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大哥咧嘴一笑,上下打量着面前一个看来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虽说他一身黑色风衣看来颇为洁净,但早在此人距他不足三米时,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看来此人看来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小哥,也是从黄河桥上来?”当头大哥笑眯眯问道。
韩雨冰摇了摇头。
大哥怔了怔。
见他一脸沉默,毫无回答的意思,旁边几个人倒是看不过去,先咋乎起来了,其中一人喝问道:“小子哑巴?会不会张嘴说话?!”
但话刚出口,那人便被大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大哥依旧笑道:“那小哥是从哪里来?来这里要做什么?”
韩雨冰面上浮现一丝不耐,但心里却已猜出这几人恐怕是从出口过来的,来这里估计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不过被他碰巧撞见了。
这可不太妙。
若不是他韩雨冰的表现实在异于常人,让那个带头大哥有所忌惮,恐怕一照面就下杀手了,哪还会那么多废话。
韩雨冰冷漠道:“只是恰巧路过,想不到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看来,是逃亡的群众了。”大哥盯着韩雨冰,心道。但同时心中却又一惊,只道距病毒蔓延至今都已过去了那么多天,这个人竟然没有死更是逃了出来,他经历了什么才能活到今天?!
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沉思良久,那带头大哥终于挥手道:“你们走吧,黄河大桥离这里还有约摸几十里路。但小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不要向任何说出你见过我们。否则我们出去后,你知道后果。”
可面对这说话到最后甚至都散出杀气的人,韩雨冰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又缓缓走了回去。
片刻,见韩雨冰走的颇远了,于那大哥右旁之人阴沉盯着那渐行渐远的少年,咬牙切齿道:“大哥,就算整天混的那些家伙见到你都得客气几句吧,可这小子忒不讲礼数,连句话都不讲,倒是嚣张的很啊!要不直接把他做了算了!”
反观那大哥却是抽了口烟后,叹道:“二狗,现在可不是杀人的时候,等事情办妥了,你杀多少我都不管。”
那称呼二狗的大汉点了点头,不过依旧阴沉着脸。
……
“真的,没事了?”刘诗儿美目睁大,惊道。她还是有点不信,凭这家伙在行尸堆中的暴戾行径,竟然和那几人仅仅谈了几句就可以过去了?
韩雨冰无奈道:“这都第三遍了,就算你再不信,我再说第四遍你总该信了吧!”
刘诗儿一笑,道:“那你是怎么说的?他们怎么就让你过去了?”
韩雨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没说几句话。”
“啊?”
“只是那领头的似乎有些忌惮,到时候你在后面抱着我的腰,不要说话,问题应该就不大。”
见韩雨冰一本正经,刘诗儿也意识到这可不是小事情,当即点头回应。
一水桥西岸。
摩托轰鸣越来越大,韩雨冰二人的身影也渐渐放大在五人的瞳孔之中。
领头大哥看向那样式古老的摩托车,呵呵笑了笑,心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几十年前的摩托还骑着,看那摩托样式虽老,但听油门声倒像改装过的,看来这小子家倒是个有钱人。
但那二狗的注意却与大哥截然不同,他只瞧见那小子后面貌似还坐着个女人,看那女人衣衫整洁,身材苗条,还紧紧搂抱着那小子后背,怎么,这小子难道不是逃难的,而是来泡妞的?
泡妞泡到这里了?
二狗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这小子实在面目可憎,先没礼数,又嚣张狂妄,还带着个女人,真他娘牛逼啊。怎么他就没那个牛逼呢?
想着,那小子已骑着摩托走到跟前,那女人面孔他也看清了几分。真清秀啊!想来出来混那么多年,哪天不是摸爬滚打为了生计,哪还有功夫找老婆去?这女娃倒不错,现在还未长成就那么好看,以后要大了那还了得!
总不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给我下来!”二狗手臂暴起,一把抓住了刘诗儿袖子。其余几个原本打算看好戏的,见到此景更是欢呼起来。
这群亡命之徒,脑袋悬在腰带上,一天不找乐子就难受,再说大哥只说尽量别招惹,但也没说不能招惹,更何况这是严禁外人出入的灾区,杀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要怪就怪那两人倒霉罢了。
刘诗儿本来脸紧贴着韩雨冰后背,闭上眼睛,紧紧搂腰,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就盼着早点下桥去。可过了不知多久却突然感到一股巨力在扯她的左臂,这力道何其凶猛,她一女子怎能抵挡得住,只是一下便被直接拉下了车,狠狠摔在了地上。
摩托暴起一声剧烈的轰鸣,停了下来。韩雨冰就见刘诗儿爬在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猴嘴的大汉挑起她的下巴,边看边笑道:“真漂亮啊,当我老婆包你夜夜快活,咋样?”
刘诗儿面有愠色,目中已
有了杀机。
猴嘴男一怔,但立即笑声更大了起来,旁几人更是如此。
但他还在兀自咧嘴大笑时,却突然感到自己挑起刘诗儿一把的手指被一把捏住,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咔嚓一声,那手指直接后翻了一百八十度,就此断了开来。
剧痛传来,猴嘴男笑脸还未散去,立马就变的又惊又怒,那瞬间涌上的表情,真是无比的精彩。
旁几人也呆住了,他们也没想到这小子竟那么直接,话也不说就把那根手指给掰折了,但他们内心却又不约而同冷笑一声,想看看接下来那小子该咋办,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后果?
韩雨冰把那猴嘴男手指掰折后,又一脚将还在吃痛家伙踹到一边后,便扶起刘诗儿,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竟完全无视了旁人。
刘诗儿摇头,不过面色已变的苍白。
韩雨冰转头看向那称作大哥的大汉,可那大汉只是站在桥那边冷眼观望,毫无过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