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煊对尹娇娇的不信任,表示自己气得不要不要的。
沈青韵跟个兄弟一样安慰他,大致句型就是。
齐煊:“她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沈青韵:“就是,她太不懂事了。”
齐煊大手一拍:“你看你也觉得我没错吧!我对她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我顶着压力纳她进门,她还这么对我!她就不能讲点道理?”
“是啊是啊。”
“真是烦死了!”
“世子,别说这样的话。”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要是在这样,我也没办法了,随她去吧,反正又不是我想吵架的。”
“啊对对对。”
……
敷衍金句诚不欺我。
芷汐:“世子、少夫人,晚膳准备好了。”
沈青韵笑着站起来:“世子别再气了,生着气吃饭对身体不好,与韵儿说说今早的事吧。”
“您说找到了躲避豫王的办法了?”
齐煊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到了外厅落座。
饭香飘逸,撩动了味蕾。
自从菱香那档子事之后,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有食欲过了。
他夹了一筷子鱼肉,鲜味在嘴里翻腾。
眉宇不自觉亮了起来,连被尹娇娇气的忧愁都闲散不少。
“府里的厨子换人了?”
“这是竹影做的。”沈青韵想来还笑出了声,“竹影这丫头把我的胃口养叼了,不是她做的,我都不爱吃,世子尝尝这菌菇粥很香的。”
说罢,沈青韵就盛了一碗过去,齐煊小尝一口后,大快朵颐。
“真香!粥还能做得这般好吃?”
沈青韵笑笑:“不是这粥好吃,而是做粥的人厨艺高超。”
“世子要是喜欢,每晚都可以过来用膳,我吃得不多,竹影却每次都做很多,这年都过了,天气还是这般冷,时常下雪,粮食收成不好,浪费也可惜。”
“你说得不错。”齐煊很自然就答应了每日过来蹭饭。
沈青韵又顺着问了齐煊几个问题,直把他往自己的目的地引去。
“我看着最近天气不好,阴雨连绵还常下雪,昨日逛街,见街上的柴米油盐也比年前贵上许多,这样下去恐有百姓吃不上饭。”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能不能帮上世子?”
“你说。”齐煊第二碗粥又盛了起来。
“百姓吃不上饭就容易暴动,世子平日寻街可以多在集市逛逛有备无患,如果出了乱子,还能即使解决,也算一件功绩。”
“嗯,你说的有理,我记住了。”
沈青韵点头,“我平日里也无事,多去街上逛逛,要是饥荒严重,我就以齐国公府的名义施粥,既能帮世子挣美名,还能让豫王忌惮暂时不对我们下手。”
说完,沈青韵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有钱。”
齐煊狐疑,沈青韵却笑声奕奕,精气神好得不行。
“得多亏了那日世子相救,我与宁安侯府彻底划清界限,他们也就没有理由把嫁妆讨要回去。”
“而且,这个风口浪尖,既有豫王给我们做挡箭牌,又有沈明珠的把柄在手,宁安侯府巴不得自己安静如鸡。”
“豫王殿下意在公府,我们利用一番,也不见得不行。”
齐煊听得目瞪口呆,然后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行,你放手去做吧,父亲母亲那里我会去说。”
……
齐国公府其乐融融,宁安侯府鸡犬不宁。
沈青韵那日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宁安侯沈重闻的心里。
每当他闭上眼,那尖锐的痛感就会如影随形地袭来。
这刺,已经到了不拔不快的地步了。
于是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当初沈明珠落水之事查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徐氏收买李硕,败坏沈青韵名声,只为了让沈明珠名正言顺嫁入公府,但沈明珠瞎了眼中邪,看上了李硕,主动送上了门。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明珠的色令智昏而起的。
宁安侯忍不了,当即宣布跟沈明珠断绝关系,甚至为了防止徐氏救助,直接把徐氏囚禁起来,而沈明珠像块破布一样被扔出了宁安侯府。
被扔出来时,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沈明珠穿得单薄,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她一脚踹在了宁安侯的大门上,痛斥沈重闻灭绝人性、无情无义,甚至还放了许多“今后飞黄腾达你别来抱大腿”类似的狠话给沈重闻听。
气得沈重差点吐血三升,掏出扫把,直追了她三条街。
沈明珠东躲西藏,艰难地甩开亲生父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走向李硕家的矮破房。
她是真的破防啊。
想想沈青韵,再想想她。
沈青韵被人刁难,齐煊不光亲自来救,还摇来了豫
王帮忙!
可她呢……脸毁了,名声也没了,最后还有家回不得!
活生生从千金小姐折腾成了一无所有的贱民。
而她舍弃一切为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她心里的委屈,如雨磅礴,如雪悲凉。
气着气着就冲回了李家。
看见李家紧闭的大门,心中的无名火窜的比窜天猴还高。
正准备踹门而入,一股细微的难以被察觉的声音,还是被她敏锐捕捉。
沈明珠一愣,宛遭雷劈。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闷声不响搬起了门外的石块,轻手轻脚地爬进了李家的矮房。
越往里走声音就越明显,越发清楚的知道。
那是一个女人放浪形骸的声音。
那个女人……再叫爸爸?
何谓爸爸?
里头正在卖力的男人问出了沈明珠的疑惑。
“为什么要叫我爸爸?爸爸是什么意思?”
“爸爸……就是很厉害男人的统称呀。”
“哦?”
“既能喂饱上面,又能喂饱下面,还不厉害呀?”
“呵!你这妖精!”
男人愉悦大笑,滚烫的手掐在纤纤细腰上,不怀好意地揉拧。
女人被他弄得不行,叫出来的声音就像发情了的猫,又骚又浪。
“你是不是也对别人这么说过?你还叫过别的男人爸爸?嗯?”
“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女声柔若无骨的声音像蛇一般缠绕在身,气浪一般的声音喷洒在耳。
她说:“谁能让我吃饱,我就叫谁爸爸。你,是第一个。”
“那还不是我厉害!再叫一声爸……”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奸夫淫妇,竟敢背着我乱搞!”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贱货,连我沈明珠的男人都敢睡!”
沈明珠一脚踹开大门,大步流星地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