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便不再想她,转而来到衣橱前,看向里面的衣物。
想来在父母离婚之后,这个衣橱就由他和老爸直接拥有,不过二人也不是那种特别洁癖的性子,因而衣橱内的衣服摆放也很是杂乱。他儿时的衣服,他现在的衣服和老爸的衣服,都随意放在一起。
韩雨冰翻来翻去,找到了几件内衣衬衫,也不管是老爸还是他的,径直换了上去。他还找到了一件独属于老爸的大黑风衣,可虽属于老爸,但二人身高身材相差不多,风衣穿来长度及膝,松紧也颇为合适。
韩雨冰一笑,来到镜子前左看右看,他穿惯了休闲服,但这一次看自己这么严肃反倒有些怪异的感觉了。
他又回到衣橱前,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余合适的衣服,但翻来全都是棉袄,看去太过臃肿,反倒不如风衣了。
“咦?”
韩雨冰轻咦出声,扒开若干衣服,看向衣橱角落。那里有一个银装的正方形金属盒,长宽约三十厘米,正静悄悄立在那里。
他试着把它搬出来,可这盒子就像长在那里一般,任他用尽力气也不动丝毫。
“这盒子里装着什么……”
韩雨冰心道,突然“滴滴,滴滴”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皱眉看向电子表,只见一个未读信息突然蹦了出来,正是先前父亲发来的第二个信息。
“怎么这时候这家伙蹦出来?”
正疑惑着,韩雨冰伸出手,想要把信件点开,可刚一触及,一道如闪电般的银光电流突然从电子表的两侧传了出来,刺的他手腕一阵酥麻。
而后闪烁的银光自电子屏幕中蓦然亮起,将韩雨冰的双瞳映出一片银白。他瞳孔骤然缩起,眼珠轻颤,望着屏幕久久怔然。
屏幕里,满是淡蓝的电子背景中,中间之处,一道由电子勾勒出的斧头轮廓,正缓缓旋转,发出淡淡的银光。且斧头看去形状简单,为轻型单面短斧。
韩雨冰心道,“怎么,这信件中就只是画着一柄斧头?”
这时窗外突然大风骤起,无边呼啸于室内响彻,风夹杂着雨点打在韩雨冰的脸庞。感受着点点凉意,韩雨冰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看向漆黑的夜空。夜空中没有繁星,只有漫天的乌云翻滚涌动。
“果然下雨了。”韩雨冰轻声道。
突然一道似贯穿天地的银弧闪电自乌云的深处径直落下,又在底端分出无数细支,将夜空登时照的大亮,这一刹那,目睹这一切的韩雨冰一时心神剧颤,目中电光交错,他急忙后退几步,拉上了窗户。
说来也奇怪,随着“砰”的一声窗户的闭合,仿佛风停了,雨静了,雷电的轰鸣也小了许多,韩雨冰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他韩雨冰本来是不怎么怕雷电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就是有点反常,在他眼中,那闪电仿佛长了眼睛,下一道的目的定是击过来。
不过好在自那道闪电过后,天空一时再也没有了打雷的迹象。
他轻松一口气,看向电子表,那斧头信件不知何时已经收回,屏幕上又转回了时间界面。他又看向那银色盒子,却见盒子顶端已有银光闪烁,似乎也勾勒出了斧头的形状。
仿佛它的开关,已经开启。
韩雨冰心神一动,走到盒子前,未知世界的大门仿佛已经对他敞开,他如今需要做的,仅仅是伸出手!
伸出手吧,只要把手伸出,打开盒子,他今后的世界,必定与众不同!
可就在他将要触及盒子的刹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的在耳边响起,越敲越急,韩雨冰目光闪动,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立即将盒子掩上衣服,关上衣橱,走过去开了门。
打开门,灯光从大厅透进来,韩雨冰就见一身红衣的丁宁俏立面前,对他笑道,“怎么换衣服还那么久,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韩雨冰摸摸头,尴尬一笑。
丁宁目光蓦然亮了起来,她望着韩雨冰一身大风衣,叹道,“这衣服你从哪找的,以前没见你穿过啊?”
韩雨冰道,“老爸的,还行吧?”
丁宁点头一笑,“不错,挺好看的。”
韩雨冰见她满是欣喜模样,心中一动,便问道,“老师为何这么开心?”
丁宁笑着指了指大厅,“你看。”
“什么?”
“大厅是亮的啊。”丁宁摇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说明什么,目前城市还没有断电啊!”
“没有断电,没有断电……”韩雨冰喃喃念道,突然他目光一闪,急忙道,“那电视还有信号吗?”
可还没等丁宁回答,他就急忙跑了出去,见电视果然关着,便打开了开关。
而一打开,L市电视台便显示出来,但全程没有节目亦或声音,只有满屏的黑字,铺满在五寸的屏幕上。
“L市政府发放紧急通知,鉴于于九月十七日凌晨爆发的郊区工厂爆炸恐怖袭击事件,得知有恐怖分子参与L市的自杀式袭击。目前恐怖分子仍于L市流窜。已知恐怖份
子携带基因病毒,目的是进行大幅度生物传播,已知病毒具有高危性,传播途径不知。目前全城已被重兵封锁,望得知后迅速逃离至黄河大桥,进行病毒检测。
2150年,九月十七日七点四十分。”
看完后,韩雨冰默默关上了电视,回身坐在沙发上,望着地面久久不语。
丁宁也是无言,眼眸流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直到良久,丁宁才压低声音,颇为沉重道,“雨冰,你认为这个通道,是真还……”
“半真半假。”韩雨冰打断她的话,沉声道,“首先,凌晨的新闻我是亲眼所见,爆炸事故、病毒传播一定都是工厂造成的,而恐怖份子一事根本毫无事实依据。但尽管如此,对于不明真相的群众而言,仅仅是恐怖分子携带基因病毒这个理由,就足以让他们不顾一切了。
但对基因病毒部分没有隐瞒,却唯独隐瞒了事件的起因经过,这就不得不让我想到它们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