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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三黄蜂房散

转眸时,她拉低池砚清的衣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了一句,“你说话小心些,免得被有心人听到。”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池砚清心脏颤了颤,耳根兀地变红,“…好。”

“那走吧。”云槿莜点头,松开手,转身朝里面走去。

池砚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勾,抬脚紧跟上去。

“过来。”云槿莜坐在梳妆台前,转眸看向坐在榻上正直勾勾盯着她的人。

池砚清愣了下,眸子忽闪,下意识站了起来,“怎…怎么了?”

“快过来。”云槿莜见他没动,皱了下眉。

池砚清这才听话地挪过去。

云槿莜左手拿着药罐,右手支过去,看着他眉心微动,“你弯下腰。”

池砚清看着她,眸子闪了闪,随即弯下腰。

云槿莜这才抹了些药,轻轻地涂在他的伤疤上。

感觉到她手上冰凉的触感,池砚清僵了下,“夫…夫人?”

“止疼的。”云槿莜迟疑了两秒,随即开口解释了一句。

“…”池砚清心脏收紧,有股莫名的情绪升起,“夫人,我…不疼的。”

云槿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无奈解释,“这药不仅可以止疼,还可以去疤。”

听到去疤,池砚清有些惊喜,随后又失落下去,她…果真还是嫌弃他的。

“你发什么呆。”云槿莜看着他忽变的脸色,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不是想去疤?”

“…嗯。”池砚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低应了一声。

“这药应该会很有用,我今日托兄长从太医那里拿来的。”云槿莜说着,将那药盖上,随后放在镜子前面,“我放这了,你每天抹些。”

池砚清微怔,眸子里闪过些异样情绪,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公主,闵…”雪芸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她愣了下,脸变得通红,嘴里也开始语无伦次,“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公主继续。”

“砰!”

门被关上,云槿莜一愣,她才刚偏头想去看雪芸…

等收回视线,她才意识到什么,耳根泛了些红,她起身绕过池砚清,“好了,你去忙吧。”

说着,她走到房门前,刚打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一脸八卦和好奇的雪芸以及闵枝秀。

看到她,两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后,纷纷移开视线。

“枝秀,你怎么来了?”云槿莜率先开了口,看着闵枝秀眉心微动。

“你大婚那日我就因为生病没来成,这好了当然得第一时间过来瞧瞧。”闵枝秀说着,语气不明隐隐带着戏谑。

“对了,这个给你。”闵枝秀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随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晚上再打开。”

云槿莜眉心微动,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不由得一愣,“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好东西。”闵枝秀嘴角微勾,眸子里闪过些异样的光芒。

云槿莜撇了撇嘴,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准备去放东西,就和池砚清撞了个正着。

“嘶…”云槿莜摸了摸被撞痛的鼻子,闷哼一声。

随后幽怨地抬眸看向池砚清,她的鼻子哪天要是塌了,他池砚清定是罪魁祸首。

池砚清愣了下,眉眼间满是担忧,“夫人,抱歉,我…”

“你下次若是再撞上我,我就让你撞个够。”云槿莜打断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抱歉,我让大夫来。”池砚清又道了句歉,脸上的慌乱和担忧不像是假的。

闵枝秀看着两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用了。”云槿莜拉住他的手腕,“没什么大事,等会儿就好了,没必要麻烦大夫跑一趟。”

池砚清吸了口气,有些颓然,“我的错。”

“嗯哼。”云槿莜轻应了声,瞟了眼他后抬脚走进去将礼物放下。

池砚清站在门口,有些无措,手捏了捏衣袖,又缓缓放下,如此往复。

闵枝秀站在门槛下,垂眸看着地面,两人没有一句交流。

“枝秀,我们去屋里聊吧。”云槿莜走出来,看了眼头顶的乌云,不由得皱眉。

闵枝秀刚想点头,抬眸触及到池砚清隐约带着敌意的视线,她愣了两秒,欲言又止。

“嗯?”见她不说话,云槿莜疑惑地又问了一遍。

“我去书房。”池砚清瞥了闵枝秀一眼,不想让云槿莜难过,主动道了一句。

云槿莜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话音落下,池砚清这才朝书房走去。

“槿莜,池御史好像对你很上心的样子。”闵枝秀说着,脸上带着笑。

云槿莜愣了两秒,脸上爬上些红晕,“没…没有吧。”

“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闵枝秀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槿莜哑言,被她逗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当真不知道池砚清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喜欢?抑或只是受了关系的束缚,单纯对她好而已。

池砚清期间来过两次,第一次走进来翻箱倒柜地找了会儿动作,第二次端着一碟水果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最后他正准备推门进来,手还没伸出去,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云槿莜看到他愣了下,眉心微动,“又找东西?你今天怎么丢三落四的?”

池砚清顿了下,唇动了动,“夫人聊完了?”

“嗯。”云槿莜点头,话题被转移,“我送枝秀回去,晚些回来。”

听到前面一句话,池砚清眉眼间还带着笑意,后面那句话一出,他脸色立马变了变,眉头微蹙,“闵小姐…走着来的?”

闵枝秀愣了两秒,“坐马车来的。”说着,她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池砚清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让她快点走,不要缠着云槿莜。

她笑了下,可惜了,她这人就是反骨,别人越要她做,她越不想做。

“槿莜,我可以用完晚膳再回去吗?闵府应当…不会给我留饭的。”她说着,本就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可怜巴巴。

云槿莜一愣,这哪能拒绝,立马就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