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不过想了想还是点头:“你说的也对,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要是被警方晓得了,可就麻烦了,赶紧走吧。”
“走走走。”
等到这老头转过头去,黑夜中,我眼神瞬间虚眯了起来。
直觉在告诉我,这老家伙在隐瞒什么。
明月这样的一个女人,属于是社会底层中的底层。
在这个法律不健全的年代,警方是不会投入太大警力来管她的事情的。
顶多派人来按规章制度查一下,有现成的凶手那就直接抓,实在查不到凶手,就挂案了,何况本身还是自杀。
再者这屋子连警戒线都没有,显然警察早就结案回去了。
这老头是在吓唬我呀。
眼下我也懒得硬来,等天黑尽了,到时候再来这屋子里边瞧瞧情况。
我同陈兰在老钱家里休息到晚上九点钟左右,随后便带上东西出门了。
那个明月必然会继续用各种手段,收拾这一村人的。
如今什么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鬼物到底在哪里,只得是借着这个鱼湾围点打援。
临近深夜,全村萧寂,除却隐约几家人还点着灯之外,大部分人家都熄灯睡下了。
我同陈兰行走在这一条直通村尽头的乡间小道之上,在远方枝丫老鸦时不时的长鸣之中,朝着明月的家而去。
“吱呀!”
“这个真的怪,我还是一次见过,有人在堂屋里边修井的。”
“别说是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嘞。”
将古旧破碎的窗门给推开之后,我跟陈兰便先后钻了进去。
一个多月无人居住,屋内便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我扫视了屋内一眼,这才发现,除了这一口井之外,在另一侧的墙上,还树立着十分之多的牌位。
大概有几十个,这些牌位之上早已是被一层层灰尘给包裹,我打着手电筒细细看着。
在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这才知道,这个明月姓赵。
他最早的祖先牌位是没有的,最顶部的位置是空出来的。
除此之外,第二代祖先的母系牌位也是不见的,只留下一个张姓的父系牌位。
第三代祖先牌位同样如此,母系牌位是不见的,留着一个王姓的父系牌位。
而从第四代牌位开始,赵姓的父系牌位跟母系牌位才开始完整出现在其中了。
之后的后人,便一直都是姓赵的。
陈兰站在旁边盯了许久,疑惑道:“这个…父亲都晓得啥名字,咋母亲牌位就没有个呢?”
我沉声道:“对呀,几个入赘的男人都有牌位,主家人竟然没有记载。”
“朗哥,你咋晓得那几个人是入赘的?”
我指了指最开始几个牌位的方向,缓缓说道:“在古代,最开始是以右为尊的,到了明清两代之后,又开始以左为尊,最开始的那一批赵家先人,显然是明朝人,你看看这几个男性牌位的方向,是在右边的卑位的。”
说到这里,我眉头一蹙:“这家人的祖先是在隐藏什么吗?”
“要知道,赘婿这玩意儿,都不配被写进族谱里边,赘婿都能有名有姓的记载在上边,主家女人的名字,为啥不晓得呢?这个显然是故意在掩盖啊。”
我盯着那几个空出来的位置,在前几代就没有出现过男性,而这家人都是招赘婿上门。
而到了第四代,才开始正式延续父家姓名,这个赵家祖先显然也是一个赘婿。
在古代,一个赘婿上门,还继承了姓,这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能让主家这样干,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为了隐藏,他们这个血脉的真姓!
“没错,必然是这个姓,给这个家族带来了什么麻烦,才这样的。”
“一个姓,能带来啥麻烦?”
我盯着最顶部的那一处空位:“不晓得,毕竟几百年前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在众多牌位之前耽搁了片刻,我又看向那一口水井。
我来到跟前朝着其中看了一眼,水井早已枯了,里边没有一点水,想了想,我便让黑鱼妖跑了出来。
“朗哥。”
我说道:“进去看一眼,仔细看看,是不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好嘞。”
说完,黑鱼妖便一跃而下。
很快,便听见井下方传来一阵叫喊声。
“朗哥,这里边才深嘞,妈的,少说有个五六十米!”
“没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正常的很!”
五六十米的井,听到这话,我也是有些搞不懂,还是第一次见到挖这么深的井,最主要的是,挖了这么深,竟然一滴水都没有。
不多时,黑鱼妖便从其中钻出来,随后说道:“前半截像很久的事儿了,不过后半节,像是最近才挖出来的,有鬼啊朗哥。”
“后半节最近才挖出来
的?”
我听到这话,顿时想到之前老钱的异样反应,这事儿难道是他干的吗?他之所以让我离这边远点,是怕我看到被挖掘的痕迹?
只不过,这个有啥隐瞒的必要?这井下边,难道埋的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