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战天一脸诧异,似乎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出现在这。
朱阁收回拳头,见对方一脸不解,正要开口解释,脖子上一柄利剑已经斩来。
耶律战天正欲出手阻止,可为时已晚。
长剑以雷霆之力斩中脖子,朱阁还未反应过来,强大的剑气便将他一剑扫飞数百米,人就像打水漂一样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
白衣剑仙眉头微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没有斩断,也未见血,难不成又是一个以武证道的仙人体魄。
远处,朱阁坐在地上,扭了扭脖子,刚才那一剑确实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力道居然如此之大,跟那老头的拳头一样,虽然不疼,但是产生的冲击还是让他触不及防地飞了出去。
林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有些疑惑。他这次下来刻意没开天门,按理说不会这么快被那女人察觉,怎么会刚到此处,就遇见另外一名仙人呢?
林毅看向朱阁,嗤笑道:“又是一个不肯飞升上界的俗世仙人,真搞不懂这臭气熏天的人间有何好留恋的?”
朱阁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反问道:“既然不喜欢,你又下来干嘛?”
不知为何,朱阁见这人的第一眼就相当不对付,不是因为他比自己高,也不是因为他比自己帅,更不是因为他比自己有派头,只是纯粹看这人不顺眼,想打他。
这种感觉以前不曾有过,但现在却尤为强烈。
林毅轻哼一声,剑尖指向耶律战天,冷笑道:“难得下来一回,只杀你一个是不是少了点?”
耶律战天没有废话,直接一刀斩出,四方天地顿时如一个圆球般将男子困入其中,随着圆球慢慢缩小,无尽刀意也如狂风暴雨般不断袭来。
林奉轻蔑一笑,长剑随手一挥,虚空炸裂,无数刀意霎时分崩离析,化为虚无。
“你的修为近八成都用在了铸刀上,又与我打了这么久,早已是强弩之末,还怎么杀我?”
耶律战天面无惧色,他的刀向来无所畏惧,无论敌众我寡还是实力悬殊,既然出了就不会轻易收回鞘内。
林毅正要出手解决,肩膀突然被人手掌搭上,他的脸色顿时一变,面沉如水。
朱阁说道:“欺负一个没刀的刀客,你这仙人可当得真不咋地啊。”
林毅直接一剑后刺:“俗世蝼蚁,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朱阁灵巧躲过,远处大地轰然炸裂。
这一剑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朱阁眉头一皱,抬拳打去,却不料被男子用不持剑的手掌稳稳接下。
林毅嘴角一扯:“你以为就你武道登顶吗?本仙飞升之前可是剑武双修!”
说完,右手一剑斩下。
朱阁只觉眼前闪过无数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随后便是无数‘雨点’从天而降。
“轰轰轰……”
磅礴剑气无尽落下,如瀑布倾泻,飞流直下三千尺!
朱阁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得陷入了地底,而那剑气好似无穷无尽,还在不停落下,根本不给朱阁起身的机会。
林毅没有去管这半路冒出的新晋仙人,招式简单,真气也不浓郁,若非有着‘仙人体魄’,林毅都怀疑他是不是个仙人了。
“好了,就让他在那躺一会儿吧,咱俩的较量还没结束呢。”
耶律战天屏息凝声,正欲出手,突然刀势一止,犹豫不决。
林毅稍感疑惑,目光看向他的身后,随即了然。
原来在几里外有一个围成土城的商队,他俩要是在这动手,必然会波及到那里。
耶律战天会顾忌,但林毅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见他残酷一笑,随后飞身至天际,长剑之上泛起耀眼星光,转瞬之间,黑夜宛如白昼。
“你要是能救下所有人的话,尽管来试试!”
话音落地,只见无数剑气如漫天星光般向商队方向射去,无穷无尽,避无可避。
耶律战天面色一沉,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而远在商队中的众人有的还在沉睡,有的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所惊醒,心中还疑惑今天太阳咋升起的这么快,一眨眼就正午了?
慕容简揉着眼睛走出帐篷,一抬头,当即惊呆在原地。
而在他的周围,不管是巡夜的护卫还是惊醒的商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天边,那充斥着无尽死意的剑气正如阳光般向他们这射来,每一道剑气都拥有无可匹敌的强大威力。
慕容简或许能挡下两三道,但面对这无穷无尽的星光剑气,他除了原地等死,似乎想不什么办法了。
就在这剑气铺天盖地,即将将整个商队吞没之时,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一面‘高墙’,无数纵横交错的刀芒挡在前方,如一面坚实的厚盾,将剑气挡在外面。
剑气与刀芒不断激烈碰撞,如雨点敲打在玻璃上,乒乒乓乓!
所有人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这剑气覆盖范围太广,除
了商队所在的土城外,方圆几里全成了靶子。
周围大地被不断扎得千疮百孔,好像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洗礼,根本无人敢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剑气终于散尽,而保护着他们的刀芒也如星光般消散。
大难不死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守在最前方的那一道身影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一般,直接穿过整条街道,从前往后飞土城。
耶律战天口吐鲜血,腹部被一剑刺穿,元气大伤。
林毅站在土城前方,看了一眼手中滴血的长剑,嘴角冷笑。
“命运这东西真是奇特,还是一样的情形一样的选择。只不过前世你是为了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今日却是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凡人。”
“身为一个仙人,你这举动实在可笑,可悲。”
林毅旁若无人的走进土城,没有去看那些碍他眼的凡人,自然也无人敢挡在他的面前。
蓦然,他停下脚步,有些意外。
还真有一个。
女子一袭黑裙,面容绝美,不开口,只是往那一站,却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