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大富听到这话,皆是一脸的疑惑。
“冬瓜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林杨沉闷的抽了一口烟,虚眼看了看远方的朝阳,心酸道:“明月这丫头啊,是在冬天准备办酒席,也就在前一个月的时间,他吃那个冬瓜,给搞的胃胀气了,肚子给搞大了。”
冬瓜这个东西不能多吃,一旦吃多了,就容易涨肚。
这个时代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极多,明月在结婚之前,肚子突然大了,原本败下阵来的刘贵兰又找到机会了。
她借着这个机会,就开始跟身边的一些老婆子造谣,说明月行为不检点,人本来就傻,现在肚子突然大了,指不定被那些野男人骗了,稀里糊涂跟着滚了野地。
刘贵兰事先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因为自己儿子自小就顺从自己,这一次因为一个傻女人违抗自己,让她内心很不舒服。
但她一个农村老婆子,完全没有想到,她吐一时口快,造成的后果会对他们这一家子,造成多大的反噬。
她可能只是随口几句,但那些村头听八卦的老婆子再传谣言,可就是更加添油加醋的版本了。
期间怎么传的不清楚,但等传到林杨他们这边的版本,已然变成:这些年,几乎村里所有年轻人,大半夜都爬过明月家的墙头。
“这他妈的,九娃咱们上次还真该一脚给踹江里啊。”
“踹啥进江?”
我瞪了李大富一眼,随后赶忙打岔道:“这不就是简单的吃了个冬瓜吗?事后喝点药,恢复了,解释清楚就行了啊,咋闹的直接出人命了?”
林杨苦笑道:“解释?何尝没有解释过啊,明月这丫头只是有点智力低下,不是傻,她在晓得事情之后,也没有生气,一家接着一家的解释。”
说到这里,一旁的嬢嬢也叹了口气道:“但没用的,一个被随意哄骗的傻子荡妇形象已经先入为主了,再加上,那个刘贵兰觉得这样能把婚事给搞黄,明月这丫头一直证明清白,她也是在背地里一直搅混水。”
在这件事情上,我发现了一个很难以用逻辑来解释的事情。
就是自己儿子的婚姻幸福,就像会要她刘贵兰的命一样。
明月跟刘文博前脚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后脚这个刘贵兰就会开始继续造谣。
说什么明月就是怀孕了,就是最近用布把孕肚裹起来了。
也是因为这个母亲的存在,在被人夺了清白的这件事情上,明月是越描越黑,后边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了。
而这个刘贵兰,也是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劝自己儿子不要跟着明月结婚,以后找一个家境好的城里姑娘。
但刘文博不是傻子,他十分清楚,这一切全都是母亲在搞鬼,他仍旧是坚定的要跟明月结婚。
跟母亲吵架的时候,也是明确表态了,等婚一结了,就会带明月去城里,流言蜚语刘贵兰你以后爱怎么传怎么传。
“这个刘文博还真是个爷们儿哈。”
林杨点了点头:“文博是个好样的,但他妈真的不是个东西,我记得那天结婚的时候,我还代替明月的爸爸去吃席,刘贵兰气不过啊,来到酒席上就撒泼打滚,就跟个疯子一样…”
这件事也就在一两个月之前,刘贵兰不配合,刘文博就自己拿钱办酒席,那一天全村的人都来了。
明面上这些人也不会说什么出格的话,但那些人的眼神,其中无一不是在笑话,刘文博这么个文化人,娶了个傻子荡妇回家。
这些眼神两个新人都忍下了,他们只想赶紧把这个该死的结婚仪式给过了,然后回县里,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刘贵兰原本是没来的,但也就在酒席办到中途的时候,她气冲冲的来了。
然后就跟个疯子一样,接连将宴席的桌子给掀了。
农村老婆子发疯耍赖是十分之吓人的,在破坏掉酒席之后,刘贵兰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一边打滚儿,一边哭着骂着明月。
其中言语无非就是一些,被睡的烂货,诸如此类,极致的羞辱女性言辞。
在此一刻,刘文博上前拉扯着母亲,收拾混乱的局面,而一身霞帔的明月,则陷入了风暴中心。
她愣在原地,被无数双戏谑的眼睛给轮番侵犯了。
那是一种来自于精神上的轮奸。
纵使期间无一人说过一句话,但眼神足以杀人了。
在无比混乱的酒席之中,一身新婚礼服的明月,只是形单影只的走出人群。
她的确不如普通人聪明,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没少被人当笑话被人占便宜。
但她也知道礼义廉耻,他从厨房里边拿出一把刀,随后默默来到了江边。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她一刀直接插进胸口,随后将肚子剖开。
然后在生命仅剩的一分钟时间内,他忍着剧痛,将她认为可能是子宫的器官,全都给刨了出来。
随后将所有的器官摆放在乌江之畔,临到最
后,用命来向所有人证明,我明月虽然傻,但不是荡妇,不是你们嘴里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明月就这么死了,这件事在整个村子是十分轰动的。
等到人死后,所有人都闭嘴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尸体清理了,然后关于明月的事情,之后只字不提。
就好像这个村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明月这么一个女人一样。
以为这个样子,就能跟曾经参与施暴过程的罪孽,划清界限。
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个人是感到大喜过望的。
也就是刘贵兰这个老婆子,他应该是有点恋子情结的,这种感情介于丈夫跟儿子之间。
在没有别的女人出现之时,刘文博是她的儿子,在有别的女人出现时,儿子又会变成丈夫,从而十分抗拒自己儿子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她以为明月一死,儿子就又会归她一个人所有,但始料未及的是,当天晚上刘文博便收拾东西回了县城,甚至一句多余的争吵都没有发生。
后来,刘贵兰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