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我便再次将枪给包了起来,随后盯了一眼山峡之下黑黝黝的山沟。
“天色太晚了,不急着进去,走那个村子歇一晚上,了解清楚情况了再说。”
李大富点了点头,随后顺着脚下这一条山路,朝着山岭对面看去。
“那边有田地,估计那个叫大树里的村子,就在那边。”
确定好方向之后,我们一行人便继续赶路。
山路是具有极强的迷惑性的,看着那片田地就在对面,约莫就十多分钟的脚程,等我们真正下脚走,直接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彻底黑尽了,我们这才到地方。
来到这一个位置,我们再朝着远处看去,有黑夜衬托,能清晰看见在远处的山野之中,透着一丝丝忽闪忽闪的火光。
我们打着矿灯继续行走着,就此又走了半个小时,在将近十点钟左右,我们这才进入村子。
在这个深秋季节之中,蝈蝈蛐蛐儿仍旧是在周边的草地之中不断鸣叫着。
这边才进村,一阵阵狗叫声便从四处传了出来。
我瞥见就近的一户人家,随后便循着路走了过去。
屋内此时仍旧是透着一丝火光,我走上前敲一敲门,但谁料,这门才一敲,其中的火光便熄灭了。
“有人吗?”
随着我一阵喊叫声出口,也不见其中有人回应,看到这一幕我也是有些疑惑。
“里边明明有人,却不答应。这个啥情况啊?”
李烟姐姐指了指门上的一张杏黄色符纸:“估计是怕被我们给吃了。”
顺着月色一瞧,这也才发现,门上贴着一张驱邪符。
怪不得里边的人不开门,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在平时怕也没少被蛇洞沟里边的妖魔祸害。
杯弓蛇影成了这个样子,此次要是不把蛇洞沟的问题给解决了,当地老百姓怕是永无宁日。
我也没有想着离开,因为既然这家人都这样了,去别家人敲门,估计也不会开。
农村的门锁其实也就一根木棍子把里边隔着,结构很简单。
想到这里,我提刀便伸进门缝之中,随后往上一挑,里边的木棍顿时被挑了开来。
“咣当。”
紧接着,我便一手将门给推了开来。
但谁料,门才打开,一柄白花花的开山斧头,直接从黑夜中劈了下来。
“老子跟你拼了!”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一见此状况,登时一手就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腕。
“我们是人,你想杀人吗?!”
男人直接被我给制服,听到我这一声呵斥,门内的男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你们真的是人呀。”
“对呀,你怕啥子?”
想到刚刚差点砍死人,男人捏着斧头的手,顿时一松。
“哎哟我的妈呀,差点杀人了。”
瘫软了一阵之后,男人一甩手,呵斥我们道:“你们是干啥的?大半夜跑到我们这边来,不怕毛狗子把你们拖到蛇洞沟给吃了啊?!”
李大富见这个年轻汉子有点张狂,瞪了他一眼道:“你被吃了,我们都他妈不会出事,我们就是专门过来处理你们这边事情的,你面前这个帅哥,是道士。”
“道士?”
男人先是诧异的打量了我们一眼,原本张嘴准备说什么,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绕过我们,狠狠扫视了一眼门外暗淡的黑夜。
那眼神,就好像怕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把他给强奸了一样。
“赶紧进来!”
说完,男人便将我们给拉了进来。
这个男人约莫也就十七岁左右,只是这个年代的人成熟早,十七岁气质便已经很成熟了。
除了这个男人之外,我瞥眼一瞧,这才发现,在一旁的角落之中,还有两个女孩子。
一个也就十五六岁,估计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另一个差不多七八岁,估计是这个男人的妹妹。
此时两个女孩子正互相抱着对方,龟缩在一个大土瓷缸里边,透着半个脑袋盯着我们。
男人将煤油灯点好之后,凑到我跟前询问道:“在我这边住一夜,明天早上赶紧离开这边,我们这边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的了的。”
李大富一听这话,回应道:“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未来的道门真人,有啥妖魔鬼怪跟他说。”
听这话,我白了一眼李大富:“别瞎几把乱说。”
说完,我又看向这个青年,询问道:“我之前在顿洞村待过,在他们那边我也了解过,蛇洞沟有只黑狐妖,这些年在你们这边祸害的凶对吧?”
男人见我清楚这边的底细,面色露出一丝不解。
“你既然晓得我们这边的情况,你还过来凑?我看你年龄就比我大几岁,我告诉你,之前我们请过七八十岁的老前辈,别人都没有斗的过,你可别去找罪受了。”
“这话说的,有志不在年高,年
龄不足以说明问题,我真的能给你们处理了。”
“嘶!”
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我一眼。
“我说你这个人咋听不懂好赖话呢?”
说完,男人又看了一眼我一旁的李烟姐姐。
“你还带了个女人,赶紧跟我媳妇儿妹妹进水缸躲一下,这个狐妖好色的很,这些年村里好多女人都遭祸了,你跑过来寻死,不要把自己媳妇儿给害死了!”
这个男人虽然说说话不中听,不过处处都在为我们好。
一叶能知秋,从这个人身上就不难看出,这个村子的人是很淳朴的。
这样的穷苦人,我就更要救了。
底层百姓有很多无奈,即便当地妖怪闹的这么凶,但他们也只能在这个地方活着。
因为他们靠种地为生,田地就是他们存活的根本,所以跑不掉。
他们不像富人有钱,遇到事情直接就能跑,到他乡异地,一样能活的很好。
也就在此时,李大富的面色忽的一变。
随后他凑到我跟前就悄声说道:“狐仙姐姐说,外边有同类气息,那个妖怪怕是进村了。”
我一听这话,笑容顿时一凝,随后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便朝着外边看去。
也就在此时,我趁着天际清冷至极的月色,猛的看见,就在村内那一条山路之上,有一个女人。
她朝着村外走着,步态不紧不慢,但透着一股僵硬麻木,似乎被施法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