怎么,母亲一边跟人聊天,一边瞟着我。
待交谈完毕之后,母亲突然朝我喊道:“九娃,你走快点。”
“来了来了。”
回应了一声,等来到跟前,母亲一脸震惊的说道:“九娃子,你晓不晓得地上这些纸钱,送的哪个?”
“哪个?”
“你初中经常跟着你洗澡的那个狗娃子啊,前几天死球了!”
我一听这话,眉头顿时一皱:“狗娃子死了?咋个死的?”
“好像是在家里烤炭火,门关的太紧不透气,给烤死了,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我面色愈加的狐疑:“烤炭火,烤死了?”
“就是啊,哎哟,那么精神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死球了,家里人晓得……”
在母亲一阵接着一阵的感叹声中,我皱眉思索着这件事。
狗娃子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很深,读初中那段时间,经常跟着我去打架,去河里洗澡。
年龄大的老人,烤炭火中毒我能理解,二十岁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身体一旦不舒服,必然能反应过来,这么轻易就死掉了,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